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0 【风蚀的烬泪】———【尽知的心声】（Ⅳ）

“拉文霍斯伯父~~”萤心歌姬的澈眸中泛动着不忍的泪光，虽是轻声却更为触及人心。

“抱歉啊..........让你看到伯父这么狼狈丢人的样子...........”本是惨遭“迫害”一方的拉文霍斯却反而是十分愧疚地自责道。

“不是的~~现在的拉文霍斯伯父还是和当年一样，是织心中最为敬重，最为憧憬的英雄~~”织轻摇着脑袋表态道。

“是吗~~”望着那深邃于眼中，略带荧光的蓝焰，仿佛是听到了织的心声一般，令拉文霍斯不由得发出感叹。

“织姐姐...........”在两人谈话之际，奥来到了距其只不过数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轻声地试探道。

“嗯~~好久不见了呢~~我最为深爱的弟弟啊~~”顺着呼唤声织侧转过身来，面视着曾一度逝去的珍爱。

【即便闭上眼睛，捂上耳朵】

“................”这温馨的声音于此距离，与那熟悉的笑容交舞相融，奥的身体不止地颤抖着。

“怎么了？会露出那种害怕的神情~~”

“是因为这闪动着幽蓝色火焰的眼睛吗？”

【伤心的往事也早已刻印于记忆的深处】

“不.........并不是...........”被一语道中的奥不禁将头侧向一旁，十分生硬地辩解道。

“？”然而就在他分神的刹那，织却主动上前，一把将自己抱在怀中。

“不要紧~~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子，唯独想要守护奥的这份心是永远不变的~~”纵然已过去不知多少岁月，自有“记忆”起就相依为命的家人又怎会因生死的分离而产生隔阂呢？

“刚才一定很痛吧？姐姐也同样感受的到.............”

“啊，好痛啊...........痛得我甚至萌生了想要就此一死的念头，真的好痛........好痛............”奥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而下。

“但是，在这痛过后的却是比晚霞的暮光还要使人舒适安心的荧火，抚慰着那被硬生生撕裂开来遭以荼毒的伤口............”

“我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还能够像记忆中那般依偎在这温暖芬香的怀中，那是我所奢望且无法触碰的梦。”

“嗯~~姐姐我都知道哟~~毕竟奥已经很努力了~~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孩子，到成为一城之主，受到百千人民的爱戴，这期间一定是艰辛而又苦涩的吧？”

“是啊...........真的好累..........真的好累啊姐姐............”真正懂得奥心声的恐怕也只有他的姐姐了吧？

而同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燕焰内心却是感到深深的自责，她太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她所做的只是在强加自己的爱，用这过于私欲的情感去束缚他。

【被套上“爱”这一枷锁的灵魂】

【定是无法再感受到自由奔跑的愉悦】

“不要紧~~现在姐姐就在这里哟~~再说奥早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不是吗？”织的话语毫无疑问，指的自然是已和奥有着夫妻之名的灰烬羽翼——燕焰。

“嗯~~”被自己姐姐提醒的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并没有考虑她的感受，以往经验的本能使得他急忙朝妻子的方向望去。

映入眼帘的确实和自己姐姐一样的笑容，那是在表达着她对他的信任与依赖。

“那~~毕竟是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重新说一遍呢~~”织将奥轻轻的松开，两人彼此目光互相的对视着。

“好久不见~~姐姐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织姐姐~~”奥在郑重的说完后，再次热泪痛哭的扑在织的怀中，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无论是怎样的事情都寻求万全之法的他活得是那样的艰辛，那样的苦涩。

他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倾诉不断积压情感的人，这个角色尽管燕焰也能够担当，可相对于曾一度失去又再重逢的家人而言，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走进这闭合的心境。

毕竟“只有失去才能懂得珍贵，才会追悔莫及，才会在再次拥有之时感到由衷的喜悦。”这是人的天性，却也是最容易被忽略，迷茫其中的心境。

“.............”在织与奥姐弟两人重逢感人气氛的渲染下，本是沉默许久的艾莎瓦尔突然快走几步，来到拉文霍斯的身旁半蹲下身子，风轻轻地拂过她那宛如暮绿庭院般轻柔的长发，姗姗起舞将那唯一的真情藏于其下。

“..............”拉文霍斯仿佛是在等着什么，只是沉默不语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咬牙切齿地将右拳攥紧，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艾莎瓦尔要狠狠地打上一拳的时候。

砰..........

