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088年的乞丐

“啊哈，这座城市居然没有雾霾，今天天气不错啊！”

微心华就着清晨的柔光打着哈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并暗叹这[第三城区]不愧是数一数二的绿化城市。

在离开了那些重工业厂的影响之后果然环境较为不错，新鲜空气一股脑儿的往肺里灌，神清气爽。

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日夜操劳的工薪阶级逐渐汇聚起来很快就将街头的空地占据。

各式交通工具川流不息，大小早点摊贩开始卖力的张罗着生意，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

“啊呀呀，那种忍辱负重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呢？”

微心华似乎发现了些什么，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眼前的事物——一个小女孩，确切来说是一个小乞丐。

这年头，许多的人都不容易。

而要说什么职业是世界上传播范围最广的，可能无法得出结论，但是[乞丐]这种职业或多或少都会占据一席之地。

且不说动荡年间乞丐扎堆成群，哪怕是在从古至今那些所谓太平盛世之中也永远少不了乞丐影子。

也许有些乞丐奉行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说法。

但其实更多的乞丐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老无所依，如果不是稚幼无力，如果不是身染重疾…

要不然谁还愿意放下尊严去当乞丐呢？

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正是这些可怜之人抛头露面的“工作”时间，而有那么一个小女孩。

虽然黑泥污秽了她的脸，但唯独遮不住那明亮光洁的纯净眼眸，在晚秋时节，小女孩身上满是破洞的衣袍只差一步便可以用“衣不遮体”来形容了。

在凛冽寒风中阵阵哆嗦，如此凄凉，众人皆是吾见犹怜，纷纷施以援助之手，慷慨解囊相助。

不得不说颜值的确是一个好东西，有些人生下来就拥有一副被上苍精工细作的皮囊，它使人更受欢迎，乃至于万众瞩目，那些所谓一见钟情不就是颜值带来的第一印象吗？

很快小女孩面前的铁钵钵就被一些零碎的小纸币塞得满当当的，但小女孩却是四向张望了一下，神色焦虑不安。

“你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呢？”

端木华远远的观望着，寻找那使得小女孩惶恐不安的元素。

很快，一个四肢健全的乞丐头子，就势坐在了小女孩的身旁，捏起那铁钵钵里的一把零钞放到鹰钩似的鼻尖下贪婪的嗅着。

尔后往怀里一揣，继而又用挑衅的眼神望着瘦小的女孩，再次向那所剩无几的零钱伸出了令人厌恶的爪子。

“唔。”

小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那只贪得无厌的手，但也遭到了乞丐头子的殴打。

“啪！”

那乞丐头子先是扬起一巴掌抽在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的脸上立马浮肿发红，可见这一把掌有多重。

而乞丐头子又是肆无忌惮地抓起铁钵钵往自己的兜里一倾，余下的钱币全进了他的荷包

“诶！你干什么？”

立马就有路人喝止住了乞丐头子的暴行，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怎么，你还喜欢欺负弱小？”

看着一圈围上来主持公道的路人，乞丐头子目光一阵闪烁。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乞丐头子厉声尖叫起来，继而抱头痛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是将众人搞得一头雾水，暂时止住了对乞丐头子的口诛笔伐。

乞丐头子跪坐于地，口中叨叨个不停，口中振振有词，多是向老天祈祷宽恕他的罪…

“是我的错，自从我这不争气的女儿染上毒瘾之后，一切都变了，她每日上街乞讨得来的钱财全部投入到了那一包包**里面。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蛋，我也只能没收掉那些她一定会拿来摧毁自己生命的钱，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我多希望染上毒瘾的是我，这样我就可以承担所有的痛，可为什么遭到报应的会是我女儿…啊？”

乞丐头子说得声泪俱下，那带着颤音的哭腔刺痛了众人的耳。

仅仅只是乞丐头子的一面之词，众人便纷纷调转矛头指责小女孩的不是。

“孩子啊，看你父亲这个样子，你怎么忍心？”

“毒品就是洪水猛兽，而你还这么年轻。”

“未来的路还那么长，你一定要战胜心中的欲望，可不能迷失自我啊！”

…

小女孩所有的反驳都在声声次刺耳的控诉之下变得苍白无力，而乞丐头子却是借着这个机会接受了很多人的倾情相助，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连连道谢。

终于，小女孩再也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从人缝中挤出的一丝空间里钻了出去，埋头泪奔，将所有不容辩解的委屈全往肚里咽下。

“欸！女儿，等等我！”乞丐头子“焦急”的高声招呼，紧随小女孩其后，走之前还不忘对众人再次道谢。

“呵呵呵…搞笑啊，这乞丐头子哪来的自信管这水灵的小女孩叫女儿的？”

暗中观察的微心华嘲讽着，打了个响指道：“偶尔找点乐子玩玩也挺好的！”

