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四周还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不过外面已经能够听到金属铠甲在地面上走动的声音，看起来士兵们已经醒来一部分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一阵阵发冷，昨天晚上的温暖消失不见，但是我的怀里还有着残留的温度，我低下头，看到怀里小小的脑袋正在我的胸口轻柔地呼吸着，她又变成我所熟悉的那个可爱而又娇小的莉雅。

难道说在晚上的时候，莉雅就会变成那个诱人的样子吗？不过似乎心智还是一个小孩子，应该说魅魔在晚上的时候属于要捕食的状态吧，所以说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不过似乎一直都在王宫里面的莉雅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已经有了本能，就和昨天一样。

不管怎么说，莉雅现在对我来说也是我的女儿，就算是魅魔的本能我也绝对不会对我的莉雅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心疼地摸了摸莉雅的头，莉雅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惊慌地左右看了看，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胸口，似乎是确认了周围没有敌意之后才安心下来，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我好心疼，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却没有得到这个世界多少的善意，一直都是在被伤害，不管到哪里都是，才会让她不管在哪里醒来都会这么害怕吧。

“早安，爸爸。”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看着我轻声地说，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她突然露出了有些紧张的表情，轻声地说，“爸爸……有人过来了……”

“不要怕。”

我将她抱在怀里，看着门口那边，很快，不仅仅是魅魔听到了脚步，就连我也能够听到脚步声还有站在门口一串金属钥匙碰撞出来的狞笑声，钥匙伸进了锁里，但是来者并没有很快地拉开门，相反是让光线一点点地进来避免一直在黑暗中的我们一瞬间被阳光晃瞎。我紧紧地抱住怀里的莉雅，看着面前的门无比警惕，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进来，想要做什么，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是勇者薇尔雅的战利品，谁知道会有什么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管怎么说，对一个男人能够做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要么杀了我，要么羞辱我，但是能够对一个女孩子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我不会让他们接近莉雅的，我一直都在保护莉雅，以后也是会一直保护下去的。

门终于打开了，一头银色的长发优先飘了进来，紧跟着就是一身亮闪闪的盔甲还有腰间别着的长剑，金属的护腿和长靴随着主人的每一步发出着战争的旋律，也许是这个时候不需要头盔，所以她也就没有戴。不过明明战争已经结束，她只是来看望战俘却也是全副武装的样子吗？

薇尔雅的手里捧着厚重的布料，看起来是衣物，她看了看我们，看着莉雅从牢笼里面出来并没有怎么吃惊，就好像是她故意开着门一样。我警惕地看着她，虽然说对于人类来说她是终结了战争的勇者是英雄，可是对于我来说她并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勇士，哪怕我们都是人类她却并没有做什么善待我的事情。

她毫不在意我的眼神，而是抱着那一堆衣服走到了我们面前，将那堆衣服放在我们的面前，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割开了我们手腕和脚腕上的绳索，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说：“换好衣服，准备出发。”

“去哪？”

我仍旧是抱着莉雅，看着她问。

“北方。”

她的回答非常简单，接着转过身走向外面，头也不回地说，“那边很冷，所以，穿上衣服。”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也许是因为变身的原因莉雅身上那小小的衣服早就已经不见了，我突然老脸一红，在薇尔雅眼中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啊……我本来以为我的样子应该是那么地大义凛然，结果在薇尔雅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抱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小女孩的变态啊……

不过薇尔雅并没有在意，走出了牢房。我看了看莉雅，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说薇尔雅要将我们放逐到北方去的话我倒是觉得还不错，虽然说这里的北方肯定不是我们那边的北方，可是我觉得只要是离开薇尔雅还有那个茜茜女王我们就是自由了。

至于之后的生活，我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能够照顾莉雅的，我对我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不管怎么说，我连现代人都能够骗了，这边还没有完整的学说诞生的远古人类我还不是一骗一个。

只要是能够逃离这群变态就好，只要是这样就好！

我拿起了地上的衣服看了看，这衣服还算是正常，非常普通的大衣还有防寒斗篷，斗篷很厚，晚上的时候也能够当做被子盖吧，还有那种厚重的连指手套和奇怪的毛皮围巾，放在一边的还有一大一小两双长靴，不得不说确实准备地非常细致。

