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如刀割的沉默

缺心眼就是我这种啦，明明说好要好好哄墨汐的，结果……我嘞个去，墨颖看都不肯看我一眼，直接与司机一块坐前排了。

一路上一片沉默，墨颖没有和我搭话，只是呆呆地直视着车窗，我甚至能从车后镜那里看出来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就跟那时候一样。

我很担心，却又无法做些什么……不如说我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安慰？我除了安慰还能怎么样？有些话又不能让外人听见，所以我也只能保持沉默……直到到家了，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想那时候才有机会说话吧。

回来的只有我和墨颖，本来墨颖是不需要回来的，但应该是为了我才跟着回来的吧。

“哎……”

胡适乱想着，汽车均速的移动到自家的大宅里，迎接我们的是便宜老爸和母上大人，然而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欢迎的迎接……总得来说应该是兴师问罪吧。

带着沉重的心情，磨蹭着终于在墨颖下车后的几分钟，我特么下了车，然后脑袋构思好的所有对话之类的，甚至想好老妈会怎么说我，我又要怎么回答，所有任何的可能性……恩，这就是我在车上一路上胡思乱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结果！

结果……人家一巴掌扇过来我特么就被打懵了……完全莫名其妙。

我诧异地转回了脑袋，陌生的看着眼前墨程拦着发怒的林雨馨，墨颖也拉住了林雨馨，她憋红了双眼紧紧地直视着这里，空洞的眼神刺痛着我的双眼。

我很想发作，但我做不出来，我明白母上的做法是为了什么，我冷笑了一声，无视她们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耳边传来母亲愈来愈烈的抽泣声，敲击着我的心壁，我感受不到任何难受，貌似我的心只为了墨颖而存在一样。终究……这颗心不是我的。

我明白她的做法是为了什么，那么……我做的那些事……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我像是想通了什么事一样，释怀了。

是啊……这颗心终究不是我的。我做的这些是不过是遵循这颗心的想法罢了……人心是肉长的……但这颗心不是我的。

……

学校的军训并没有结束，所有我也只能在家里浑浑噩噩的睡了几天，墨颖还是如往常一样每天早上来叫醒我，不同的是古今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我不想问，也懒得去问，这又关我什么事？

至于为什么？可能我气未消吧，迁怒了墨颖，但我就是不舒服。凭什么你要冷淡我？！我不懂！我有做错了什么？

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不想附和这颗心！我恨这颗心……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对这颗心那么恨过……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换掉它。

或许我以后会后悔，但至少我现在没有后悔过。

父母依旧正常的去上班，那件事仿佛如不存在一样随着时间慢慢的被掩盖了。

我对墨颖感情没有减少也没有增加，硬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就是我开始对墨颖减少了关注，说话也不像以前一样附有感情，只是淡淡地、轻声地回应着她。

“哥，吃饭了。”

墨颖穿着围裙默默地站在房间门口，一双眼睛依旧没有任何生气。

“嗯。”

用鼻音轻哼了一下，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难受……愤怒……憋屈强忍着喷发出来，眼睛死死地等着站在门口毫无生气的墨颖，她的那双空洞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扎进我的胸口。

疲惫地拉着她的小手向自己的房间内，用力地将她按在床上，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说到底自己还是无法对她冷下心来。

犯贱算不算？或许吧……本来错的就不是墨颖，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我还是自相矛盾……

“小颖对不起，我错了。”

我讲她的手放在我的掌心，感受着那阵温暖的柔荑。

我的话语如同有魔力一般，墨颖空洞的眼神稍微泛起了一丝生气，这让我顿时心情大好，但也有点郁闷，这还真是自己让墨颖伤透了心。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见墨颖依旧还是呆呆的不肯说话我就知道自己话没有说重之类的，比如我特么说自己错了，却说不出我错在哪里。

于是我特么只能有非常奸诈的方法了……只不过这个方法有点疼。

“小颖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原谅我好吗？”

未等她问我哪里错了（可能会问），我特么咬着牙给了自己一巴掌，还差点咬伤了舌头……恩，这巴掌的声音响彻云霄（夸张了喂！）了点，而且甩脸上真特么的疼。正当我准备甩第二巴掌的时候墨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不要！”

听见声音我顿时欣喜诺狂心想着这巴掌可以不用挨了，却特么因为我的力道没有控制好结果这巴掌还是甩了出来……呃，然后因为有些庆幸墨颖的反应之类的，我失神了……结果咬到了舌头……还特么出血了。

“嘶……”

我嘞个去……好特么疼。

“咬到哪了？我看看……你让我看看！”

墨颖站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摆正着我的脑袋，眼神中的空洞被满满的被担忧给代替了。

顺势，我紧紧地搂住了墨颖，任由她在我怀里挣扎敲打，就是不肯放开她，此时要是放开，就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解释机会了。做男人的，面对女孩子该不要脸就得不要脸，比如此时的我，就特么的厚脸皮！

“你原谅我好吗？”

“你放开我！呜呜呜……你又骗我！你又骗我！”

听到这里我能感受到墨颖的轻颤，一股湿意在我脖子上绽放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之前答应过墨颖再也不对她说对不起，但是此时我除了说这句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何况……我的确有些地方错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是什么过来人不懂这个场合应该说些什么……有些时候越是无声却胜是有声。

一瞬间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我紧皱着眉头，不一会儿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感受到墨颖的咬合力越来越小，我轻柔地爱抚着她的秀发。

“不气了吗？”

“你滚开！”

“你原谅我我就滚。”

“你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

我好笑的看着墨颖憋着通红的小脸，恢复生气的眼眸如同秋水般慧黠灵动。自己还是头一回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煞是可爱又有些别样的风情。

“原谅我好吗小颖。”

“你哪里错了。”

无语地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滑**的额头，我明白那是她赌气话。

“疼。”

墨颖抗议地推了推我，换来的只是我更加禁锢的拥抱。

“我哪里都错了。”不等墨颖开口，我顺势继续说下去：“我错了，不该瞒着你发生那种事（指的是偷窥事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我错了，不该不听你话跟那个混混斤斤计较甚至还发怒。我错了，不该被内心的怒火俘虏拿刀凶人，不顾你的感受。”

“还有呢。”

“呃……”

我为了避免说错，基本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没说的？！

“你的道歉一点也不真诚！”

话是这么说，但墨颖眼神气死几乎消逝，但是剩下的我无论怎么说它依旧存在。

其实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时候能看到别人眼中的死气。至于为什么我叫它死气，或许是因为那一层浓浓的迷雾如同荒无人烟的戈壁一样毫无生气，所以我才叫它死气吧。

“恩，那你说我还有哪里错了？”

墨颖抬起脑袋，认真地看着我：“那林姨怎么办？”

我知道，此时我一句话都不能说错，否则墨颖又要不理我了。

“晚上我会做一顿饭请爸妈吃，然后跟他们道歉？”

我试探地问着，不敢肯定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但至少这句话是最保险的。

墨颖静静依偎在我怀里，良久轻轻地朝我耳边“嗯”了一声。

“哥。”

“怎么了？”

“能……放开我吗？粥要凉了……”

“喔……哦……抱歉！”

“没关系的。”

墨颖扭捏了一会儿，整理了下繁乱的衣服，免得被楼下的佣人误会，小脸红红的有些不敢直视我。

“那……我下去把粥热一热……你准备一下下来好吗？”

我愣了一下，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妈蛋……我特么还穿着睡衣呢……

“好！”

墨颖对我点点头，随后慢吞吞地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淡去，总算是松了口气，最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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