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万里无云的【熔火要塞】已是乌云密布并伴有少量的降雨。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尽管仍在逞强,但黑尔格的势头已比方才衰弱了很多。
“无论你信不信,她就是我们的女儿!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任凭雨水着打的塞忻意志坚定地断言道。
“这是至高神的阴谋,无法直视痛失爱女的你,只是被这美好的幻想欺骗罢了,看着吧,在这痛彻灵魂的原质拷问下,卑劣的谎言将顷刻间被撕碎!!”渴求逃离的心,迫使着本就被这个世界舍弃的男人做出极端的行径。
“霁,你要做什么?你是疯了吗!!”
重拾起【痛歌】的黑尔格企图将尼芙珞就地正裁,然而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下体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自己。
“族长不能啊!”
“求您了族长!!”
那是底耳冈一族的亡魂,三五个的跪在地上不惜消耗自己的魂能,以此为代价阻挡着深陷复仇泥沼当中的【底耳冈的血沸】。
“不光是塞忻,连你们也被迷惑了吗???”黑尔格更是无法理解的质问道。
这份慌乱与不安,或许只是单单因为失去宣泄的凭依。
“放开我!松手啊你们!如果持续消耗魂能的话,你们会.................”看着触碰蒂格拉菲诺血沸大帝铠甲,被“血沸”的诅咒快速吸收吞噬着残存魂能的族人,黑格尔更是焦急地喊道。
“倘若能够阻止族长您错杀底耳冈一族的最后血脉,我等就算是于此燃尽也在所不惜!!”
“族长,您就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她可是咱们底耳冈一族除您以外,最后的血脉了啊!!”
“是啊........您就不要再这般折磨自己了...............”
被不断质问本心的黑尔格就像是绷断的缰绳,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达到极限,崩溃即至。
“住嘴!!!”已不再顾及任何的黑格尔释放出强烈的冲击波将他们震飞,实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他不能,不能再一次因为自己“错误的决断”而将全族卷入覆灭的灾祸之中。
【对家人回忆的确成为了你的全部】
【可是现在,你却要硬生生地将他们从你的世界中剥离】
【就像是将割裂的伤口浸泡在盐水中一般】
【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恐怕也只有你一人能够懂得吧?】
【所以………......才会露出那竭尽全力都无法自抑“痛”的神色】
“啊!!!!”震耳的嘶鸣回荡在这悲伤的大地之上,仅是听闻便能感受到其内心的悲痛。
“尼芙珞!”
“尼芙珞队长!”看着疾驰冲向尼芙珞的黑格尔,艾莎瓦尔和索波璐·月隐的将士们纷纷担心地大喊道。
“这虚伪温馨的假象,我黑格尔绝不承认!!!”
“你在发什么呆啊!!!快点躲开尼芙珞!!!”已经来不及的阻拦的艾莎瓦尔本想要再射出一箭,哪怕只是为尼芙珞争取分秒的逃跑时间。
就在那【痛歌】横劈而过,即将斩掉尼芙珞首级之际却是停滞在那咫尺之间。
阴霾的天空比起方才更加昏暗,冰冷地雨水不断冲洗着本应沾满鲜血的“救赎”。
“吼................”被置于这冰冷时间,无疑于是黑格尔心声所象的【痛歌】发出凄惨的悲鸣,如果说方才“底耳冈的血沸”是震泰山倾塌之势,那这更像是幽幽深渊中无助求生的亡者心曲。
“冰死心扉的舞曲,回响于伤往的大地之上...............”光复次木不由得对其赞叹道。
“真是一把忤逆而又忠心的武器啊~~想要得到它~~太想要得到它了~~”筱野狂霸焾自也看穿了全局,并对此予以了高度评价。
“连你都要违背我的意志吗!!!”没有想到在最后,竟然是与自己生死相伴多年的“好伙伴”,早已被自己视为家人的【痛歌】,明知违背主人的意志将受到碎裂惩戒的【痛歌】,无果地制止了这“荒谬的莽行”。
“爸爸.............”
“?”对于这突然其来的称呼,黑格尔一时还无法适应,但父亲的本能使得他不禁顺着那纤细柔弱的声音望去。
“求您住手吧~~”映入眼中的是那张依旧稚气满溢却已被雨泪所渲染,拼命想要诉说出自己心声,爱女的悲悯颜情。
“难道您没有发现,所有深爱着您的人,此刻都因您而流泪啊!!求求您清醒一些吧..........呜呜呜..............”无论身心都已经达到极限的尼芙珞瘫软在地上嚎啕地大哭着,单是听闻便足以使人心碎,看到女儿这般痛苦,身为人母的塞忻又怎能无动于衷呢?