意外轻盈的一下，触碰在拉文霍斯那已被鲜血浸染的胸口之上。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艾莎瓦尔那满是责备的口吻无不是在尽诉着心中的疑惑与不满。

“不惜牺牲自己的家庭，不惜让自己的女儿亲手手刃自己，所换来的真的值得您这样去做吗？”艾莎瓦尔的声音愈发哽咽。

“您是给了族人于乱世之中的避风港，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他们解救出来.............但您可曾记得也将这份略显奢饰的“爱”给过母亲？给过那个连记忆都被你们抹去的女儿我呢？”映入拉文霍斯眼帘的是已泪流满面，饱含着心酸与委屈的女儿。

“！”艾莎瓦尔的话语深深地刺痛着拉文霍斯，这是他一直愧疚于心底，一直都在极力回避的感情............原本慈蔼平缓的面容也不禁增添了几分愧疚、自责的神情。

“您可知道，当我知道夜剑隼将军就是我母亲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吗？”

“原来我还有能够珍视彼此的家人幸存于世上...........”

“父亲大人理解你所受的不公，但父亲大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艾莎瓦尔姐姐你啊..........”燕焰试图为拉文霍斯辩解道。

“说谎！！他根本就不理解！！！！”却不想反而更刺激到艾莎瓦尔，就像是失去心智的疯女人般大声不满地撒泼道，本是长久积压下的负面情感，尽彰显于那刻薄的吐诉之中。

“明明朝夕相见的他，若是真的体会到每一日，都处于如此痛苦之中我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曾一度拯救族人于危难之中的英雄，朝昔相伴的恩师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甚至还要隐瞒母亲的身份，不惜母女剑刃相视............无论是母亲还是他都是那么的自私！！”

“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为了不让我受到更多的伤害就肆意的妄为，肆意地操控并规划了我这如同被上了“发条”一般的人生.............”

“是啊，您做到了............在您的“有意保护”下我是不会再受伤了..............因为我已经遍体鳞伤，无论是身心的任何一处都已再无完好，抹去了我儿时的记忆，让我忘记了自己的父母，丢弃了本应属于我那快乐的时光，更是将沉重的责任加负于我，甚至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如果我的父亲还在世，会不会就像是拉文霍斯长老那样慈蔼而又能依靠呢................”

“！”这最后的话语便是连暮色的辉光都能包容，滋润枯心的清泉。

“纵是给予了我那犹如“雏芽”琉璃的绽放，却将我还留有一丝情感的心也一同“浇死”了...........”已快要哭干泪水，双目红肿的艾莎瓦尔几乎是要因过度的悲痛而昏厥。

“您真是一位残忍无情的父亲啊............”

【若是不加明确地说出，定是无法真诚的理解】

“...............”已是暮色渐陨的拉文霍斯，面对着女儿接连不断地质疑与责问，脑海已是一片空白，也许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民族英雄，是拯救黎民百姓的好城主，但如他的女儿所言，自己绝不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

“可即便如此，不知为何方才还想要亲手画上终止符的这份情感，竟会在倾诉中烟消云散.............”

“呐~~回答我啊父亲..........您可曾悔恨过自己所犯下的这种种“罪行”吗？哪怕只是一点，并非是挂在嘴上，而是真得发自内心想要为我们母女谋得什么吗？”比起质问更像是在乞求，乞求着拉文霍斯不要再给予她一份陨落的希望，那早被这污浊世界蚕食殆尽的心已无法再承受——应该就像是星云炸裂般溃散消逝吧？

大约沉寂了数秒后，缓闭双眸的拉文霍斯羸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自与你们母女分别不再相认的那一刻起，纵炎者·拉文霍斯·炎之祸的心就死了...........这数十载的岁月对于我而言并不是【辉煌闪耀的太阳】的赞歌，甚至都未曾有一夜能心安的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母亲最后趴在门框上，痛苦落泪的神情............而白天，明明就在自己的身前却不能相认，不能听到她叫自己一声父亲，不能去触碰那本是温和稚嫩的脸颊，甚至于连那份仅存于天性之中的笑容都守护不了，只是在不断地将她强硬地推向“火坑”..........”

