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失丹之痛 （圣诞加长版）

因着次日就要启程返回姑苏，蓝氏弟子们早早就回房歇息了。姬予双在姬若羽的监督下，也早早上床安歇。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这才清静下来，有了相处的时间。

看着蓝忘机烛光下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床铺，魏无羡笑嘻嘻地扑了上去，趴着蓝忘机的肩膀，眉眼弯弯，笑得欢畅爽快。

魏无羡：“蓝湛，我真的好高兴。”

他兴奋地道。

蓝忘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身侧神采奕奕的魏无羡，温柔地点头：

蓝忘机：“我知。”

我也和你一样的高兴。

魏无羡笑着扑倒在床上，翻身斜斜地靠着床榻：

魏无羡：“我盼望这一天盼望了这么久……”

他眼角微微红了，

魏无羡：“曾经，我都放弃了。”

蓝忘机缓缓在魏无羡身侧坐下，轻轻地拍了拍魏无羡的膝盖，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这时候的魏无羡只是需要个听众，一个能安心地让他吐露心事的听众。

魏无羡：“你知道吗？在把金丹给了江澄之后，我就没想过能有重修金丹的一天。”

魏无羡看着头顶的床帐，喃喃地道，

魏无羡：“若是不能修复金丹，江澄根本就坚持不下去了。江叔叔、虞夫人……” 得多失望啊……

他答应了虞夫人，一定要保护好江澄的……

魏无羡：“云梦江氏可以没有魏无羡，却不能没有江晚吟……”

魏无羡随着蓝忘机的动作靠躺在他的身上，

魏无羡：“把金丹给了江澄，我从来没后悔过。”

蓝忘机：“嗯。”

蓝忘机点了点头，默默地抚摸着魏无羡满头青丝。魏婴，你总是什么都为别人想好了，却从来没为自己打算过……

魏无羡：“失去了金丹，再不能使剑，所以当时我……”

魏无羡抬头，看着温柔看着他的蓝忘机，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水光，

魏无羡：“对你那么……”无礼……伤了你的心……

蓝忘机：“没有。”

蓝忘机低头，轻轻吻去魏无羡眼角的微咸。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的心从来没变过。我明白，你一直都是那个魏婴……从来都是……

魏无羡：“蓝湛，我当初也曾骄傲恣意，自以为是，以为凭着过人的资质，一定能纵横天下，快意恩仇，也一定能和你并肩，锄强扶弱，不愧于心。”

魏无羡紧贴着蓝忘机，低声道，

魏无羡：“可失去了金丹，我才明白，原来，连想要得到清白和自由都是那么困难……”

那段灰暗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真的是悲不自胜。修习诡道，是他无可奈何的选择，可就因为他走的是一条独木桥，又手持阴虎符，就被金氏觊觎。收复不成，便被百般打压。可怜的温氏族人，不过是金氏图谋他的借口而已，除了温宁和阿苑，众人跟着他落了个死无全尸，挫骨扬灰的下场，还带累了师姐和金孔雀……

蓝忘机：“对不起。”

蓝忘机眼底隐隐闪烁着泪光，轻轻地道。对不起，当时的我太幼稚，总以为只要你重新拿起了剑，就能解决一切……却忘了这世界上，贪婪之人比比皆是，欲豁难填……自己的力量又太薄弱，无法保护你……

魏无羡缓缓抬手，抚摸着蓝忘机如玉的脸庞，朦胧的泪眼中，他眼底的泪光破坏了他端方雅致的容颜。他忍不住破涕为笑：

魏无羡：“傻蓝湛，关你什么事？剖丹给江澄是我的选择；截杀穷奇道是我的选择；与仙门百家相抗虽非我所愿，也是我的选择。这些与你何关？”

眼见蓝忘机张口预言，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蓝忘机的口：

魏无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蓝湛，够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他贴着蓝忘机的胸口，轻声说，

魏无羡：“不夜天悬崖上，我就想着：跳下去，我就再不欠任何人了，也再没有任何值得我留念的……可你这个小古板非要死抓着我不放。呵呵……蓝湛，就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我舍不得放下的，也就只有一个你罢了……”

可惜后来江澄那一剑，让他再次绝望……

蓝忘机：“魏婴。”

蓝忘机再忍不住，双手微一使劲，紧紧地把魏无羡抱在怀里。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

魏无羡：“蓝湛啊蓝湛，”

魏无羡喃喃地道，

魏无羡：“你知道吗？失去了金丹，我就明白自己再没有和你站在一起的资格。你是名门楷模，景行含光的含光君。我是邪魔外道，众人喊打的夷陵老祖……”

蓝忘机：“不是！”

蓝忘机忍不住低声喝止。

蓝忘机抬起魏无羡的头，热切的眼死死地盯着魏无羡含笑的泪眸：

蓝忘机：“从来不是！对我而言，不管何时，你是魏婴，仅此而已。”

魏无羡：“我知道啊！”

魏无羡含泪笑着，

魏无羡：“你这小古板就是认死理，跟块石头一样！”所以，我才更不能拖你下水，偏偏你总是纠缠着不放……

蓝忘机：“再不会了。”

蓝忘机坚定地道，

蓝忘机：“我绝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分开他们！

魏无羡：“嗯。”

魏无羡点头，紧紧扣着蓝忘机的手，笑着道，

魏无羡：“如今我重修了金丹，又可以跟你一起并肩，笑看云岚，共担风雨。”

蓝忘机：“好。”

蓝忘机收紧了五指，薄唇轻轻地贴了上去。

魏婴，从来，我都不是一个人。

魏婴，即使你没在身边的那十六年，我们也是一直在一起的。曾经，我以为我会背负着我们共同的誓言，行千山，过万水，穷尽一生去实现我们共同的愿望。

魏婴，你能回来，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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