【为什么会痛地这般心碎?】
【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倘若尚可,还请告知于不谙世事的我】
【并不是那么复杂的高知尚伦———只是单单地“母子连心”】
“没关系~~妈妈就在尼芙珞的身旁~~没关系~~”无论是她,还是黑格尔,都亏欠女儿太多,然而她现在能做的仅仅是这样搂着她———满溢悲凉的讽刺。
【总是有人告诉我世间的美好】
【他们描绘着这般或是那样的蓝图】
【可当我满怀欣喜地敞开心扉】
【迎接我的,确是从未知晓的“地狱”】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地前行呢?】
【因为我不想让这个“世界”只残留着悲伤】
【哪怕只是一缕霞光也好,哪怕只是一珠细丝】
【都将成为所谓蓝图的基石】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一定能够看到人们口中,那只限于美好的景色】
伴随着一道闪烁的雷光,照亮的是于漆黑幽深的头盔中,与那冰寂的雨水融为一体,模糊到无法识别的两行泪迹。
“将军我们..........”全程目睹事态发展的索波璐·月隐的将士欲有所行动。
暂且恢复些气力的艾莎瓦尔却是示意她们不要冲动,她现在能够确认黑格尔绝不会再伤害尼芙珞,与其作为外人的自己贸行无端的激化,倒不如先看看事态的走向。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奢望得以实现,伴随着塞忻温和的话语,扎在自己母亲怀中的尼芙珞哭得更加伤心。
她知道,自己或许只是光复一心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棋子,但那是对于洛塔萨芙的王而言的定义,于她自己却是一份天大的恩赐,本就自幼从未见过自己父母,被多烈夏克·狄幽蕾·蓓玖抚养长大的她这么多年也只得将这份情感深埋于心底,而后随着近乎唯一的亲人的离去,那被强硬束缚起来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记忆是束缚人们的枷锁,被这枷锁所束缚,人们不得不停下前进地脚步】
【可是,若是没有了这幅枷锁,想必我连“前行”都不会知晓吧?】
【因为有了想要挣脱的欲望,因为有了想要前行的理由,所以才会想要挣脱】
她也是人,她不是傀儡,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道具”,有着这般身世背景的她,之所以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也是多亏了狄幽蕾·蓓玖的引导。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所想要得到的,那稍稍卖卖力气,回报一下这份恩赐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弱者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尼芙珞的脑海之中,她试图用认为合理的方式选择“逃避”。
就在自己依托着悲伤陷入深思,即将做出抉择之时,她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母亲的温暖,虽然很粗糙但却异常地使人感到安心。
“爸......爸........?”
那是半跪在地上,用他那健硕宽厚的臂膀将她们母女搂在怀中,想以此遮蔽大雨的血沸大帝———曾被誉为【底耳冈的荣耀】的男人。
几乎是在同时,那满溢血沸之息,猩红的双眸与那坚厚冰冷的铠甲也随之消散,在那略显沧桑的脸上,能够清晰地看到两条泪痕,这无疑是坐实了他依旧如当年,无法舍弃自己的本心。
是光复一心赌赢了吗?不,应该说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输赢,光复一心只是顺着轨迹,让既定的事实发生了而已。
曾经失去一切,舍弃一切的男人弯下那本是坚厚的身躯,正是因为他被封闭起来的内心再度被打开了啊~~因为他曾无数次幻想渴望的奇迹,此时此刻正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啊,那还有什么理由是能够再一次让他舍弃的呢?
