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0 【勒洱涅】的交织圆舞曲——迷茫的“主演者”（Ⅲ）

在罗修斯·珀忒纳尔·米洛岚十岁的生辰宴会上。

“朵岚芙姑姑~~”米洛岚亲切的叫着跑了过去。

“让朵岚芙姑姑好好看看，我们的小公主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啊？”朵岚芙也同样陪闹的说笑道。

“再漂亮也没有奥莉雅姨妈好看的说~~嘿嘿~~”

“我们的小公主怎么嘴这么甜啊？是不是偷吃过狄米特的蜂蜜了嗯？姨妈要好好“拷打”“拷打”你这张小嘴呢~”奥莉雅刚要试图抓住，米洛岚却很机灵的躲到了朵岚芙的身后，吐着舌头，一副“这样你就拿我没办法了呢~~”的表情。

“朵岚芙姑姑你看奥莉雅姨妈欺负岚儿，您可不能不管滴说~~”米洛岚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泪水汪汪地诉苦道。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看你还往哪里跑~~”年轻貌美的奥莉雅·幼也跟小孩似的追着她四处跑闹。

“抓不到，抓不到我~~嘿嘿嘿~~哎呀！”岚和奥莉雅来回的躲闪洗嬉闹，跑的过程中没注意到前面的人撞了上去。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嗯？”言语很浑厚的声音。

“好痛痛..........！！”在整个神界，她最怕的莫过于是八苦死海了。

“哦呀~~哦呀~~~有哪里摔疼了没啊？”看到是洛奇的女儿，八苦死海态度随即转变，很是关心地问道。

然而岚急忙起身躲在了赶过来的奥莉雅·幼身后，战战兢兢的看着八苦死海。

“长兄大人您就不能和蔼点吗真是的，都吓到岚儿了............”见状的奥莉雅·幼没好气的责备道。

“阿勒阿勒~~被厌恶了啊~~”八苦死海有些尴尬地矗立在那里。

“没办法啊，谁让您长得那么凶神恶煞啊，连小孩子都怕您............”

“怎么了这是？”闻声的朵岚芙也走过来询问道。

“朵岚芙姑姑............”米洛岚泪汪汪的看向了朵岚芙。

“岚儿？”米洛岚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母亲卡米拉的注意。

“妈妈~~”米洛岚看到自己的父母便跑了过去。

“这可是不对的哟~~撞到别人的话不是应该道歉吗？你有好好的跟八苦死海爷爷道歉吗？”并未溺爱的卡米拉耐心地教导着自己的女儿。

“岚儿知道.......可是.........岚儿一看到八苦死海爷爷的面孔就不由得感到害怕。”米洛岚两眼泪汪汪很委屈的说道。

“您不要紧吧？岚儿给您添麻烦了..........”卡米拉则是十分歉意的赔礼道。

“嘛，小孩子没关系的~~我这身板还很硬朗呢~~哈哈~~”已显得有些岁数的八苦死海却是并不在意的摆手道。

“你看八苦死海爷爷都这么说了，再说今天人家也是专程为了你的庆生宴会而来，身为主人就要有待客之礼明白吗？”知晓了事情原委的洛奇借此机会教导自己女儿做人处事的道理。

“嗯........岚儿知道了............刚才撞到了您，真是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原谅岚儿.............”虽然尚且年幼，但米洛岚却很懂礼貌，这也多亏平日洛奇夫妇的教导有方。

“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呢，让老朽都不免生出羡慕之情呢.............”八苦死海和蔼的摸着岚儿的额头夸奖道。

“小女还不懂事让您见笑了~~”洛奇同是客套的谦虚道。

“不过长兄大人，您还是喜欢这么穿这件衣服啊~~”朵岚芙看着八苦死海的装束说道。

“啊........这可是搭载着我这个糟老头子满满的回忆呢~~”八苦死海特意摸了摸自己身上略显破旧的披风，那是当年至高神，普修瓦尔·赫罗莱涅尔他的哥哥所留下的。

谈到此处，在场知道的人不禁逗露出了哀伤叹息的神情。

“你瞧瞧我这上岁数了就是不行了，明明是高兴的日子却勾起大家伤心的往事............”察觉到有些冷场的八苦死海不免自责道。

“嘛~~我这被时代忘却的老人还是去一旁吃点酥软的点心好了~~”八苦死海一边自语一边自顾地向一旁离去。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吧？朵岚芙姐姐...........”洛奇望着八苦死海的背影轻声感叹道。他知道赫罗莱涅尔的死对于长兄大人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从失去手足的悲痛中走出还需要时间。