“无论是多么强大，多么的不可一世，本质上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心，也有感情.............只能选择默默忍受这份苦痛与折磨，方才艾莎瓦尔你说曾有过的憧憬与依靠，对于老朽而言是多么奢求的祈愿吗？”

比起忏悔，拉文霍斯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心苦。

是啊~~所有的人都站在了艾莎瓦尔的身旁，将本是守卫人民的箭矢与利刃对准了自己，可又有谁能够理解，又有谁愿意去倾听他的痛苦呢？

毕竟，在世人的眼中他可是被冠以“辉煌闪耀的太阳”这一名誉的英雄，是一族根基的救世主。

【英雄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身为英雄本身】

“父亲大人他每日都活在愧疚与自我的谴责当中，燕焰不止一次地看到父亲大人在房间内默默落泪，虽然我也许没有资格这么说，但作为父亲大人的养女，姑且也算是艾莎瓦尔姐姐义妹的我，还是恳求您能够原谅父亲大人.............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与他为敌，所有人都背弃了他，可唯独艾莎瓦尔姐姐你不能啊...........父亲大人是为了你才变成如今这样............”燕焰同是痛哭流涕地诉说道。

.............大约沉默了数秒，站在她身后的持刀泽矢轻轻地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两人只是短暂地互视了一下后，艾莎瓦尔便缓缓地将自己的项坠摘下，将里面储存起来的两枚“伊露恩的泪片”取出和方才的那一枚拼凑完整。

泪片上的一家三人都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心愿得以实现，不再留有遗憾。

“这样子我们一家人就不会再分开了，对吧？父亲大人~~”注视着这温馨的影像，艾莎瓦尔轻声地吐出本是深埋于心底的爱声。

“！！”拉文霍斯的泪水根本无法止住地从眼角落下，这一声【父亲】他等得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快要忘记自己还曾背负过这样的一份责任。

自己的女儿原谅了自己。

“诺儿..........在我死后将我和你母亲葬在一起，我不想让孤独伴随她永恒............”

“嗯...........祈诺会的~~您放心好了~~”艾莎瓦尔声音哽咽地回答道，她越发感觉到父亲的生命火焰正在快速地熄灭。

“拉文霍斯长老...........”而此时持刀泽矢也凑身上前，言语中略带拘谨地轻声叫道。

“果然是你吗.............”看着身上多处被烧伤的持刀泽矢，拉文霍斯并不意外地感慨道。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父亲您也应该知晓了泽矢他的那份觉悟.............”担心自己父亲无法接受的艾莎瓦尔极力替自己的丈夫辩解道。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女大不中留吗？】..........老朽的女儿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给她幸福啊~~”看着女儿略显可爱的样子，拉文霍斯却是不禁笑道。

“请您放心，我持刀泽矢会赌上性命去守护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就像方才双方并未发生过激烈的死斗一般，持刀泽矢神态严肃，郑重地承诺道。

“你的眼神，很像当年的我...........咳咳.......咳咳............”拉文霍斯从持刀泽矢的眼神之中仿佛是看到了昔日自己向蒂妲米娜求婚时所露出的神彩，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此刻在他的身前已不再有能够前进的道路，终于这一刻还是到来了。

“父亲！”

“拉文霍斯伯父！！”本是静如温余的织也失色叫道。

“祈诺...........当做是父亲任性的请求，能够为我再吹奏一段吗？”拉文霍斯却是摆了摆手，憔悴虚弱的面色上仍竭力的露出和蔼的笑容，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留下的记忆是自己痛苦、悔恨的神情，那对于她来讲太过残忍。

“！.........嗯.........诺儿明白~~”听到这个称呼的艾莎瓦尔一下子被触碰到了心中的悸点，本是红肿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

【阿涅摩提斯的玉笛】再度出现在艾莎瓦尔的手掌之上，她调整了姿势半坐在拉文霍斯的身旁，轻轻地将“玉笛”放到自己的嘴边，熟悉的旋律再次回荡在【炽热平原】之上，心有灵犀的的织也配合着旋律轻声地歌唱道。

不再是方才那般令人醉心迷惘，更像是在诉说着悲伤与思念。

【In Pa Me so】

【La Fe Mu O-o】

【D-o Qi Ba Ra Wo--】

【Tsu Ma Bbu I-i-i】

【Se---A Ba Do Y-u】

【Me Sa Ra Fa---】

【Wei No Chqu Ko Po】

【Lei Mana O Dou---】

.........................

.........................

.........................