而且，我注意到并不是两套一样大小的衣服，如果说是薇尔雅直接从军需那边领来的衣服的话，那应该是一样大的，因为不会有军队还专门给孩子准备衣服的，但是现在拿过来的衣服有一套是专门给莉雅的，大小和莉雅非常符合。

衣服里面还有专门准备的内衣，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衬衣，不过也好。我拿起衣服，轻轻地给莉雅穿上，莉雅有些惊讶地看着身上的衣服，轻声地说：“好温暖……”

“是啊，看起来你的衣服是被人改过的。”

我捏了捏她的衣服，针脚和另一套大的衣服完全不同，更加紧实和细致，看起来这一身衣服也是之前给成年男性准备的衣服，不过有人将它改小了，而且，那个人非常了解莉雅的大小，改出来的衣服非常合适。

我伸出手将腰带给莉雅扎紧，上身的披风前方用绳固定好护住肩膀，围巾不让风从衣领灌进去，长靴里面还是用羊毛作为内衬的，不对，也许这边并不是羊毛也说不定。不过很柔软也很暖和。

莉雅开心地伸出手转了转，笑着看着我，说：“爸爸，这样好看吗？”

事实上，不好看。

这一身衣服虽然很实用，可是一点都不美观，颜色是非常灰暗的灰白色没有任何染料染过的样子，而且为了保证不生虫也是烟熏过了，味道也不好闻。可是，莉雅天真无邪的笑脸还是给这一身朴实无华的衣物添加了无尽的可爱。

果然不管到哪里，都是看脸的世界啊。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点了点头说：“很可爱。”

“嘿嘿……”

莉雅开心地笑了笑，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揉了揉她的头，然后将她的围巾稍微打开一些摘下防风帽，毕竟在这里还不需要这么防寒的状态。我也很快换上了我的衣服，接着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刚刚走出去，一边就传来了金属铠甲扭动的声音，薇尔雅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靠在墙壁上等着我们。一听到她的声音，我身边的莉雅浑身一颤，紧紧地抱住了我将头埋在了我的背后就如同是受惊的鸵鸟一样。我也是猛地将莉雅按在身后，看着面前的薇尔雅，薇尔雅倒是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她伸出手拉住了莉雅抓着我的胳膊，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我摔到了一边……

拼力气我可是拼不过她的……

莉雅的身体就如同是木头一样恐惧地看着面前的薇尔雅，不过薇尔雅并没有在意莉雅的恐惧，而是伸出手捏了捏莉雅的胳膊还有腿，最后还有鞋子，接着她站起身，似乎很满意地说：“很好，大小还很合适，不需要再改了。”

“这衣服，是你改的吗？”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薇尔雅，看着她身上反光的金属甲还有长剑，实在是联想不到这个人是怎么能够做出这么精细的活的。正常来说这种女工都和战士联系不到一起吧，就算是花木兰的那个段子都是别人杜撰出来的啊。

“嗯。”

薇尔雅倒是表现地非常正常，似乎是我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她从莉雅面前站起身，莉雅还是那么畏惧地看着她，眼睛里都带上了恐惧的泪水。我不解地看着薇尔雅，薇尔雅不是对我们没有任何好感吗，那么这个时候给莉雅改衣服又是因为什么？而且，薇尔雅一定还是连夜改的衣服吧，为了一个小女孩通宵不睡改衣服这件事情我觉得不像是能够对着一个孩子举起剑刃的士兵干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现在是我的。”

薇尔雅从容地看着我们，然后说，“所以我不想让你们死掉。”

紧跟着，她走过了我的身边，指着一边冒着烟的营帐，接着说：“那边有早餐，吃了以后就到营帐门口去，尽快，我不会等你们很久。”

“嗯……”

“要回答是。”

“是……”

“大点声。”

“是！”

薇尔雅收回了目光，转身向一边走去。我走到莉雅身边，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莉雅恍如隔世般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轻声地抽泣着：“爸爸……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想杀我……”

“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爸爸都会保护你的……不过，现在来看，也许，也许，薇尔雅，并不是一个坏人？”

我自己都不明白，薇尔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她想要做什么？她对我们，究竟是什么感情？她和茜茜女王，是不是一样的？

这一次去北方，似乎并不是只有我和莉雅，而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那我不了解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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