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薇的再次告白

不知道应该说方若铭的运气太差还是顾落薇的运气太好，如果方若铭决定要晚一天取证，那么，情况会非常不同，至少是不会现在碰见。

而如果顾落薇不是决定今天晚上就直接去找人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相见。而且中间的时间差要是差之一点，那两人的相见也不会是今晚。

此时此刻，方若铭对于自己脑海当中所有的所谓的那些拖延时间的战术已经全部作废，他眼下虽然说还没有放弃抵抗，但是，却已经放弃了大部分的思考。

顾落薇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她的鼻子突然有一些发酸，但是她还是忍住，喜悦，难过，激动，这种种情绪此时此刻都无法完整地形容出少女的心。

方若铭那几乎宕机的大脑经过了几十秒的浆糊状态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对于已经作废了的拖延计划，他没有任何的遗憾和沮丧，他现在只是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境，而自己最大的困境，此时此刻已经距离自己不足五米。

橘黄色的小区路灯的照射下，在两旁树木的阴影的笼罩之下，少女的样子在他的眼瞳之中慢慢地放大，清晰，最后，两人时隔许久，又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子轩。”顾落薇先开了口，她看着他，他还是那样，令她着迷，相对于以前那个初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气质的他，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好像已经褪去了青涩和幼稚。

“顾同学。哦，准确的来说，应该已经，不是同学了。”方若铭看着顾落薇，如此说道。

少女本来笑着的脸庞突然一僵，这句话仿佛又将她带回了初中的某一段不好的记忆。几秒之后，她恢复了笑容，开口说道，“你还好吗？我，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呢。”

方若铭看着眼前明艳的少女，他叹了口气，“那么顾同学想谈什么呢？”

顾落薇又走上前两步，此刻的他的样子，更加清晰了。方若铭此刻闻到了少女身上的馨香，不由得让他的思考为之一顿，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好像就在少女所站的路的后方有一辆电瓶车正飞速地驶来，他没有多想，突然走上前去，在顾落薇有些不理解的目光中，一把拉过她的手臂，然后向着路旁使劲一拽。

“呼。” 电瓶车快速驶过，其速度带起的风声在两人的耳畔呼呼作响，此时的二人，已经站在了单元门的门口，而顾落薇的脑袋正压在了方若铭的胸口上。

方若铭此刻的脑海中，不知为何，闪过的是自己之前救林雨辰时候的那种感觉。

方若铭刚想推开少女，但是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部被顾落薇用手箍住了，他连忙出声，“快松手”，一边向抱住自己的少女的双手抓去。

“你为什么，要走？”少女瓮声瓮气地说道。

“走？什么走？从哪里走？去哪里？”方若铭试了几下，发现并没有成功，少女实在是绑地太紧了，他开始试着从言语上突破。

“为什么不留在星源呢？和我一起。” 顾落薇的脑袋动了动，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好像很不满意少年的离去。

“成绩不够呗，不然呢。我和顾同学是没办法比的。怎么可能进得去。”

“别叫我顾同学，铭。”少女似乎很不满意，她加大了音量，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他。

方若铭不想和少女对视，他移开目光，他说道，“你先放开我好吗？你这样我没办法好好说话。”

顾落薇看着眼前的方若铭，如今的少年已经彻底地张开了，比之以前还要地好看，而声音也和以前一样好听，当然了，更多的，还是他曾经带给自己的回忆。

“我好想你呢，铭，我有好多的话想和你说。”

“你说，我听着。”方若铭的目光飘向远处，似乎是走了神。

“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少女这一次和初中的时候不一样了，这一次的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并没有害羞或者躲避，而是将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我非常遗憾，人，不能总是活在以前的。现在不是初中了，你在星源，而我，呵，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已经不适合再谈什么在一起之类的话了吧。”方若铭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几个大概的破局思路，他迅速地完善着，打磨着这几个方案。

“我不介意的，无论你是在哪里，做什么，都没什么关系的。就算在职高，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在乎。”少女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原来他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啊。

“我相信，顾同学是不在意的，但是你的父母和姐姐那就未必了。尤其是你那位姐姐。”方若铭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口吻回应道。

方若铭渐渐感觉，少女已经不是仅仅满足于抱着她了，她好像和他越贴越近，之前那似有似无的香气此刻已经闯入他的鼻子当中，无时不刻地入侵着他的神经，侵蚀着他的理智，而少女那曼妙的身姿，也是带给他不一样的刺激感。

“姐姐她说过了，她已经不会再阻碍我们在一起了，而且就算你现在在职高，以后不想工作也没有关系，来我们家工作就好了，我可以养着你的。” 少女接着笑着。

“呵，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看问题，还是如此地简单啊。”方若铭摇了摇头，“就算是你的姐姐不阻拦我们，那也不代表她会赞同我们在一起，你觉得，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和一个职高的学生交往吗？即使她不反对，那她心里面还是依旧不赞同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她。” 方若铭冷笑了一声。

“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姐姐什么的，你不要管，我同意就行了。”少女此刻感觉自己好似得到了天大的满足一般，她的身子几乎已经和方若铭嵌在一起一样，她感受着怀里的人儿的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幸福地笑道。

“可是我不同意。”就在这时，蓄势已久的方若铭突然用尽力气，他伸手一抓，将少女的双手从后背处分开，接着又用力推开少女的同时向右方退去，直到和她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顾落薇也是缓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渐渐地，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涌动，为什么少年不肯接受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 顾落薇终于将这句藏了很久的话说出。