“有多久没有再听到了呢~~真像你的母亲呢~~”作为人生最后的感叹，已经无有任何牵挂与遗憾的他欣慰的闭上了眼睛，而从眼中落下的泪水渗入了【炽热平原】之中，原本炽热的大地逐渐恢复了生机，碧绿的嫩草以及美丽芬香的鲜花簇拥在他的身旁，通过地脉连接渗透进整座【熔岩之墙】，红莲的火焰也渐渐的熄灭。

“这就是破解【熔岩之墙】的方法吗？确如传闻所言，唯独这【圣辉城】是朕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逾越的屏障.............比起“憎恶与怨恨”更要懂得用“爱与宽恕”去构建新的世界，您是想向朕传达这个吗？”想不到竟然是需要拉文霍斯真情落下的泪水，光复一心也是不禁自嘲道。 诡计设伏了这么多的圈套与计谋，然而到最后化解一切恩怨的竟然是这“得到宽恕所流下欣慰的泪水”。

“父亲大人............呜呜.......呜呜呜........”燕焰扑在已经不再有所回应的“身体”上痛苦的悲鸣道。

“大人...........”杰洛夫和隆等人依旧有些无法接受这于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拉文霍斯大人...........”在艾莎瓦尔那忧伤凄美的风之旋律中，【圣辉城】的所有将士纷纷半跪在地上，痛苦悲伤的神情流露在每一个【炎阳之子】的身心之上。

尽管已经感受到了拉文霍斯消散尽逝的气息，然而艾莎瓦尔却并没有停下之意，她悲伤的倚靠在持刀泽矢的肩膀之上，继续演奏着.............这是她作为“不孝的女儿”所唯一能做的事情——为她的父亲演奏完这离别的悲歌。

风的低语穿过了坚如磐石的【刀锋要塞】，透过了滋润万物的【生命壁垒】流进了【米西诺克·朵岚芙】的王城【圣树之心】的国会议正厅。

看着已经渐渐熄灭，散落而去的【熔岩之墙】，鲁夫特·伦普瑞斯·坦戈尔很清楚这所代表的并不单单是【圣辉城】的沦陷，应该说【圣辉城】的沦陷早已是注定的事实，但这风蚀散落的焦岩以及方才就感受到极速减弱的魔力气息，都无疑钦定着一点——纵炎者·拉文霍斯·炎之祸已永眠于它的故乡。

“这风声............”大巫女天之眼顺着这传入耳中的风之歌望去。

“我的老朋友，连你也这样的丢下我一人而去了吗？”听到这包涵着千丝万缕思念之情的风之歌，坦戈尔无法再否认他本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王上............”近乎同是手足之情的大巫女天之眼自也是十分痛心。

“我的人民已不再信赖于我，我的兄弟也因我的踌躇而陆续的死去，如今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昔日曾经想要斩下吾首级的敌人...........”

“至此，连伟大至高无上的【母亲】都闭上她那慈蔼的眼睛，不愿再停驻于我这愚昧的孤王.............”

“这是天要亡我诺亚族，亡我鲁夫特·伦普瑞斯·坦戈尔啊.............”本是触心却透露着无力的悲鸣，他应该做些什么？他还能够再做什么？

就像是光复一心所计谋的那样，如今在这棋盘之上，白色的棋子已经尽数变为蓝色，无论是自己还是光复次木都在逐步的蚕食着剩余的白色棋子，那曾经不可一世辉煌的白色国王如今竟是如此的孤寡，可即便这样却还是在拼命的反抗，誓死保护着他身旁从未移动过的【王后】。

但此刻对于两人而言，究竟谁是不可倒下的【王】谁又是可以舍弃【后】呢？

同样，这风之歌也传到了【米西诺克·朵岚芙】最为冰冷孤寂的北部近海上空。

“有一点冷呢...........这个是？”尽管已行进一、二时刻，但毕竟靠近沿海，尚未正午的海风依旧夹杂着些许澪湮的寒气。

“怎么了？蓝羽............”

“你有听到吗？这夹杂在风中的旋律.............”

“歌声？”筱野狂霸焾顺着自己妻子示意的方向侧耳倾听。

“看起来你的计划成功了呢~~”尽管拉文霍斯的死对于光复次木来讲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但是此刻他的言语神态中却是透露着一丝叹惋之情。

“嘛，从这风中的旋律听来应该是那个样子吧...........”出乎意料的是菲纳兹并非表现出如期想象中的喜悦。

“怎么了？借朕儿子之手除掉唯独还对你有所戒备的隐患不是应该表现得更为喜悦一些吗？”

“诚如陛下所言，本应该是那样子才对............”明明已经扫除了对于自己夺得诺亚族王位最大障碍的菲纳兹却是淡淡地敷衍道。

神态中尽是透露着哀伤与萧然。

“虽然朕或许没有资格这样讲.............”

