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三)
京城繁华,金樽美酒,佳肴无数,云烨一时兴起,竟同太子,程处默带来的长孙冲,魏王等人喝的酩酊大醉。这一个不小心,便是过了宵禁。
云烨心中后悔,听见来往士兵整齐划一的走动声,心里害怕的要命。这过了宵禁,天王老子也是不许在街上走动的!那是要坐牢的!
太子也怕的要死,几个人窝在墙角不敢出去。就在这时,喝了太多的魏王突然嗷了一嗓子,“来来来,接着喝,接着喝啊!”
“谁在那!出来!”
官兵巡逻的阵仗就要过来,长孙冲同程处默对视一眼,拎着不省人事的魏王就冲了出去。
“哎呀,魏王,你怎么喝这么多?”
“不好,有人来了,快走!”
“什么人?站住!”
一大群官兵追了过去,云烨感慨程处默长孙冲真够义气的同时,还不忘带着太子到处逃窜。
僻静的小巷子里,他们遇到了李安澜。
李安澜是来找云烨的,只是见他跟着太子进了烟花之地,心中又气又急,自然便没有那么担忧。
“这么巧?”云烨不知实情,有些诧异。
“一点都不巧,我是出来透透气的,你们……”
“我们……”云烨张了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没提这逛青楼之事。
李安澜听得,气得眉头一皱,拉低了帽檐,“算了,我才懒得管你!承乾,已经过了宵禁,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太子还算清醒,看着李安澜几步借力,便没了踪影,紧接着就要用轻功离开。
云烨一急,连忙拉住他,“哎哎哎,你走了,我咋办啊?”
有些懵逼的李承乾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哦。我忘了,你不会武功。”
云烨心道会武功了不起啊,忽悠着李承乾脱了衣裳,摸了脸。
就这样,两个黑炭一般的人偷偷摸摸地行走在大街上,左右躲闪。
云烨本就有些迷糊,根本摸不清方向,只能带着太子左逃右窜,直至到了临近街尾,才看见那黑夜中莹莹发亮的“云”字。
好家伙!有救了!
云烨擦了擦掌心里的汗,看到衣服上都蹭的全是黑乎乎的,又看见太子的糗样,忍不住想笑。
“云烨,你可别笑我,你也好不到哪去!”李承乾反击道。
云烨收了笑,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阿黎,在吗?我是哥哥。”
门没开。
他面上一僵,又是三下。
还是没开。
奇了怪了,难不成回了云府?可前两天不还在的嘛?
云烨内心闪过无数念头,只好转过身正对李承乾期待的眼神,“那个,好像没人……”
李承乾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耳边又传来了整齐的步伐声,两个人一阵激灵,浑身哆嗦。
完了,这下完了!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一双纤细的手忽然将他们一把拉了进来。
来人,正是云乔。
说来也是因为云家那八个妹妹的缘故,云乔为了分担家里的担子,这才在东市街尾,开了一家铺子,专门做点心蜜饯之类的小食。
因着她出众的手艺,又有现代各种点心造型的加分,这家云记才能生意火爆。
至于这墙上的标记,不过是兄妹一时兴起,用荧光粉所制。
“云小娘子,又见面了。”李承乾彬彬有礼,放在云乔眼中却有几分好笑。
她眉眼弯弯,用手帕遮了遮笑意,“太子有礼了,哥哥,你又惹事!好端端的,怎么和太子弄成这幅模样?”
云烨嘿嘿傻笑,李承乾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明显察觉云小娘子这次的态度倒是亲近多了。
云烨饥肠辘辘,撒着娇要些吃食,云乔应了,提着灯,又叫来小南帮忙张罗一桌饭菜。
“哇!葫芦鸡,富贵水晶虾,还有烧饼和鸡汤,真是太好了!”
“什么烧饼,这是胡饼。”
“行行行,听你的,胡饼。”
李承乾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微微吃惊,“这些,都是云小娘子做的?”
小南上完最后一道醋芹,回道,“对,都是我姐姐做的。太子殿下慢用。”
云烨颇为自豪,把手架在李承乾肩膀上洋洋得意,“怎么样,我妹妹手艺好吧!”
太子尝了几口,颇为赞同,“云小娘子,确实厉害。”
话音未落,便听到云烨似是叹息,“可惜我这么好的妹妹,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唉!想想就来气!来来来,喝酒喝酒!”
李承乾稀里糊涂又被灌了一坛酒,醉眼朦胧间好像又看见那张脸,她微微一笑,眉目间自有风情,“我叫云乔,南有乔木的乔……”
*
云乔再次遇见李安澜是在朝堂之上,彼时,她是作为太子的救命恩人出现的。而李安澜则是来认亲的。
李安澜的心情也很紧张,得到召见,她穿着朝服手握玉佩缓缓走入,连眼神也不敢乱看半分,明明是父女相认,她却只能压下心底的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拜倒,道一声拜见陛下,这,或许就是天家的悲哀。
而唐太宗的心情亦是复杂,他走到李安澜面前,看着那张酷似若兰的面容,直到李安澜呈上玉佩,他才伸手扶起李安澜,刚要相认,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原是魏徵。
他提出李安澜从边塞回来,兹事体大,必须经过太医滴血验亲之后方能证明身份,程咬金立刻提出反对。
眼看群臣又要吵闹起来,李安澜却主动同意滴血验亲,在她看来,这是证明自己身份的最好办法。
谁知,当太医取了两人血液盛与碗中,两人的血液却并不相融,众人哗然。
“这是欺君之罪啊!”
群臣激昂,连唐太宗也质问她到底是谁派来的奸细,李安澜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太宗,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皇帝的家事,外人本不该插手,只是云家兄妹的性命是李安澜救下的,怎能冷眼旁观?
“滴血认亲之说,并不可靠。”
“没错!”
一片混乱中,秦琼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唯有他们兄妹开了口,李安澜感激得看向云烨兄妹。
“民女当初能救下太子,就是因为安澜姑娘同太子的血型相符。如果大家质疑,岂不是对太子不敬?”
被点到名的李承乾应声道,“正是,王尚书,不知道孤何时得罪过你啊?”
“微臣有罪!”
云烨见状,趁机拿碗将秦琼与其子的血液滴入其中,拿给唐太宗看,碗里两人的血液竟然也不相融,群臣哗然。
验血之后,云烨又用输血的方法救醒了秦琼,并普及了输血的常识,又有人提出虽然李安澜救了李承乾,又道也有士兵符合输血的条件,可见输血并不能证明血缘关系,因此滴血验亲也并不可靠。
此番说法,让那太医无辜受了牵连,云乔心有不忍,“陛下,敢问陛下,民女救治太子,是否有功?”
帝王抬眼看了她一眼,“自然。”
“那民女斗胆请求陛下,以这份功劳,换取那太医的性命。”
“术业有专攻,那太医只是不善此道,并非有意欺瞒,所谓不知者不罪,请陛下开恩!”
对皇权的恐惧,让云乔有些害怕,可为了心安,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伯仁”因她而死。
良久的沉默,云乔紧紧贴在地面,微凉的触感,让她微微颤抖。
终于,她听见帝王威严的声音。
“也罢,如你所愿。”
云乔伏地,又叩首,“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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