“等等……选定我?!第二神明又是个什么?”贝伊哪里知道烛宁指代了些啥,他只能如此反问烛宁,毕竟,在没有详细解释之前,他肯定无法理解这一切。
“您是陨落的第二神明,换而言之,也就是意味着您拥有尚未开发的仅次于神明的特殊能力,如果您不断提高自身,您的力量将足以超越神子们。”
很显然,连贝伊可能的疑问也都在烛宁的“备课”范围之内,贝伊对于神子,也仅仅只是有一些浅的了解。
伊诺的神子,指的是那些天资聪颖,被三正神收作继子或办事随从的孩子们。而一般情况下,神子斗争之中,神子越强,那么代表神的力量也就越强,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可以给予神子们丰富的“恩赐”。
“只选中我?”贝伊可不相信,世上拥有潜力的人千千万,哪有这样的好事凑巧就撞到了他的头上?
“您的想法是不正确的,我的主人。”烛宁眼眸微垂,竖起了三根手指,然后向贝伊望去:“第二神明与三位正神一一对应,只有三个,并非是那些普普通通只有潜力的庸人。”她再次垂下目光,重新将自己白皙的手用手套包裹起来。
“呜哇,可惜啊,可惜。太可惜了。”
贝伊忽然间抬高了嗓门,烛宁见说,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可惜?贝伊大人?”
“我并不打算跟你走。”
“哈!?”
烛宁望着一脸轻松的贝伊,她忽的只剩下了满心的焦急。“可是……可是您之前……”“我之前也丝毫未表示我要离开这里。”贝伊反驳道。烛宁愣在原地,情况无疑的出乎了她的意料。晨钟响起,贝伊得出了自己之所以感觉与索亚姐告知自己的离开是一件错误的事的原因——他压根不想走。
“啧……既然您如此不愿意离开,那我就只能……”
烛宁用了一种严肃而又略有强硬的目光盯着贝伊。“呃!你……你想干嘛?”贝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拒绝之后,她就会识趣地走掉,但这一股凌人的锐气使他感受到了危险,她不愿意暴露自己,也就是说……
贝伊立即冲出房门,与楼梯口费力地拎着面粉正从阁楼上下来的索亚撞了个满怀。“哇!贝伊君你搞什……好痛!”索亚仰躺在地上,头部因为撞上了地板一阵晕眩,贝伊只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面包的香气,身底软软的……
“你……”
贝伊急睁眼,身下的索亚羞得满脸通红,用手努力地支着贝伊。贝伊忙翻身从索亚身上下来,拾起那袋被丢到了旁边的面粉,“对了,那个叫烛……”贝伊忙回头向后看去,自己敞开门的房间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扇半掩着的窗板,在晨风中微动。“真是的,大早上头一次见你起的这么早,急急燥燥的……啊!嘶……”索亚摸着自己的臀部十分不易地站起来,臀部的剧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贝伊君要找不到妻子的。”索亚似是调侃似是嗔怪似的向贝伊说到,贝伊因为带有心事,只是草草地嗯了一声。索亚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向他微笑了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就去洗洗帮我忙吧,早上的生意一个人不好弄啊,嗯?”“……?哦好。”贝伊忙回过神来应到。
他们的店开的离王城不远,大公伯爵,平民家来他们这里购买早晨必不可少的奶油,面包的并不在少数,有时甚至还可以接待到几个他国王族与神眷呢,那个时候,一般的小费都要比他们一天的营业收入都多,而索亚就会在事情之后带上贝伊出门来采购一些其他的东西,譬如香料、神祷之水之类,他们家也许是最特别的,索亚早在贝伊刚七岁时,八岁的她就坚持用自己的零用钱购置神祷之水来冲洗贝伊身上那造型诡秘的奴隶纹章,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早上的时间很快,烘焙间里贝伊不断的跑进跑外,索亚在柜台前忙着不停地接待、打包。今天,又是贝伊需要用神祷之水清洗的日子。
“我是觉得没有耗费这个钱的必要啊索亚姐。你看啊,它还在的时候我不也过得挺好吗?况且它的痕迹也已经这么淡了,不用了吧。”贝伊抚摸着位于他臂膀上部的奴隶纹,向索亚讲道。“不行!要买的!”索亚一口回绝了贝伊的想法,“贝伊君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既然是家人,那就不应该让家人承受地位带来的痛苦!”索亚望着药剂店中货柜上的一瓶瓶神祷之水,银白色的液体在从小店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中熠熠闪光。她要为贝伊挑一瓶品相最好的,这些从神庙中取来的神用于通天达谕的水,具有不一般的力量,越是莹亮通透的神祷之水,所带有的神力就越大。她从八岁起为贝伊买了十年的神祷之水,在这方面,早就可以说是经验丰富了。