方若铭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回答道，“我讨厌被你控制着，也不喜欢你占用我太多的时间，也许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喜欢过对方，那只是一种冲动罢了，而我，连这个冲动，都没有。也许是没有学会，也许是曾经学会但是之后忘了，总之，我们以往没有在一起，以后。”

“我没有控制你。” 少女的话语中带了一点哭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大家，都是这样的啊，所有人，我认识的人，他们都是这样在一起的啊，你说我到底错在哪里？”

“你错就错在把我和其他人等同，他们需要的，我未必需要，而我需要的，你也未必给得了。”少女话音未落，方若铭就直接回答道。

少女走近几步，方若铭居然没有退步，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永远不再来找我，你做得到吗？你做不到，你要是可以做到的话，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话了。我了解你，也了解我自己，以往的那种交往方式，不适合于我们。”说罢，他顿了顿。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犯了很多的错，落薇，对不起。” 方若铭看着哭红眼睛的少女，他带着歉意，回答到。

就在方若铭说完话的那一刻，突然顾落薇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急速向他扑过来，接着，在一声惊呼声中，方若铭居然被扑到了草地上。

就连顾落薇自己也很惊诧自己的举动，她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喜欢他了，而且想念了那么久，所以，自己才会做出和平时不一样的举动。

不过嘛，做了就做了，这一次，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少女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抱着少年，坐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你不用道歉的。”少女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自己好像以往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少年那白皙的面庞在黑夜之中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而他和谐美丽的五官，又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她。

“刚才我说的话，你要答应我。好吗？”方若铭感觉少女说出来的话好像带着一股香甜的热气，他定了定神，摇了摇头，“落薇，就算要在一起，那也要有一个过程，我们这么久没有见了，哪是现在我就可以回答你的，更何况。唔。”

突然，顾落薇直接用她的嘴，封住了他剩下的话。

方若铭呆掉了，然而更惊奇的事情是居然自己挣脱不开，好像不是力气的缘故，而是少女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嗯~”

顾落薇一边吻着他，一边用她那哭红的眼睛和他对视着，她并没有什么经验，也不懂得什么技巧，而仅仅是硬来，方若铭那就更是一片空白，他试图挣脱这样一种状态，可是屡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随着顾落薇越吻越动情，方若铭感觉自己的口腔好像被她占据了一样，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他的大脑皮层传递出来，更加奇怪的是，他居然感觉还挺舒服的。

良久，唇分。顾落薇看着他，眼神迷离，双眼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一般，她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和我在一起，好吗？”

方若铭似乎都要答应了，但是毕竟，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刚想要拒绝，顾落薇就继续说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拒绝我呢？我到底哪里让你讨厌？你告诉我嘛。”

“没有，只是，落薇，如果是中考结束的时候你和我这么说，我们也许还可以在一起，但是现在。” 方若铭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啦？难道？”

“是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方若铭故作可惜地说道，脸上一片遗憾地表情。

“哦。没事啊。” 顾落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我去和她谈谈，我想她一定会放弃的。” 顾落薇满不在乎地回答。

呵，自己还真是愚蠢，怎么能忘记她可是顾家的二千金呢，这种一般的套路，已经无用了。

“而且，你们星源是禁止早恋的吧？如果被发现，而且，你看看我们现在，是不是隔得太远了，异地恋的话，分手概率会很高的哦。所以啊，不在一起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其实，我们可以大学有机会再。。唔”

猝不及防，第二次的强吻，顾落薇这一次好像有一点生气，她故意将自己的舌头撞在方若铭的牙齿上，好像在发泄一种什么情绪一般。

真是越变越像女流氓了。方若铭如此想到。

此时的夜色已经变得深沉，远处那暗沉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方若铭此时已经基本放弃了思考，直勾勾地盯着月亮看着。

吻完之后的顾落薇好像花了巨大的力气一般，她用力地喘了几口气，满脸的满足感。

“我等不到大学的，而且，异地恋么，你说的也有道理呢。” 顾落薇轻轻地说着，好像在思考。

“对吧。” 方若铭暗自得意，不过也有一丝疑惑，这样的理由，好像不够让这位顾家小姐知难而退。

“嗯，你来星源陪我，这样不就最好了？嗯，把你调进来，实在不行，就你从高一开始学嘛，这样你就是我的学弟了，嘻嘻。方学弟。”

真是见鬼。

“落薇，你听我说。” 方若铭突然以一种很严肃的口吻，看着少女。

“嗯？”

“我很喜欢她，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纠缠不清了，至少现在，我不会和她分开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没事啊，把你调进星源，你和她，不是照样分开了吗？” 少女满不在乎。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原本在我的心里面，你还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但是你现在，居然会因为自己的意志就，就强迫另外两个人分开，落薇，你真的变了。” 方若铭突然转变了态度，话语中似乎有一点遗憾。

呵，难不成我方某人还得真找一个女朋友。

“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 顾落薇摇了摇头，她如此回答。

“我们初中那个不叫在一起，我从来没有答应你。”

方若铭摇了摇头。

顾落薇一想到眼前这个男孩居然答应了别人的交往的要求，成为了别人的男朋友，就有一股无名的业火在心中缓缓燃烧，这更加坚定了她拆散他们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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