“逝去的家人终究是不可再见到的,可对于能够再见到的人来讲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呢?”菲纳兹不由得发出感叹,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一天的到来,莫不说是他从最初计划覆灭光耀十字议会之时,便知晓了黑格尔的女儿尚且活于人世,只是奈何本就要寻得真相之际却因后来争夺王位战败而惨遭囚禁,此事便也就此搁置。
也正因如此,自己内心于黑尔格而言确是有愧,在与光复一心联手合作期间,无意间发现并知晓了尼芙珞的真实身份,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于【索波璐·月隐】设计引诱艾莎瓦尔出城并被迫杀死了狄幽蕾·蓓玖却唯独单单放过了她。
“菲纳兹叔叔,黑尔格叔叔是背叛了您吗?”察觉到目色踌躇,若有所思的菲纳兹,站在其身旁的悯儿不由地询问道。
“并没有的~~与其说是黑格尔背叛了我,不如说是我的自私。”
“黑格尔只是选择了自己本就注定要前行的道路,会衍变成这样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他弯下腰来,轻拢着光复奈奈悯飘落于脸颊与眸目之间的秀发,微露出笑容,温和地说道。
“那,我们还能够一起去放风筝吗?”光复奈奈悯却是突然说出毫不相关的话语。
“?.........悯儿很喜欢放风筝吗?”对于光复奈奈悯的问题,菲纳兹有些感到意外,但也只是单单地感到意外而已。
“喜欢?悯儿无法确认这种情感,但是和黑尔格叔叔一起在庭院里看着手中的风筝飘在天空就不由得感到很安逸.............”那澈亮犹如宝珠的双眸却依旧无法读出任何的情感,但凡是有着怜爱之情之人,看到这一幕也定会发出哀叹吧?
【彰显世界错乱无序的特征有很多】
【尤其是在本应享受童年欢笑的脸上尽露无色的眸光】
“是吗?那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一起去放风筝吧~~和黑格尔叔叔,还有扎拉诺歧叔叔他们五个人一起~~”
“还有爸爸和妈妈,七个人...........”
“!............啊~~约定好了~~”没有想到光复奈奈悯如此心系她的父母,菲纳兹不禁稍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不经意地一瞬而已。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诺亚族而言,光复奈奈悯这张王牌都绝不可再失去,尽管她的表现已不像过去,最初只是作为道具而生的她,现在开始流露出了自我意识。
【感情】———这对于“武器”而言是多余的,就像是锋利的刀刃因世俗而懂得迟疑,当它真正懂得【爱】的那一瞬,便是它失去自我价值,即旅途的终点。
菲纳兹的脑海中闪过了当初与光复奈奈悯的第一次相见的画面,那眼神比起现在更加的黯淡,该说是冷漠还是无趣呢?就像对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一般,但现在她却主动去追寻并留恋着能够被称为“幸福”的时光。
“所有的都是我咎由自取吗?到头来............”看着那幽绿冰焰交融的双眸,菲纳兹不由得轻声感叹道。
“?”而不知为何菲纳兹会做出这般感慨的光复奈奈悯,则是一脸疑问地轻侧了下脑袋,不解地望着他。
“没什么~~抱歉~~让你担心了~~”一边爱抚着悯儿额头的菲纳兹,一边站起身来再次看向了半空中的画面。
“..........抱歉呐~~我的女儿~~”
“霁............”
“这么多年,我曾不止一次的猜想过你还活在这个世上,还能够像这样的再触碰到你,我曾以为在【光耀十字议会】覆灭之夜中,与【神的荣耀】交战而无意间献祭了你的灵魂,那之后我便拼命地去寻找,甚至试图将这副身躯给予血沸大帝蒂格拉菲诺,以此来换取你的自由.............”
“你的母亲极力地安慰着我,可是..........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你们母女做,却还要向你们母女不断地索要,为求胜利甚至连已经死去的女儿的灵魂都能够无察地献祭..........我无法原谅这样自己..........”从黑格尔的真情言语中,艾莎瓦尔自是可以看出他的爱女之情,然而成为【底耳冈荣耀】心结的是他所无法正视的那份“愧疚”,本是依凭前行的道标却反是束缚心境的枷锁。
这不禁让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辉煌闪耀的太阳———纵炎者·拉文霍斯·炎之祸。
【肆意剥夺他人之爱的人,自是没有资格去得到他人之爱】
“在看到你能够和你母亲牵手的那一刻,我的内心真的..........真的非常高兴,没有其他任何的辞藻能够再生动形象地描绘出这份真挚的喜悦,也正因如此...........”黑格尔说到这里不由得将头侧向了一旁,比任何人都看重荣誉的他此刻备受着良心谴责的煎熬,他甚至连多与自己女儿那澈亮的双眸对视几秒的勇气都没有。
“爸爸......请您不要把目光移开..........”听到父亲忏悔的尼芙珞不由得更加心酸,她轻轻地抬起自己那纤细的小手,贴靠在黑尔格的脸颊之上并将它轻轻转动,使其能够正视自己。
“不要..........”