“啊，长兄大人他还需要一段时间............”而朵岚芙和奥莉雅·幼也同样明白，因此并没有再去打扰这位可怜的老人。

“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吧洛奇？”朵岚芙急忙转移话题。

“嗯，确实差不多了已经...........”洛奇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人群。

“在场的诸位贵宾~~”洛奇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来到了殿台之上并提高了声音示意道。

“今日是鄙人罗修斯·克洛费兰多·洛奇的女儿，罗修斯·珀忒纳尔·米洛岚十岁的庆生宴会，我在此衷心的对在场各位的到来，以及对各位送上的祝福表示最崇高的谢意，以至高神的名义“愿此情永存~~Serano Poterna~~””

“Serano Poterna~~”在场的众人也纷纷高举酒杯附和道。

“今夜将成为岁月长河中最为美妙的一夜，幸福欢愉的声音将充溢耳语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而不朽的时光将为其缀下永恒的诗篇~~”

“好！！！”

“好！！”众人纷纷回应道，场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的确~~今天将会是令人难忘的一夜..........但充溢这耳语花园的不是你的欢笑，而是痛苦的哀鸣..........罗修斯·克洛费兰多·洛奇..........”披着风衣的老人站在角落里端着如同血色一般的美酒轻声地感叹道。

“伟大的自然之母，这是您刚才吩咐的美酒.............”

“谢谢你~愿自然的恩泽与你永存~~”朵岚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有些脸生的天神侍从。

“这可是我从狄俄尼索斯那里硬要过来，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私藏品呢~~”朵岚芙不免自卖自夸道。

“那我就先感谢朵岚芙姐姐您的美意了呢~~狄俄尼索斯那家伙一向吝啬，想必姐姐您一定也是拿了什么交换的吧？”从朵岚芙手中接过来的酒杯，洛奇自然无需多心，慢慢地品味道。

“那可不是~~你什么时候见到那家伙做亏本的买卖~~”朵岚芙也是接连附和道。

“是谁骗了我的美酒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一个比较憨厚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阿勒阿勒~这不是我们亲切厚道的狄俄尼索斯嘛~~”朵岚芙急忙转变口吻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又是在背后说我吝啬了，你们啊就是不知道美酒酿造是多么的不易，老以为轻松得跟出门遛个弯儿就能出来似的.............”狄俄尼索斯不满的抱怨道。

“先说好啊，这可就这么多了，再要可..........可没有了啊！省着点喝啊！”见两人丝毫不吝啬的畅饮，狄俄尼索斯心疼地嘱咐道。

“哈哈~~不管怎么样都感谢您的慷慨~~”洛奇也是被他的样子逗乐，虽然言传狄俄尼索斯十分吝啬，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只是脾气有些古怪罢了。

谈笑之余卡米拉拉着米洛岚走了过来。

“洛奇，岚儿刚才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我带她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嗯，我就不陪你们两个人了，这里还有其他的客人............”

即便是再疼爱自己的妻女，但是待客之礼还是要把有分寸的。

“嗯~~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卡米拉随即拉着米洛岚向洛奇的神殿方向走去。

洛奇示意站在花园门口披着披风的守卫塔达拉，让他跟着卡米拉和岚儿路上保护他们，她们母女单独行动无疑是敌人动手的最佳时机。

塔达拉点头示意，便跟随着卡米拉母女两人向着外边的宫殿走去，而米洛岚还不时转过身来冲着洛奇笑着，示意自己的父亲不要担心。

“洛奇~~”

“洛奇？”朵岚芙看着凝望着她们母女背影，神情有些恍惚的洛奇又叫了一声。

“啊，抱歉............”回过神来的洛奇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从刚才开始你就这样了............”朵岚芙十分担心的追问道。

“并没有什么，长姐您多虑了............”洛奇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但这又怎么可能瞒过恩泽万物的树母呢？

“单凭我们间这数千年的手足之情，你认为能够瞒得过我的眼睛吗？还是说纵然已经有千年之情的我却依然还无法得到你的信任？”朵岚芙有些生气的追问道。

“没........不是长姐您想的那样...........”见朵岚芙有些不悦，洛奇急忙解释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加担心的朵岚芙继续追问道。

看着朵岚芙坚定的眼神，洛奇知道再瞒下去恐怕会得不偿失，他了解自己姐姐的性格，想必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恐怕她一定会追究到底吧？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岚儿回眸的那一笑，总给我一种“那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这样的感觉...........不安的感觉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他的话语越发地没有底气，与往日临危不乱、安然自若的他截然不同。

