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三十三岁生辰上,直接封了长亭公子为御用琴师。萧凌晗不愿,却也没办法。
萧凌晗几度问长亭,当日之誓,是否作数。长亭避而不答。
“阿蘅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欺骗晗儿。”萧凌晗想不明白,当初的海誓山盟,怎能说变就变。
“可是殿下也欺骗了小生,殿下从未告知小生,殿下的身份。”长亭苦笑。
“本王怕阿蘅哥哥不愿意进宫,只要阿蘅哥哥愿意,本王愿意舍弃一切跟你走。”萧凌晗急切的说。
“阿蘅哥哥有大事要做,晗儿乖,等阿蘅哥哥做完了事,就会嫁给晗儿。”阿蘅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事与愿违,一个月后,传来了女皇陛下封长亭公子为妃的消息。
萧凌晗几次去找萧瑾,希望她收回成命,萧瑾避而不见。
萧凌晗无可奈何,甚至想和阿蘅私奔。
阿蘅说:“普天之下,哪里又有咱们的容身之处呢?”
萧凌晗道:“咱们去北苍国吧,那里母皇找不到。”
“去其他国也是需要通牒的。”阿蘅说。
这下萧凌晗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蘅成为母皇的妃子。
萧瑾除了之前的夜慕白和云卿,也没宠幸过其他男人,后宫形同虚设。如今,后宫也只有这一位妃子。
曾经的爱人,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萧凌晗的心里,可想而知。
一个月后,萧瑾的身体有些虚空。又过了不久,萧瑾病倒了。
萧瑾身体一直很好,这病,来的诡异。
萧凌晗心想:难道是母皇纵欲过度?
萧凌晗去看了看萧瑾,萧凌晗一惊,短短几天,母皇竟变成如此情况。
凤榻上的女人面如菜色,双眼深陷,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消瘦的脱相了。
“母皇?您怎么,变成这样了。”萧凌晗握住了萧瑾枯瘦的双手,心里五味杂陈。
萧瑾抬了抬眼皮,缓慢的睁开双眼,她的双眼不再明亮,而是变得浑浊,她使了全身的力气,在萧凌晗耳边说,“远离…宸妃…”说完,萧瑾的手蓦然垂下,闭上了眼睛。
“母皇,母皇醒醒。”萧凌晗一直摇晃着萧瑾,试图把萧瑾摇醒。“快传御医。”萧凌晗大喊。
没一会儿,宫侍带着御医进来了,萧凌晗一把拽过御医,说:“快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御医看了看凤榻上的萧瑾,探了探鼻息,跪拜道:“太女殿下,陛下…驾崩了。”
萧凌晗吓傻了,母皇前几天好好的,怎么说驾崩就驾崩了。
不知过了多久,寝宫里只剩下吓傻了的萧凌晗,和凤榻上萧瑾的尸体。突然,门开了,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萧凌晗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男子,道,“宸妃,母皇是不是你害死的?”
阿蘅,哦不,现在已经成了宸妃。宸妃那鬼魅邪肆的声音响起:“晗儿为何如此认为?”宸妃说话的一瞬间,萧凌晗看到,宸妃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原来,本王之前没有看错。”萧凌晗站起身,妩媚的凤眼如同两潭冰冻的寒泉。
“晗儿在说些什么?”宸妃勾唇浅笑,薄唇凑上了萧凌晗的耳朵,低语道:“她若不死,本宫又如何成为殿下的人?”说完,便含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萧凌晗身子一紧,面色绯红,“不…不要…”
宸妃转过脸,看着萧凌晗,道:“晗儿可是越长越漂亮了。”说完,便把萧凌晗锁在自己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萧凌晗大脑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双眼空洞呆滞。宸妃见状,嘲讽一笑,抱着萧凌晗进了自己的寝宫。
瑾帝驾崩,萧凌晗登基,史称“凌帝”。
萧凌晗才十六岁,根本不懂政务。很多时候,都是已经成为了太妃的阿蘅帮忙处理。
“太妃对先帝下手,不仅仅是为了朕吧。”萧凌晗薄凉的声音响起。
“事到如今,哀家就不瞒陛下了。”太妃见事情藏不住了,决定对萧凌晗坦白。
“杀害哀家父母的人,正是先帝。”太妃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插入萧凌晗的心口。
“那太妃的真实身份呢?”
“前朝太尉百里檀之子,百里初,哀家的父亲,就是先帝的凤后,夜慕白。”
“那百里檀不是有罪吗?”萧凌晗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百里初自嘲的笑了。
“那陷害太尉的事,也有鬼面将军一份吧。”萧凌晗眸光一凛。
“不错,先帝和鬼面情同姐妹,先帝的忙,鬼面自然会帮。鬼面模仿了母亲的字,复刻了母亲的印章。那些信件,都是鬼面伪造的。”百里初语气哀婉。
“鬼面是你杀的吧。”萧凌晗问。
“陛下既然都知道了,又何苦来问哀家。”百里初叹了口气,妖冶的面容有些黯淡无光。
萧凌晗想起小时候听到有的大臣说,百里檀是被母皇冤枉的,因为母皇想得到夜慕白。
萧凌晗没想到,自己的母皇,竟然是阿蘅的杀母仇人。难怪母皇第一次见到阿蘅,会表现出那样的神态,原来,是因为阿蘅长的像夜慕白,也就是母皇终其一生最爱的人。
萧凌晗深吸一口气,问:“那太妃接近朕,是为了报仇?”
百里初说,“一开始是,后来不是。”
“朕乏了。”萧凌晗不想面对百里初,她需要静一静。
“哀家告退。”百里初行了个礼,出去了。
一个月后,凌帝退位,把皇位传给了太妃百里初,百里初登基,史称“蘅帝”。
大臣们知道后,纷纷上书,请陛下收回成命,从古至今,凰凤从未出现过男子做官,更别说是男子执政。
萧凌晗却说,“朕对皇位无意,也治理不了天下,太妃是治国奇才,朕把天下交给太妃,朕放心。”
几天后,萧凌晗死在了寝宫。
皇上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萧凌晗面带微笑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
“陛下,这是襄王殿下给你的信。”宫侍擦了擦眼泪,从枕头底下拿出信。
襄王,是百里初称帝后,给萧凌晗的封号。
“阿蘅哥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晗儿六岁,不知为何,晗儿却想再次见到阿蘅哥哥。”
“再次见到阿蘅哥哥,是在鬼面将军那里学武功的时候,晗儿好开心,能和阿蘅哥哥朝夕相处。”
“后来师父死了,晗儿难受。阿蘅哥哥哄晗儿睡觉,后来晗儿做梦梦见父后,也是阿蘅哥哥答应晗儿要守护晗儿一辈子。”
“再后来就是在母皇生辰上,看到阿蘅哥哥,晗儿又惊又怕,晗儿想见到阿蘅哥哥,又怕阿蘅哥哥成为母皇的妃子。可不幸还是发生了,阿蘅哥哥,晗儿爱你,不管发生过什么。”
“晗儿把江山给阿蘅哥哥赔罪,晗儿还要代替母皇,对阿蘅哥哥说声抱歉。阿蘅哥哥,这辈子晗儿无法和你相守,但求来世。”
百里初看后,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腰间的玉佩。百里初摩挲着玉佩上的“晗”字,又想起了第一次和萧凌晗见面的时候。
那一年,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抹眼泪的画面始终刺痛着百里初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从一开始,他就输了。他和萧凌晗,都是可怜人。
“晗儿,你怎么这么傻。”百里初默泪。
但愿下一世,你我再也不要投身王侯家,只做寻常夫妻,一世长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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