四目相视的黑尔格试图想要去擦拭女儿眼角的泪水,然而他的手却只是介于女儿的脸颊旁,就仿佛这一刻时间停滞了一般。
女儿的话就像是重锤一般敲砸在他的心头之上,这些年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黑尔格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作为父亲应尽的职责他甚至连一天都没有做到,现在的他又凭什么去擦拭女儿的泪呢?
【请给这刻骨铭心的痛,一个落泪的机会】
“我.........我极力地克制自己不要落泪,因为泪水会让爸爸和妈妈的身姿变得闪烁不明,就像是快要消失一般。”
“那,就让你的父亲为你擦拭它啊~~”站在一旁的塞忻看着陷入胶着的父女,试图化解他们多年的隔阂,不!确切的说是为了让他们能够理解彼此,让他们的【心】能够相融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我怕一旦擦拭,就连这模糊的残影都会消失,仿佛在擦拭的一瞬您和爸爸便会被抹去,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这冰冷无助,名为【命运】的道路之上.............”
【孩童的话语就像金子般的真诚】
【可正因如此,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是能够贯彻心扉的利矢】
“!”这句话深深地戳进了黑格尔夫妇的心中,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自己对于尼芙珞来讲竟会是这般重要的存在,明明他们两人从未为这孩子做过任何,哪怕只有一件能够自豪说出的事情,明明尼芙珞还只是刚知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她能够这么坦然地接受这件事?
疑团还有很多,但是...........
但是血浓于水啊!!!
不光是黑格尔,所有的底耳冈亡魂的内心都纷纷受到触动,尽管还没有到达最终的一步,然而对于诺亚族与洛塔萨芙而言却是胜负已定。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黑格尔,真是不像样子啊~~】
【你是!!】黑格尔一时间竟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让久别重逢的女儿这般痛心悲凉的落泪】
【明明拯救了她,却依旧要消失在彼岸】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年轻的黑尔格一语道破了此刻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
【可是,现在的我又能给她什么呢?,曾经因为“天真”而害死了她的母亲,现在又成为她所效忠的君王不得不战胜讨伐的敌人,在这战场上于她有养育之恩的人刀剑相拼............】
【愧疚.........已满溢于我的心头之上】
【所以,你就选择了逃避对吗?】
【不要说的这般轻松!!身为我的你难道不应该更加清楚,这么多年我的内心是多么煎熬吗??我的立场决定了我不可以做出我本应做出的事情,那会牵连更多无辜的生灵,我没有资格再肆意地去利用他们,他们已经为我、为底耳冈一族做的够多了...............】让黑尔格有这般忌讳的不光是尼芙珞的问题,还有那余下的底耳冈亡魂,他不仅是一位父亲,更是一族的族长,他不能也不可以舍弃他们。
【因为不愿意再伤害他人,因为要坚持那早已毫无意义的信念,这就是你的“借口”了吗?】
【那你说该怎么办??现在的我所剩下的只有这份信念了!!】被狠狠地戳到痛处的黑尔格也是情绪激动地高声反驳道。
【你错了!我们不是还有“她”吗?不是还有我们共同的女儿吗?】
【你难道没有看出,无法醒来又无法沉睡的她,只是想要他的父亲一个简单的拥抱啊!】
【我们的女儿,她只是想让他的爸爸抱抱她啊!】
【!】
【难道曾经被誉为“底耳冈的荣耀”的大英雄,此刻却连这份只属于父女亲情的拥抱都已经无力给予了吗?】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对于我们至始至终都在贯彻,甚至不惜赌上性命去守护的信仰,我宁愿背叛它,以此去补偿我的女儿,尽我所能的去补偿这么多年我所亏欠于她的全部,去偿还我所欠下的罪债】
【...............】
【一走了之,这样的行径只会让她那颗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心再次被摔的粉碎。】
【好好想一想,未来的我,不要再犯下当年的错误了..........】年轻的黑尔格见到未来的自己已然眼神无光,不免心痛竭力地劝说道。
黑格尔的意识再次回到了现实,他知道也许接下来的事情无法如人所愿,但是现在,只这一刻,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尼芙珞看向了一旁的塞忻,似乎是在寻求着安慰。
“现在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开了对吗?无论发生什么..........”为了安慰情绪波动的女儿,塞忻顺势将尼芙珞侧抱在怀中一边看向自己的丈夫,她们母女太需要他了。
“啊~~无论发生什么,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松开这双手了............一家人永远地在一起~~”亲情的暖流融化了【底耳冈荣耀】心中那愧疚的坚冰,他将她们母女搂在自己的怀中,比起尼芙珞,自己更像是孩子一般沉溺于这份重逢的喜悦当中,这一刻对于他而言太过珍贵,也太过梦幻了。
【给那犹如梦般重逢的喜悦,颂出心声的机会】
“真是太好了~~尼芙珞~~”见此状的艾莎瓦尔不由得松口气地替其高兴道。
她知道,从底耳冈的荣耀将她们母女搂在怀中的那一刻,即是意味着洛塔萨芙联军的胜利,不单单是尼芙珞个人的安危,同样作为女儿的自己守护住了父亲的声誉,若是能够看到这一幕想必自己的父亲也能够瞑目了吧?
