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阿尔哈乐是我杀的,与他无关!”
不知哪里突然传来的秀音止住了公鸭嗓手中皮鞭的去势。
“嗯?”
公鸭嗓转背过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杀害[边枭]成员可是重罪,这种事情居然还有人跳出来顶?
“喂,在这里呢。”
那声音显得有点不耐烦。
“喔?你个小女娃子…”
公鸭嗓终于在角落找到了那声音的主人——那个一袭连衣白裙的女孩,白晓珀。
可能是由于此囚车专门用于关押异化者而没有普通牢室的缘故,白晓珀也受到了与异化者等同的待遇,皆是被金属套筒钳了个结实。
“哈哈,小女娃你知道吗?”
公鸭嗓上前时还不忘扬了扬手中的皮鞭子:“莫说是身为战士阶级的阿尔长官了,就算是我也可以只用一个指头就可以把你摁死,懂吗?”
说罢,那公鸭嗓仰头大笑不止,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
的确。
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战兵异化者想要干掉一个战士异化者都得经过慎重考虑才有可能成功的,并且是要建立在“阴”的情况下。
正面刚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战兵和战士之间差距犹如燕雀与鸿鹄之别,就那战兵拔枪的瞬间随便一个战士异化者都可以对着战兵的脸连开好几枪了,完全碾压。
而且就白晓珀这个小身板,啧啧…
就算是普通的枪械稍微后坐力大点的那白晓珀都驾驭不住,更别提是专门结合异化者体质设计的异化枪械了,普通人压根儿没法子用。
而且普通的枪械很难对一个战士异化者构成太大的威胁,战士异化者的皮肤筋肉极为强韧,像普通的手枪子弹都很难击透皮肤,可以试想一下战士异化者的肉体力量是多么变态了。
“嘿,小女娃子,我想我知道你是怎么杀害阿尔长官的了,是靠萌杀的,你说对不?啊哈哈哈…”
那公鸭嗓笑得十分浮夸,那行为举止做作得让人直犯恶心。
微心华呼吸沉重,他刚想开口时却看见白晓珀投来一个淡定的眼神,那感觉就像是这说——相信我。
兴许是白晓珀的从容不迫衍生出了一种胸有成竹的意味吧。
抱着姑且信一下的态度,微心华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免得白晓珀好不容易将公鸭嗓吸引走的注意力又给拉回来,不然受罪的还是微心华。
“那么,这位长官,你又是怎么知道阿尔哈乐不是我杀的呢?”
白晓珀这么问道,望着眼前的人眨巴了一下眼。
“呵呵,小女娃,就你这娇滴滴的样子回去再吃几年奶再跟我说吧!”
也许是觉得欺负一个小孩很丢面子,公鸭嗓很难得的讲起了道理。
“可是,那边的人也是娇滴滴的,她难道就没法杀死阿尔哈乐?”
白晓珀的眼神往斜对面的一个人脸上挪了挪,那里关押的正是依旧昏迷不醒的人贩头子——钥姐。
“她?她可不一样!”
公鸭嗓搓了一下手:“那可是中级战士,而且听说还是举世罕见的[领域型]异化者,阿尔长官虽然也不错,但说实话还是比不上…”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是她杀了阿尔哈乐呢?”
白晓珀如此问道。
“但是并没有人指证是她杀死的阿尔长官,小女娃。”
公鸭嗓看了看四周,皆是默然。
“那么现在有人指证了,我指证那个女人杀死了阿尔哈乐!”
白晓珀扬声,眼中透着自信的坚定。
“小女娃,你知道什么叫做以理服人吗?”
那些个指认微心华是凶手的“证人”立马就吆喝起来,更有甚者大声叫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但白晓珀倒也不恼,现在并不是与这些“证人”嘴上见真章的时候,目前主要的侧重点还是得说服这公鸭嗓才对。
“道理我都有,关键是你们得先闭上括燥的嘴,不然我怎么讲给这位长官听!”
白晓珀瞪了下眼睛,腮帮子气鼓鼓的,这些“证人”就像一群叽喳不休的麻雀一样,扰得人不胜其烦。
“咳咳…”
公鸭嗓轻咳一下,车厢里的人立马就自觉封上了嘴巴,毕竟那动辄扇耳光的恶棍形象余威犹存,异化者扇出的大嘴巴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便是,立场问题。”
白晓珀淡然道:“我和那边的猪头脸(微心华脸被扇肿了)可是和阿尔哈乐共渡牢狱之灾的狱友,可以说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喔?有这么一回事儿?”
公鸭嗓眉头一皱,这种情况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你可有证据!可别歪曲事实!”
有一个“证人”忍不住开口呵斥,那义正言辞的模样,啧啧…影帝级别。
听闻此言,微心华亦是肃然,在己方“证人”占据劣势的情况下若是拿不出证据来的话就很容易就被人定性为信口开河,反而还会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那么白晓珀到底该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呢?