“再有个几次,贝伊君身上的印记应该就可以完全清除掉了吧……”
索亚自顾自地嘀咕着,贝伊望着店中一系列的瓶瓶罐罐,不由得出神。他们并不知道,钢之国博姆斯达克以及海猎之国普明利特早就完成了征用另外两名第二神明的任务,开始准备对情报资料丰富的文报之国艾尔德洛发动战争,艾尔德洛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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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依琳娜陛下。”相当辉煌的王宫中,烛台摇曳着不定的光芒,烛宁单膝跪拜在阶下,王座上有一个华贵的身影。与其说是威严,倒不如说是更倾向于位高权重的寂寞。那身影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地听着烛宁的汇报。
“贝伊大人……他好像并不贪图一些财富和享受,即使臣下解释说是作为您的继位人才烦扰的他,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动摇的意思,属下实属无能,无法撼动他的内心。”
烛宁微微颔首,脸上不仅有仿佛深刻地反省过失一样的表情,也有不小的失落与可惜。如果只说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那未免有些太过于简单。王座上传出了一声叹息,“孤不认为这件事的失败是你的问题,烛宁,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孤懂得他的想法。”依琳娜深知,在一个环境中待了很长时间,每个人都不愿意让任何变动来打破自己原先平静的生活,但在西方与博姆斯达克以及南方海国普明利特的紧张气氛中,她早已嗅出了不妙的气息。左右为难使她倍感压力,艾尔德洛自七百年前建国以来一直备受各国“关注”。优势的地理位置,使它拥有了大部分关于魔物之国广域的情报,她不愿意自己父辈留下来的基业断送在她手里,但是,以一个小国之力,他们完全不足以抵御来自博姆斯达克的大量精英军,更不足以抵御拥有最强飞行骑士军队与海上最强水军的普明利特。可恶!偏偏是最弱的他们让好不容易祈求来的第二神明错误地降生在了平民奴隶之间,而且回收不能,这是让她感到最棘手的。她也曾经尝试着向周边的国家求援,可狐国依林艾斯向来中立;商人之国豁达克绝不愿意做亏本的生意,所以死活也不想出兵;精灵之国鸠洛依格达从来就是不经世事,更别说是战争了;神辖之地,三神认为世代更换是完全正常的现象,所以不予理睬……总之,她们需要独自迎击强大的敌人了。
“属下认为,关于贝伊大人……武力争取也不是不可以……”
烛宁见依琳娜一言不发,鼓起勇气插了一句。
“嗯……不行”依琳娜见她这么说摇了摇头。“他不想与我们合作,那么就算把他绑来,他也不会乖乖参加神启的仪式的,现在的我们,要么和海钢同盟硬拼,要么杀了贝伊,向律神苧卞格洛再次祈求对应与他的第二神明,但孤的良知不允许孤这么做。”依琳娜用手轻捂着太阳穴,她在脑中搜索着所有的可能性,登基才三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是有够可怜的了。
“属下斗胆,不知道特罗底第Ⅱ公国那里陛下可有通报?”
烛宁低下头,用微弱的可怜的声音问到。“不可能!不可能!”依琳娜忽的抬高了音调,“孤不可能向那个野蛮王朝混蛋公国那变态之极下流做作装腔作势的公爵求援!”依琳娜几乎激动地从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来,烛宁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依琳娜陛下一定不会向那特罗底王朝求援,她更是预料到了依琳娜陛下失态的结果,但是她不得不问,现在哪怕是一点点的生机都可能挽救整个艾尔德洛。
“那个变态……”依琳娜仿佛费了好大的劲才恢复了冷静,再次坐回了王座,“您指特罗底公爵?”“是卡恩·特罗底”依琳娜补充道。“是那个掌管第Ⅱ公国的变态。”依琳娜忍受不了那个为了向她求爱而把她钻研到内衣层面的男人,不过特罗底家族在大陆的口碑可以说是相当之好,对于这种正义的自卫行为,只要肯开口,他们当然多少是会支持一点的。但艾尔德洛与特罗底家族来往并不密切,这个强大的王朝在攻打广域时几乎从来没有向艾尔德洛寻求过情报帮助……也许他们根本用不着。滑稽的是,除了卡恩·特罗底对艾尔德洛女王狂热的追求之外,两个国家可以说是并无交集。
殿中的两人一同缄默了下去,她们都在心中,为艾尔德洛的未来隐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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