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课堂脑洞
※龙言向
※有人看就会持续更~
【序】
那是我还在大学念书时发生的事了。
居住在沿海的V市,只消耗费一个半小时,便可乘车到郊区——那里有片海滩,沙质并不细,其中掺杂石子,多少有些扎脚。海水也不净,我见过近沙滩的海面上,浮着个巨大的菠萝,张牙舞爪的,把人骇得不轻。
但海终归是海,总会反射天空的颜色,透着净人心的蓝。况且距沙滩不远的地方,建有设备齐全的海滨酒店,酒店楼下的小酒吧售卖着相当不赖的鸡尾酒。总而言之,这地方,确有不可计数的短处,然不得不承认,它诚为无聊之至时不可或缺的好去处。
去年暑假,我仍是将大把大把的时光倾倒于此。放在往年,这是平静不过的日子,但此次,却有令人难忘的不同之处,教我来回反顾。
故事始于一个乏善可陈的下午。
我是个游泳爱好者,游泳技术对运动员而言不值一哂,但于普通人,确大有可夸赞之处。这会儿我恰在海滩上晒太阳,竟遇着了高中时的好友,他正担着救生员的兼职。攀谈一会后,他道有个美丽女郎,如此尤物失不再有,便边夸我技术好,让他信任,相信不会出岔子,边撇下我溜了。于是我好端端的日光浴午后,除了那家伙斥巨资相赠的冰镇可乐与脏兮兮的救生员座椅外,别无他物。
我怀疑着他与我搭讪的动机,望着海面发愣。半晌,我真的是闲得发闷,想着海中游泳的人也不多,出事几率想必不大,便摸出一本口袋书,豪饮着可乐,瞅一眼书,瞧一眼海——没什么好谈的,无非是普普通通的海,无非是个被见色忘义的朋友遗弃在黏乎乎座位上的可怜虫罢了。
但这期间,有了段小插曲。
我望着海面的当儿,看见一个人影在海上漂浮着的隔离线侧徘徊,那人行动多少有些迟缓,教人担忧。我于是脑子一片空白,扎身入海,拼命朝她游去。
可待我到达时,她却面露诧异之色,复而微笑,向我展现出客套的笑容
乐正龙牙:“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方才有些抽筋,本想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可以自己游过去。”
她的头发浸了水,反射着日光。
我说着没事,边搭着她的手臂回了岸边。她身材高挑,双眼呈蓝色,出了海域后,眼睛由深蓝转为一种淡到不存在似的蓝。看来是蓝色海面所致。我观察着她。真是不可思议,我这么想到。
上岸后,她自顾自揉了会儿腿后,到小卖部买了支饮料递给我,她递出的手很坚定的模样,不容拒绝。我只好收下。
她走了。
我看着饮料:可口可乐。
于是,我在不知不觉暴饮两瓶可乐后,再也寻不出情调喝任何东西,不得已取消今晚去酒吧的计划,以餐厅代之。
餐厅里人不多,但每每我欲落座,都会觑见桌上搁着个造型优美的逐客令:已预订。我只得四处张望,试图找一位女士旁的位子坐了。环顾一周,我看见面目凶恶的中年谢顶男,看见掘鼻孔的潇洒老汉,看见笑必露齿的更年妇女……似乎都不是想坐在旁边的对象。仅有一人看不清脸面,她正将菜单立在桌子上读,灰色的封面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身着浅绿长裙,修裁得体,足踏一双轻便凉鞋,脚上的指甲油在昏暗灯光中亮得出奇。身侧放一顶长檐草帽,上面有个过大的蝴蝶结,丝带垂下来,前后荡着。凭借衣着,我猜测她是个妙龄女郎。
乐正龙牙:“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么?”