语毕，微心华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

“呵呵，这小杂.碎居然敢反抗我，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

乞丐头子似乎并不想放过这可怜的小姑娘，一路穷追不舍：“不如再去把这小杂.碎家的老不.死给拖出来教训一顿，对！一定要当着那小杂.碎的面教训那老不.死的，嘿嘿嘿…”

而小女孩好像是腿脚有什么隐疾，跑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总是跑不快，那乞丐头子就在后面像猫玩耗子似的不紧不慢的，与其说是追赶，倒不如说是玩弄，戏谑般的玩弄。

乞丐头子得意忘形的笑着，他很喜欢这种主宰他人的感觉，只有欺负弱小的时候才会让他体验到人上人的快乐，这是乞丐头子发自肺腑的兴奋，深陷的眼窝子雀跃着残忍的神色。

冷不丁的一下子，乞丐头子感觉一股大力自前方袭来，紧接着脏乱的领口被一只钳子似的手揪着，突如其来的就是一个过肩摔，把乞丐头子绊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来人啊，抓小偷了，帮我按住他！”

乞丐头子只听见有人厉声喝到，说罢还被狠狠地踹了几脚：“还不老实啊，居然还敢乱动？！”

天地可鉴，乞丐头子只是想追个小女孩而已，偷东西什么的与他无关啊！

怎么不明就里的就被人放倒了按在地上锤？

而且这远超常人的力道将他因为吸毒留下密集针眼的手腕捏得生疼，他又怎么可能吃疼反抗？

四周传来嘈杂之音，看样子路人已经围上来了，乞丐头子只期望按住他的人能看在这么多人的份上别再踹他的屁股了，这前后都快十来下了，盆骨都快给他踹裂了！

果然，可能是害怕遭受众人的非议，按住乞丐头子的人也停下了施暴的脚，连钳住乞丐头子的手也是一松…

微心华直起身来拍拍手，暗道下手还是有点轻，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乞丐头子！

感受到手腕上巨力的消失，乞丐头子本能的坐起来想要喘口气，哪晓得刚一动，立马又是一脚被印在背心上！

“晄噹。”

金属落地的声音，四周的人群一片躁动，微心华以迅雷之势朝乞丐头子身下丢了一把小烈刀，速度之快，在众人眼中就像是从乞丐头子的怀里掉出来一样。

“这小偷居然还敢动刀子，打！”

又是一顿暴力毒打，这次因为乞丐头子“动刀子在先”，微心华有充分的理由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净是下些黑手，往ICU重症监护室里揍。

“呵呵，要不是我今天忙着去公司报道，你就完蛋了！”

微心华压根就不给乞丐头子开口的机会，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就扬长而去，只留下牙都掉了好几颗的乞丐头子摊在满是积水的地上瑟瑟发抖。

“呼——舒坦了。”

微华在下个转角就立马换上了一副和善的表情，完全与之前“施暴者”的狠厉形象判若两人：“会不会下手有点重了？管他呢，我这人做事从不留遗憾，噢噢，我真是个无畏的男人！”

就在微心华暗自得意之时，却察觉到有人正瞄着自己——先前的小女孩正扶着墙探出个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微华，似乎别有所求。

“嗨！”

端木华灿烂的一笑，对其招手：“有什么事儿吗？”

那小女孩却是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把头一缩，就躲起来了。

“到底该不该求他？他会帮我吗？”

小女孩靠在墙边反复权衡利弊，终于抱着试一试的决心去和那个外表和善的人商量一下。

“咦咦咦，人怎么不见了…”

小女孩心里开始后悔起来，明明之前那个和善的男人极有可能心一软说不定就会帮自己渡过难关，但那个男人不见了，机会转瞬即逝。

“嘶——小姑娘家家的还这么害羞，想要什么就直说呗！”

微心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小姑娘的身后，双手一拍小姑娘的肩胛将其吓得一颤。

“哎呀，抱歉把你吓了一跳，那我请你吃糖，就当是给你的补偿怎么样？”

端木华从兜里摸出一支色彩缤纷的波板糖递到小女孩的面前。

“那个，谢谢。”

小女孩接过了包裹着彩衣的波板糖，熟练地剥开糖纸，放在樱桃小嘴下砸吧着，那大口大口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心疼。

“哦？”

微心华顿时便来了兴趣。

在粮食供给都是不太充足的情况下，类似于波板糖这类糖果已经是属于底层市民的轻奢品。

往往都要等到过年时节家里才会买来一小包糖果慢慢的享用。

而眼前这个身为乞丐的小女孩剥开糖纸的动作麻利，吃糖的时候竟然是毫不珍惜的直接嚼碎，所以微心华觉得这小女孩有点与众不同。

“先生，我需要您帮个忙。”

“喔，那得看情况，有些忙我不一定会帮。”微心华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比如，你有什么足够吸引人的筹码？”

端木华的表情骤然变得阴险：“而且你怕是不知道有些坏人可是戴着面具的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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