“或许是你最近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那种可怕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难道不是吗？”朵岚芙抚慰着洛奇不安的情绪。

确实对于身为六道溟秽的洛奇而言，污浊与诱惑要比常人接触的更多、更深，一不小心就可能深陷其中。

此刻的她甚至能够模糊地看到洛奇身上不断涌露出来那污秽的气息，无论是于公于私，她都不能就这样放任着自己的兄弟一步步走向不复的深渊。

“也许真如长姐所言，我只是因为太累了...........从最初拥有这“污秽”的力量开始...........”洛奇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自暴自弃，已然放弃挣扎的情感。

“洛奇你听好了，你不是一个人，你不仅仅是我们三人不可多得的兄弟，更是她们母女唯一的依靠。如果仅仅是因为本就不必在意的忧虑而令你迷失前进的方向，从而导致了无以弥补的结果，那对于她们母女而言才是最大的愧疚。”

“你要时刻勉励自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理由，对于你而言，她们值得你这样去付出............”朵岚芙耐心的劝导着。

“..............”

“比起担忧他人动用这份力量伤害自己的家人，自己将其掌控，难道对于你而言不是最大的馈赠吗？你虽然处于【丑恶】之中，但你的心却没有沾染半点的“污秽”，这不正是你不断地努力才能迎来的希望吗？”朵岚芙大致已经了猜测道困惑洛奇真正的原因，那是出于人类这种生物最为可怕的情感———自卑。

他是溟秽之土的主人，他掌握着污秽湮灭的力量，而不是美德救赎的化身。虽然他身为神，但是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了人的情感，从他成为米洛岚父亲的那一天开始。

这并不难理解，世上又有哪一位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从自己身上所触碰到的只有污秽呢？

...........短暂的沉思过后............

“是的~~我不能也不可以倒下，因为我所珍视的人她们还需要我.............”洛奇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真是非常的感谢~~每次都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长姐您总是义无反顾的拽住快要倒下坠入深渊的我.............”洛奇发自真心的感谢道，他很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义姐。

“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呢~~去忙吧，还有很多人等着你这个主人呢~~”看到自己的兄弟恢复了精神，朵岚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虽然表明上已经无事，但是洛奇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份不安，他只能默默的祈祷，“那封信”只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而另一边在洛奇的神殿里。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总是替洛奇他着想.............”卡米拉感谢道。

“这是塔达拉应该做的，夫人您客气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忠于主上且正直勇敢的人，洛奇他有时会比较冲动，很容易受情感迷惑而失去前进的方向，请你在那个时候也不要抛弃他，要尽可能的帮助他，不要让他误入歧途............”卡米拉却是十分诚恳的嘱托道。

“请夫人放心~~塔达拉以此性命起誓，决不会抛下洛奇大人。”塔达拉恪尽职守的承诺道。

“我替他，替我们母女对你的忠诚表示衷心的感谢~~”

“那臣就守在门外，如果有情况臣会第一时间冲进来。”然而此刻的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僵硬。

“嗯...........”留意到这神情的卡米拉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岚儿最喜欢塔达拉叔叔了呢~~嘿嘿~~”而天真的米洛岚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略渐沉重的气氛。

“塔达拉叔叔也最喜欢岚儿呢~~但是还是快点和你母亲换衣服吧，不然主人一会儿等久了会恼怒的哟~~”面对天真无暇的岚儿，一丝不苟的塔达拉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嗯~~那，一会儿塔达拉叔叔也要来参加岚儿的宴会哟~~”米洛岚盛情的邀请道。

“好~~等工作忙完了塔达拉叔叔一定会去的............”

“约定好了哟~~”

“啊~~约定好了~~”塔达拉在答应后，转身离开并将屋门轻轻地关上。

听着门内母女亲切和蔼的对话，塔达拉依靠在墙壁上，他知道此刻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自己为了这一刻的到来究竟隐忍了多久？他不禁回忆起最初来到此地的目的。

也是无意间得知自己的身世，全族都在对抗恒古之神六道溟秽———罗修斯·克洛费兰多·洛奇的战役中死去，而自己当时因为其他原因并没有参加那场战役。

自己的家人，父母，朋友兄弟都死了..........如果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应该也会和现在的米洛岚一样露出天真的笑容，亲吻着他的脸颊吧？也正因为如此，每每看到她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令他迟迟下不了手。

“都已经到了这最后一刻，难道你还要犹豫吗？现在决胜的底牌已经全部集齐，一旦放过这样的机会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那个暗中告诉他真相，指引他复仇的声音再次于他的耳畔旁响起。