“证据,那好,既然你亲目睹阿尔哈乐被杀害,那么我就问问你,当时阿尔哈乐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他的头发大概有多长?”
“也许你会说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没注意,那好的,我换个问题。”
“当时,那猪头脸杀害阿尔哈乐是用的什么武器,是刀,还是手枪,亦或者是步枪?”
白晓珀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起来,一连串的提问将那几个“证人”都怼得脸红气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当时…那猪头脸那么凶,保命要紧这谁…记得住啊!”
终于有一个“证人”顶着公鸭嗓审视的目光硬起发麻的头皮道,但可以从眼神看得出来他有点慌神了。
“可是你也没法证明你和阿尔长官共渡过牢狱之灾!”
终于有一个脑袋灵光点的“证人”将话题拉回了争议点上,并且还顺势将白晓珀置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局面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白晓珀又该如何证明自己和阿尔哈乐是狱友关系呢?
“呵呵。”
白晓珀冷冷地笑了笑:“真不凑巧,我学过几年的素描画,你想要看阿尔哈乐的正脸像还是侧颜画,我都可以满足你!”
“啊?”
“证人”们被白晓珀这一下子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着急。
微心华眼珠子瞪得滴流圆:“这大小姐厉害啊,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就发动一些能保命的隐藏技能,真是救星啊!”
当然,抱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精神,还是有人嚷嚷着让白晓珀现场作画,以鉴真假。
“哼。”
公鸭嗓一皮鞭甩在旁边那个开腔人的脸上,一声惨呼贯穿了整节车厢,那人的被抽得皮开肉绽,连鼻梁骨都塌陷了下去,眼看是毁容了,而且还挺严重的。
公鸭嗓的这一手雷霆手段震慑住了众人,现场没一人再敢吭声了。
“那么我来问你,为什么,他们会全把矛头对准那个猪头脸?”
眼一眯缝,看起来这公鸭嗓变得愈发凶恶。
“所谓的盲目从众性,就是那么来的啊。”
白晓珀抬眉讥笑:“反正之前审问是谁杀死了阿尔哈乐的时候。
整个车箱里之前昏迷不醒的就只有那个猪头脸和人贩头头钥姐。
这个时候,肯定是让那些没法反驳的人背锅呗!
而这里大部分俘虏都是钥姐的手下,他们肯定是护着身为老大的钥姐的。
于是乎。
不晓得是谁先开了个口将锅甩向了那个猪头脸,于是剩下的人自然也是以路边野草顺风倒的心理从了众。
而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人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当然,我自认为他们更多是怕你,怕你的责罚,怕你手中的皮鞭,所以才拼命维护先前的话语。”
安静…静可闻针落…
话虽不少但也不多,白晓珀硬是凭借着一己之力驳斥得“证人”们百口莫辩,从这绝境之中杀出重围。
微心华也难得的体会到了一盘被带飞的感觉。
纵使早就知道白晓珀的思维逻辑不能以同龄十二岁的小孩度之,但此刻白晓珀所展现出来的冷静睿智还是超乎想象。
现在连微心华都怀疑这白晓珀是不是一个披着萝莉外衣的二三十成年人了,思来想去,总觉得今天的白晓珀似乎有点不一样?
那种怀疑的感觉怪得很,不但挥之不去,还盘踞在微心华的心头愈发浑厚…
“不用再争论不休了,我看见了,阿尔哈乐正是他杀的!”
突兀的。
眨眼一瞬。
微心华只看见凭空出现了那么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年轻人,比起牛奶的纯白要多上些许森冷,透着一股子不近人情的意味。
而那苍白年轻人正用长着尖锐指甲的食指戳在微心华的额心上。
“阎长官!”
公鸭嗓轻呼出声,随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躬身行至苍白年轻人面前,姿态十分低下,既有畏惧也有巴结的意味。
但苍白年轻人却是直接无视了公鸭嗓,至始至终面向白晓珀。
“小孩儿,我说他是凶手,那么他就是凶手,不要做出无谓的否认…”
态度强硬,言语之中透出浓浓的威胁意味,苍白年轻人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明了——这个锅微心华背定了!
“看吧,强权之下天理无存,这个世界便是如此。”
白晓珀突然扭头转面向微心华,那固定头颅的头盔支架被扭得吱呀作响,设备的电子锁爆出一串火花…
“你到底是谁?”
虽然早已察觉到今日的白晓珀有着聪明过头的迹象,但微心华对此也仅仅停留在怀疑的层面没过多纠结。
但现在…
即便是傻子也都能看出诡端苗头来了!
白晓珀一个普通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能够轻松锁住高级战士异化者的设备会在真正的白晓珀面前像纸糊的似的动一动身子就挣开了?
“我在黄泉彼岸见过你!”
丹唇轻启,那“白晓珀”朝着微心华灿烂一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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