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难言之痛

魏无羡：你怎么劝动莫玄羽的？又那么肯定我一定就能回来？

这个是魏无羡一直梗在心里的问题。

献舍大法不过是他当初在云梦藏书阁中一本残破古卷里窥探到的一点皮毛。他只是想着这些东西说不定有用，顺手记在了手稿上，却没想到最后就是靠着这点幸存的东西，居然让莫玄羽真把他的魂给唤回来了。当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有没有用，能发挥多大效力，他自己都完全没把握！

聂怀桑：魏兄啊，我这当初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嘛。

魏无羡：喝酒喝酒。

魏无羡摇晃着酒杯笑着。

魏无羡：咱们边喝边说。

聂怀桑：好，喝酒！

两人昔日在云深不知处就臭味相投，经常狼狈为奸。如今诸事已了，再度相逢，可真是开怀畅饮，喝了个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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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说起来，这莫玄羽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聂怀桑趁着酒兴，搭着魏无羡的肩膀。

聂怀桑：当初在金麟台，因为资质太差，呃，他被金光善看不起……下面的人也不当他是个东西……有一次我去找三哥，呃，说事，结果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扫庭院。哈……你想啊，怎么说他也是金光善的儿子……用得上的时候，他老子就把他拉了来……呃，各种……吹捧利用……完了，发现他不是那块料……那真是弃如草芥啊。呃，后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

聂怀桑：他活得太他妈苦了……比我还惨……嗯……他都知道……都知道……知道没多少时间了……可他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呃……哪还用我劝啊！

聂怀桑：大哥死了！魏兄，你知道吗？大哥死了！我的天都要塌了！那段时日……呃，我浑浑噩噩，一直都不敢相信我大哥这么早就走了！

聂怀桑红着眼睛，扒拉着魏无羡。

聂怀桑：呃……魏兄……我们家虽然修刀道……家主都走得早……可怎么也得是七八十上的寿数吧？啊……可我大哥才刚不惑之年啊！……他怎么会走得那么早！……那么早！！

聂怀桑：我不甘心啊！！！

聂怀桑崩溃地趴在桌子上大哭。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知道聂怀桑酒品不好，喝醉了就发酒疯，可以前也没这样失态过。大概真的是伤心透顶，平日也无处发泄，今日干脆趁着醉酒，一兜脑地全倒出来了。

他拍着聂怀桑的肩膀，安慰着。

魏无羡：聂兄，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大哥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

聂怀桑：过不去！……过不去！三哥！……三哥，不是我狠心……我知道他对我好。

聂怀桑扯着魏无羡的袖子，红着眼抽泣着。

聂怀桑：可是，魏兄啊……你信不信……呃……如果我像我大哥那样……呃……挡了他的路，你说……呃……他会不会……会不会……也像对我大哥那样……杀了我？

还真有可能。不，不是有可能，是肯定会！魏无羡暗自嘀咕。

金光瑶那厮，后面已经是歇斯底里了，除了权势，其他都进不了他的眼。泽芜君也许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救赎，可惜，非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而差点把这颗遗世明珠也蒙了尘。到如今，泽芜君都还处于漩涡里无法自拔，心魔难过！害人害己！哎！

聂怀桑：魏兄……当初，三哥落难，是我大哥救了他……呃……给了他地位……帮助他修炼。魏兄……你说……没有我大哥……能有后来的他吗？呃……是，大哥有错……强硬，过于刚直……说话刺耳……难听！可大哥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三哥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大哥……呃……留一条活路啊！！

聂怀桑：大哥爆体身亡的时候，霸下是指着我们的！……当时我只顾着伤心害怕，可……那是我大哥啊！……霸下从来不会用刀锋对着我的！呜呜……那里……那里只有我，还有……三哥……呜呜……三哥。

聂怀桑：这还不算！……我大哥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落得个死无全尸？……他金光瑶为什么就那么狠啊！……为什么呀！

听着聂怀桑沙哑着嗓子哭，魏无羡心里也涩涩的，晃着手里的酒杯。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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