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前脚刚进宿舍,后脚猴子也跟着回来了,猴子先是询问了花玲的状况,李桐叹了口气,说是情绪已经稳定了,但还是没能从惊吓中缓过来,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猴子点点头,胖子在照看蔡女那边,等会儿也会把人安全送到宿舍。
“李桐,你有没有想过,蔡女没理由在那种情况下去推花玲?”猴子开门见山的问。
李桐脱外套的动作停住了,过了片刻,他把衣服挂在挂钩上,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们的关系没那么好…”
“但也不至于把人往火坑里推吧,如果蔡女得手了,造成的后果她能承担的了?”
李桐没想那么多,当时他也快要被气炸,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花玲要是出了事,他会不顾一切报复的。现在猴子再次提起,他也慢慢冷静下来了,但猴子究竟想表达什么呢,虽然他也不想相信那不是真的,但蔡女推花玲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猴子,有啥话你就直说吧,咱们俩没什么隐藏的!”李桐把目光投向猴子,这么多年的舍友不管猴子说的是啥他都可以接受的。
猴子想说有脏东西在控制蔡女,可这话他说不出口,无奈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女生之间或许真不是我们说说这么简单。”这种情况,猴子也没辙了。
李桐拍拍猴子,让他别在意,等明天他去了解了解蔡女的想法,有矛盾调矛盾。猴子也没再说什么,他准备回床位睡觉,忽然发现杨帆不见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迅速翻了两下他床上的被子,人真得不见了,他扭头朝李桐焦急的说道,
“李桐,老帆呢,怎么人不在床上了?”
“哦,杨帆那个货啊”早在他们在废弃二楼那儿的时候,杨帆的短信就发过来了,他说自己回家去看病去了,让他们别担心,班导那儿他事后也会请假的。李桐把发来的短信给猴子看了看,完了还一脸这混蛋有种别回来的表情,因为他把自己枕头下的手机给顺手拿走了,那是他给自己老爸留的。
“连夜走?”猴子表示老帆有那么急吗。
“对,连夜走。”李桐点点头,“看他病恹恹的模样,回家休息几天总比住在网吧好。”
乔波把蔡女和于不微送回女生宿舍,自己随后也回去了,向猴子和李桐说明情况后,没多久大家就累得打呼噜了。
可蔡女躺床上,半天却合不上眼,她根本没有推花玲的意识,当人有要做某个动作时,大脑会发出信号,可她的大脑当时像宕机一样,丝毫没有感觉,难道自己推人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吗?当时那种情况,她确实是站在花玲的身后,她记得自己那会儿有些疲惫,睡意上头,站在那儿眯眼,再次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胳膊横在半空,花玲和李桐双双摔倒在她们的面前。
自己真的有杀人的心吗,蔡女把眼光投向花玲的床位,后者已经睡着,本来好好的联谊,被她给搅和了。可她还是想不通,自己真的是杀人凶手吗,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啊,她不敢想象,如果最后花玲因为自己被撞,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起码她的后半生就已经毁了。
蔡女翻来覆去,她睡不着,可她又很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清醒过来,但她发不出声,身体也无法动弹,更恐怖的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
鬼压床?!蔡女心中一惊,她感觉床板在摇晃,黑暗中有一双手在慢慢靠近。阴冷的气息让她如坠冰窟,她想求救,想呼喊出来,可哽咽的声音愣是让人以为是睡梦中的呢喃。
一般的鬼压床只是过度劳累,压迫神经系统所造成的幻觉,可蔡女清晰的看到有丝丝缕缕的发丝落下,从她的头顶正上方,那发丝的包裹中,有一双幽暗的眼睛钩住她的魂魄,以及布满血丝、蜡烛色的无生机女人的脸。
女鬼紧压在蔡女的脸前,心脏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冷汗连连下的蔡女眼泪流了下来,女鬼狰狞着脸,极其恐怖的盯着她,发紫的长指甲从她的脸上一点点划过,随后在蔡女得绝望注视下,那黑黑的发梢一直不断的延伸,直到将蔡女的整个脑袋包裹在里面,本来平静的女鬼,突然张大厉嘴,竟朝蔡女的整个面目吞了过去。
鬼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泛白眼的蔡女,她的全身肢关节开始猎猎作响,脖子处的血红印记愈发刺目,嘴角像抽风般不断渗出口水,就这样挣扎了不到一分钟,蔡女的气息开始衰弱,直至完全消失。
在这黑夜里,宿舍里的其他女生谁也没有发觉到蔡女得异常。
而同一时间,乔波被惊起一身冷汗,他做了噩梦,梦见所有人身首异处,身处血泊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急得心里打转,但他什么也做不到,他恨自己的无能,就在这样的自责和自悔中惊醒。
他在床上无声坐了一会儿,起身大口喝了杯水,便扭头去厕所。出了厕所门,在他眯瞪的一瞬,他就被定在原地。
动不了?乔波诧异万分,耳边是厕所哗啦啦的冲水声,先是一声,而后挨个响起,像是在跳节奏。乔波以为自己没睡醒,眨巴眨巴眼睛,然而一股大力直接将他身体狠狠摔在前面的墙板上,牙龈发痛,整张脸立刻显现出青紫,额头似乎也起了大泡,乔波块头大,他尝试晃荡双手,管他什么妖魔鬼怪,也休想在他这儿占到便宜。
如同具有强烈的磁性的双手,他刚从墙上摆脱,双手就快速被甩在身后,然后双脚也是如此,他的样子就像是被反吊着去扛去烘烤的家猪,那种大力还是没有消退,下一秒他又被反方向摔去,就在狭窄的水房两面墙,不停的甩来甩去。
“停…停…停下…”乔波无力的呻吟,像是在求饶,但又带着点不屈。
那“东西”玩累了,在乔波的面前显形,就算是七尺大汉,也没办法面对这脏东西,拖着一副少女的模样,身体各处像是被烧过,满是黑疤痕,内脏一半在内,一半在外,只是这鬼似乎还没脱离学生的影子,双马尾扎的甚是好看。
它的两个眼珠子没了,空洞的眼窝表现的很是无辜,手指头抵着下巴,可怜巴巴的看着乔波,乔波哪有心思和它对视,他都快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乔波脖子上的血红印记开始迅速发烫,它开始操纵乔波的双手,朝着脖颈死掐过去,乔波脸涨得飞红,舌头仄出、鼻涕横流、眼角抹泪,他快撑不住了,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候,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响起,在这死寂的走廊里瞬间荡起层层涟漪,随即是走向厕所的拖鞋踢踏声,它受到了惊吓,涉世未深的小鬼当即消退,乔波从半空摔下,踉跄的站住,不住的大口喘气。
那穿条花花裤衩、一手抠着屁股的同学,在厕所的拐弯处一下子就被乔波吓个正着,差点没摔着,碍于乔波高猛的个头,他吞咽了口唾沫,经过乔波身旁时小声骂了句“大半夜的不睡觉,干球呢!”
乔波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气喘得厉害,也没去解释什么,他同样也不知道是这刚好半夜上厕所的同学救了他,三两步回到宿舍,谁也没有打扰,身上骨头快要散架,悄悄从猴子那儿摸来云南白药,自己涂抹了一阵,便上床了。
他从小就不是主动麻烦别人的性格,何况是连这种说不清缘由的脏东西。他嘴里念着阿妈,阿妈,迷迷糊糊的睡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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