女郎放下菜单:“没有的,请坐。”露出白皙的脸颊,鼻梁上架副细边眼镜,金色的镜架的金属光泽洸荡着。
她看了我一眼。
言和:“是你!”我们几乎同时脱口。
言和:“真巧呵。”
乐正龙牙:“妙不可言。”
我落座,看阅菜单。沉默有顷,她呼来招侍,要了两份芒果干戟。
言和:“分量蛮足的,先生可能吃不完。”招侍好心提醒到。
乐正龙牙:“不碍事,想必吃完不在话下,饿得很。”
她向招侍展露如下午一般的客套笑容
乐正龙牙:“多谢提醒。”
侍者离开了。
作为此地常客,我自是知晓两份干戟分量着实不小,心中怀疑她能全部享用的可能性。面对菜单,头脑乱哄哄的,不知点什么才应景应胃:牛腱太饱,蜗牛品质不尽人意,菇汤太稠,法式面包可以崩碎我的牙……种种都不像是适合在夏日海边夜晚品尝的食物。
我也来一份芒果干戟算了。这么想着,不吃主食也罢。
正欲摁呼叫铃时,侍者走近
言和:“您点的芒果干戟,请用。”
他卸下满满当当的两只盘子后,折身走了,制服掀起一阵小型龙卷风。
女郎将盘子推至我跟前
言和:“二次见面,一点小心意。”
看我一脸惊异,她啜了口柠檬水,嘴角有笑意
言和:“还请别拒绝。”
她镇定自若地大方馈赠,我只好诚惶诚恐接受。
可别说,做得相当不赖芒果甜而不腻,汁水也足够,奶油只怕是从遥远南半球奔赴此地的。
她先我搁下小叉,用有印花的纸巾揩着嘴,接着又一口一口续饮着柠檬水。
言和:“味道如何?”
乐正龙牙:“十分够味。”
这是实话,我现在非常唾弃曾经对这道甜品不屑一顾的自己。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还她这一顿,毕竟我那蹩脚的救援技术远不及一盘干戟。
她笑了
言和:“喜欢就好。”
而后我们聊了些有的没的,都是时下新闻,书,音乐之类,却出乎意料地聊得相当投机。她说她假期来此度假,宿在小酒店,每日安排不过是在海边闲逛,拾拾贝壳,游游泳罢了。
我们说到了海。
末了,已是快打烊的时间,餐厅的人稀稀拉拉的,店员开始催促我们离开。
言和:“非常开心。”
乐正龙牙:“我也是。”
她递上她的名片,说是有兴趣可以同她打电话,她整个假期都会消磨在这里。
我全无名片可给,只是一个学生,自然不会有什么名片,下次应该印些自己的名片,随身携带,这样就不会陷入既无纸笔,也无手机的尴尬境地,还特有面子。例如这样的:
乐正 绫
Yuè
V市政法大学一年级生
电话:12345678910
我现在是二年级生,印“一”比较方便,如:现在是“二”,那么就在“一”上添一横,届时登上三年级,就在“一”上再添一横,四年级后,就把“一”改为“4”即可。
十全十美。我想。只不过好心人看到要询问我的精神状态与钱包鼓扁了。
待我缓过神来,女郎离开已有段时间了。我送她到餐厅门口,她手拿草帽,高得我不敢逼视。道别后,她离开,步入夜色,但远远的,还可以见着那银色发丝。
我蹲在海滩边,捉出名片,上面写着:
言和
V市第二中学语文教师
联系电话:01987654321
翌日一早,没等我下定决心拨电话,她就在沙滩上现身了。
没戴眼镜。
言和:“好巧。”
乐正龙牙:“妙不可言。”
乐正龙牙:“晚点去酒吧感兴趣的?”
言和:“自然。”
一来二往,我们便熟络起来,没日没夜地看电影,打牌(她打牌技术甚是了得),听唱片,看书。不同的是,她是老师,我尚是学生,她常催我不要再拖老师布置的报告作业。
一日,在酒吧喝得大猛,二人都有些醉,酒精上头上脑,脸色酡红。
乐正龙牙:“嗳,有话想说。”
言和:“说。”
她言简意赅,顺便用眼神打发走了晚上在酒吧里“狩猎”的无聊男人。
我同她说了我的事,大着舌头,胡乱倾泻,最后一并哭得一塌糊涂。
唱片机转着《伊帕内码少女》,无穷无尽。
后来,她执着拿铁,坐在玻璃窗前,笑着对我说:“作为回礼,我告诉你我的故事。”适到好处的日光投在她脸上,睫毛纤长而浓密。
那么,就是下面这个故事。
啊,对了,我没告诉她我的姓氏,她亦未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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