杀死洛奇的妻女并嫁祸给朵岚芙，这是当初告知他真相的那个人所设定的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他来讲此刻却是内心上的煎熬。

他必须做出选择。

“只为了眼前一丝的慰藉一辈子为自己的仇人所驱使，还是斩断所有的过去追寻新的开始？好好的想一想吧.........人类............”蛊惑的声音回荡在他的心畔。

“够了！！”塔达拉在心中大声地怒吼道。

“砰！！”塔达拉强硬的把门打开，卡米拉正蹲下给米洛岚穿着新衣，那是月神狄安娜送来的贺礼，精致纤细的纱裙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美丽。

“塔达拉叔叔？”米洛岚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将回溯魔棘死死握住，身体还有些颤抖的塔达拉。

“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塔达拉略显痛苦的自语道。

“！”听到这句话的卡米拉顿时警觉起来。

“岚儿！！”卡米拉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塔达拉想要做什么，她张开了护盾挡在了自己女儿的前面。

“果然你还是............”卡米拉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到来。

“SanDoRa·破！”

“？！！”在强大的灭神具———回溯魔棘面前，只不过是湖之女神的庇佑显得太过微不足道，穿过那已化为粉尘的护盾，回溯魔棘毫无悬念的刺透了卡米拉的身体。

“？”站在卡米拉身后的米洛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滚烫鲜红的东西———血。

“.......额.........”本是有所预警的卡米拉却是神情惊慌地看着他。

“这把枪..........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是洛奇大人赐予我的，不惜消耗自己的元气，借人类之手抑制自己体内的邪恶意念............”塔达拉很平静的回答道。

“你说什么？快点......跑......岚儿.........”卡拉米迅速判断了当前的局势后，冲着身后的女儿说道。

“.............”但是此刻的米洛岚却被吓傻，愣在了那里。

“快点跑...........到你父亲那里，这里母亲会拖延的............”顾不上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卡米拉再次示意道。

“无用的............”塔达拉试图拔出回溯魔棘，但是却被卡米拉死死的拉住。

“？”这一点倒是让塔达拉感到意外，仅凭湖畔女神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这让他产生了些许的迟疑。

“但是妈妈您流了好多的............”米洛岚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能够从她母亲的表情中懂得那并不是像花园中的甜果汁那般美味可口。

“还在这里傻站着什么？！！让你快点跑听不懂吗？！！！”

卡拉米突然恼怒地冲着自己的女儿大吼道，这是自女儿出世到现在，第一次这样责吼她，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也使得腹部的出血更加严重。

年幼天真的米洛岚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慈蔼的母亲要如此的责骂她，为什么塔达拉叔叔会将枪刺向她的母亲，她不懂，她不懂，她一边哭一边向外面跑去。

而就在此时，还未跑几步的米洛岚听到了清脆的拔枪声响，她不敢回头，她只记得母亲最后的话：“无论如何都要跑到自己的父亲那里去.............”

“对，就是这样........不要回头的跑下去..........”感受到自己女儿的气息愈来愈远，深受重伤的卡米拉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过去了吧？”卡米拉竭力的抬起头来冲着塔达拉问道。

“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

“朋友？他可真是处心积虑啊..........呵呵呵............”她很清楚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是谁，那个曾经一度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老者。

“..............”塔达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卡米拉自知已命不久矣。

“应该偿还的血债，终究还是要偿还..........或许我没有那个资格，但我还是恳请你能够放过岚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对于已是弥留之际的卡米拉来讲这是唯一的遗愿了，明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明明早就做好了觉悟，但是真的到这一刻到来之时，却是依旧无法放下作为她和洛奇生命的延续———他们尚且年幼的女儿。

“我的女儿也只是个孩子.........夫人..........”短暂的迟疑后，塔达拉轻声哽咽的回答道。

“是吗？这或许就是那孩子命中无法逃脱的劫数吧............”听到塔达拉这样讲的卡米拉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已然心死的闭上了眼睛。

“终究被神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你............真的能够找得到所谓的希望与未来吗？真是可怜而又危险呢~~人类这种生物.............”心悲的叹惋后便不再有所动静。

此时正在耳语花园中与其他天神谈笑的洛奇，突然感受到一股钻心的恶寒，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事了，扔下在场的客人，他焦急地向着自己的宫殿赶去。

“洛奇阁下？”

“洛奇阁下？”众神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再多谨慎一点？千万不要出事啊卡米拉、岚儿............”洛奇自责的同时快速地飞往自己的神殿。

他不断地祈祷着，祈祷着还能够有补救的机会。

而就在推开大门的一刻，那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本是救赎的眸光却是被烂漫的血色定格在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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