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周六下午两点半
地点:凡一的家中
我,凡一,此时正被小小的房间限制着我无尽的思维。我坐在凳子上,与上学时一样,手中握着一只随处可以买到的中性笔,手下是一份难度适中的初中数学试卷。
我觉得单论笔和纸,是一种伟大的发明,在这两者的配合之下诞生的东西简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科学,艺术,乃至文学,都是人类文明的宝贵财产。
而试卷这个东西,则是通过固定的试题,强制性地限制了一个人的发散性思维,令一个具有无限创造力的人在工具的帮助下却只能发挥出最低限度的才能,一想到有无数的人和我一样面临着被剥夺创造能力的苦痛,我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
一声似乎没效果。。?
“唉。。。唉。。”
“咚!”隔壁房间的门开了,那是我伟大的生母的房间,我终于唤醒了她对亲生儿子的同情,我很高兴,然而我伟大的母亲却不这么想。
“就是写个作业听你叹气都有半小时了,你不知道年轻人叹气会长白头发嘛?”
机会来了,一旦她开口了,我就会获得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老妈我好累呀,上午爬山真的累坏我了。。。。我想休息下。。。”
血浓于水的亲情加上我深情的请求,想必老妈不会拒绝她唯一的儿子!
“想都别想,你可是答应了我下午好好写作业我才放你出去玩了半天,现在反悔了?老实呆着!”
“咚!”房门无情的被关上了,我失去了自由,还有梦想。。。。
“吱呀。。。”门又被轻轻打开,我就知道我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你来干嘛?”如果有人在现场,一定能听出我话语里的无限热情被瞬间浇灭的迅速。因为来的人不是我妈,而是比我年长两岁,却处处为难我的亲姐。
我亲姐已经高中了,但是似乎并不为学业所困扰,时常有空来给我加一些难题。加上她长相也算出众,更是有了居高临下的资本,这让我很不想和她打交道,但是偏偏这个人就喜欢我房门的把手,没事就来扭开,然后探进半个身子,窥视我狼狈的模样。
“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弟弟有没有在认真学习呀。”这语气,我都怀疑陈巧才是她的家人,为什么可以如此相像!
“去去,我写作业呢,别烦我。”我冲她甩了甩手,但是她不但没有理会我,反而径直走到了我的边上看起了我的作业。
各位一定明白,除非对自己有些极度自信的学霸,不然一般人都是不情愿让别人看着自己写作业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地上飞奔,对方乘着飞机给你指路一般的憋屈。
“呀,你这几天到底干嘛了,能错这么多简单的题目?”比我大两岁的好处就是学历在我之上,一个高一的学生来检查初二学生的作业,如果有机会,我也想体验一下。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不如你再帮我写写呗?”我尝试着引导我的亲人走向为人民服务的伟大道路上。
“好吧。”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
“可是我现在有点想吃菠萝呢。。。”
“我去给你买,您老等着!”我立马飞奔出了房间,取了钥匙,下楼,去车库推出自行车,骑车飞奔出去。
这里的误区就是,没人保证我这个姐姐有没有在帮我写着作业,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在对方提出条件时,确认他会遵守约定。
当我辛辛苦苦抱着一个菠萝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经睡醒了,和姐姐一同在餐桌边上聊天,我觉得我被欺骗了。
“凡一啊,听说你主动给我们买水果去了?不错不错,孩子大了,懂得心疼父母了,快过来一起吃吧。”
然后,我们一起愉快的吃了我私房钱买的菠萝,母亲的心情也变得愉快了起来,这是龙珠亮起了光芒,可以许愿的神圣时刻!
“妈妈我跟同学约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出去玩。”我姐居然抢先说了出来!
“去吧,记得早点回家。”老妈笑着答应了!
按照我多年的经验,这种许愿只有一次机会,果然,老妈拍了拍我的肩膀:“凡一你吃完就去继续学习吧,早点写完早点休息吧,我去上班了。”
然后两个人,各自进了房间。。换衣服,出门了。
门口清脆的撞击声告诉我,今天下午我得一个人在家了。
我几乎是一步一步拖着回了房间,坐到了书桌旁,下一秒我一口老血已经快要喷出来了:我的作业进度根本没有变化!
就在我懊恼之际,门铃声响了起来,我满怀人类对于未知事物之好奇跑去开了门,一个提着帆布袋,带着帽檐长的不合理的棒球帽的彪子映入眼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作业就没写完的我,再被这单细胞彪子搅和一下,不得写到明年?
“哟,老夫来找你一起写作业了!”
“。。。!”
慢着,写作业?
我记得,这货成绩似乎比我好来着?
我立马带着这家伙进入我的房间,为他端茶倒水搬椅子,然后看着他从帆布袋里面掏出了语文作业。
中学的语文作业。。无非也就是抄写课文,我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于是一旁的川皓“沙沙”作响地抄写着语文作业,我在那举步维艰的攻克着并没有什么难度的数学题。
“哇,你的字写得真丑啊!”
这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笔,把头伸到了我的卷子上方,一张数学卷子,不关心正确率,反而数落书写,不愧是彪子!
我无奈的看向他的作业本,顿时有种被世界深深欺骗的感觉: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像各位描述一下川皓的字是如何的相似于甲骨文,一种不属于现代文明的抽象文字。
“你这字真是比老流氓还丑啊,哈哈哈!”他还在不知廉耻的大放厥词!
某小区六楼的房间里,石头突然打了个喷嚏:“感冒了呢。。。。”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拿起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尽力写下了我最工整的字迹:“自己睁大你眉毛般的双眼看看,明明是我的字比较好看!”
“胡说!你这写的什么狗爬字?”川皓依旧不知天高地厚,还操笔在我的字旁写上自己的甲骨文,这种时候真的需要一个第三者来证明这货的不自知。
我和川皓就这样你来我往写了满满一张大白纸的字。。。。
直到我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
今天,我作业又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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