“是因为曾是自己所憧憬珍视的人，在自己亲手操控下沦为政治的牺牲品而感到悲哀吗？”在菲纳兹的话还没有说完光复次木却是率先开口询问道。

“看起来光复陛下也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呢............”

“..............”原本还略有谈笑的光复次木，被菲纳兹的话语触碰到内心深处的创伤转而沉默，淡淡的离愁之情浮现在那已略显苍老的脸颊之上。

“非常抱歉光复陛下，是菲纳兹多语了...........”自然也察觉到这细微变化的菲纳兹急忙改口道。

“不要紧的~~你并没有恶意，只是碰巧让朕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能够令光复次木感到如此痛心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为了顾全大局被迫牺牲他的妻子“莱米德芙洱·雅”夫人了吧？

“只是在这一点上，看起来我们还真是属于同一种人呢............”

“或许是那样吧..............”

正在菲纳兹和光复次木感慨交流情感之际，已顺利完成任务的黑格尔赶回到了菲纳兹以及人类联军的身前。

“回禀大人！一切依照计划进行只是.............”黑格尔欲言可是又看了看同处于菲纳兹身旁的光复次木，似乎是在等着菲纳兹的指示。

“无妨~~光复陛下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无需顾忌直言便是..........”

“是！依照大人您的指示，在将信件交予坦戈尔后，正欲依托推辞抽身的我却不想被坦戈尔叫住，他说务必让我将这番话语只字不差的转告大人您...........”

“他说了什么？”

“善行与恶行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满足天性中最本质纯粹的【欲】，比起潜在的危害性行为，会造成相同结果的疏漏和对这种【欲】的放纵更加不能被原谅。”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点都没变呢...........”听到这番话语知晓坦戈尔寓意所指的光复次木不禁感叹道。

“莫不是光复陛下已参透了坦戈尔的寓意？”

“啊~~不过是孤立无助的王最后的挣扎与醒悟罢了..........更何况现在对于菲纳兹长老来讲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哈哈哈~~果然陛下如传闻那样，仅仅是交谈就令人由心生畏呢~~”菲纳兹也是发自内心由衷的佩服光复次木的智谋与城府，不得不说他看不透这个男人，而这也令他感到些许不安。

“朕就当做是褒奖的话语吧~~”光复一心半露笑容地自嘲道。

“冒昧打断您的话语，还有一件事情，黑格尔认为有必要告知于您...........”黑格尔凑近了菲纳兹的身旁小声快速的描述着。

“！！坦戈尔这个老狐狸.............”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菲纳兹，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脸鄙夷地辱骂道。

“怎么了？看起来貌似和你原本的计划发生偏差了呢...........”光复次木顺势询问道。

“只是我家公主殿下又一次“天真”罢了...........非常抱歉光复陛下，我需要尽快赶回【米西诺克·朵岚芙】，我会让黑格尔和扎拉诺歧两人陪同您继续前往，还望您见谅............”

“没关系的~~菲纳兹长老只管前去便是............”

“感谢您的谅解~~”菲纳兹在示意之后挥手将扎拉诺歧召唤过来。

“大人~~”扎拉诺奇在一旁示意道。

“我现在有要事需要返回，你和黑格尔两人负责接下来的工作，其余的无需多问...........”菲纳兹同时用眼神暗示道。

“是，扎拉诺歧明白~~”

“那菲纳兹先失礼了~~”菲纳兹出于礼节的示意之后，快马加鞭地向着【米西诺克·朵岚芙】的方向赶去。

“我们也继续前行吧~~”光复次木也随即示意身后的人类联军，冗长的队伍再次行进。

“这一点并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而此刻沉默许久的八苦死海却是用心声询问道。

“你是说不问问他究竟发生什么，就任由他离开吗？”

“那种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早就老掉牙的复仇故事..............”

“看起来那句话放在你身上更为合适呢~~”八苦死海也是不禁自嘲笑弄着说道。

“哦？不知道你所指的是哪一句呢？”

“无论是哪个都无所谓了吧~~”

“嘛~~说得也是呢~~”温煦的阳光所映射而出的，是那过于平淡却预示着无数可能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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