“真的是相当的感人呢~~诺亚族人对于这种言情剧还真是意外的擅长呢~~”
“哦?光复陛下很喜欢所谓的“言情剧”吗?”
“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菲纳兹长老不用这么在意朕的言行,多考虑考虑后面的计划是否需要调整变动才是~~”
“调整?光复陛下可是说笑了呢~~”菲纳兹明知光复次木已经看穿全局却还是故意掩饰道。
“既然真相大白,艾莎瓦尔和黑格尔也就没有再战斗的必要了............”看出端倪的雪菲儿以此为借机插话道。
“把他最想要听得话,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由他最渴望的那个人说出..........”
“而这便让他原本停止的时间再次转动起来,您的儿子可真是了不起呢~~”菲纳兹对于光复一心如此地煞费苦心设下棋局的智谋,发自真心地称赞道。
“只是这样一来菲纳兹长老便失去了一颗重要的棋子呢..........”看着半空中影像的雪菲儿不由得略带轻蔑地讽刺道。
“公主殿下难道也和光复陛下一样已经猜测到我的本意了吗?”然而面对雪菲儿的质问,菲纳兹倒显得镇定自若,神情平淡地反问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与自己久别的女儿再次重逢的底耳冈大英雄,我不认为他还会再任由你摆布,就像我方才所说的那样,厮杀的理由———那种东西已经不存在了。”对于菲纳兹的反问,雪菲儿异常坚定地诠释道。
“真的是这样吗?”本是一旁沉默的光复次木却反而替菲纳兹辩解道。
“也是啊~~毕竟是被誉为【底耳冈一族的大英雄】———“底耳冈的荣耀”,多少也会做些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的吧?”光复次木则是继续仰天望向那半空之中的影像,而自始至终从未移动过视线的菲纳兹也并未再多语,众人不禁也纷纷继续扮演着“观众”这一角色。
依凭重逢的欢喜,本应晴朗的天空却反而甚是阴霾,倾盆大雨的哗哗声仿佛要将一切都遮盖,剧烈的轰鸣爆破声打破本应注定的寂静...............
砰!!!!
本是和自己的女儿陷入重逢喜悦之中的黑格尔却是猛然震地一击,崩裂的大地与碎石逼退了于他们身旁不远处的艾莎瓦尔。
“!”
“你在什么啊?父亲大人!”尼芙珞不解地焦急问道。
“拉文霍斯不惜以身犯险,救下了我唯一的女儿并将其健康地抚养长大,单是这一点于我黑格尔已是天大的恩情............”
“那为什么父亲大人还要和艾莎瓦尔姐姐战斗啊??”越听越不明白的尼芙珞在一旁泪水快要溢出地接连问道。
“但是!那只是于我一人,而菲纳兹大人却是于我底耳冈一族有恩!!”
“您是指帮助您覆灭了【光耀十字议会】吗?那只不过是在利用您罢了!!”艾莎瓦尔仍是执意地劝谏道。
“不!...........即便拉文霍斯没有授命,但听从那罪恶滔天的恒古之神朵岚芙的【光耀十字议会】同样是罪不可恕,在我已经完全丧失希望,如同行尸走肉自甘堕落的时候是菲纳兹大人找到了我,给予了我复仇的机会,也让我结识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生死兄弟............”
“旧天神之子与穿刺男爵吗............”
“...............”面对艾莎瓦尔的质问,黑尔格并没有否定。
“所以,让我因为一己私欲就将他们两人,将菲纳兹大人予以的恩情抛至脑后,是绝无法做到的.............”
“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殊死一战了吗??”
“如果我死于了风之语长老的茎矢之下,还希望风之语长老依旧如故的善待尼芙珞..........”
“这就是您所想要的结果吗!”
“?”
“您所珍视并想要守护的人,此刻不正因为即将与您再次离别而伤心落泪吗??”对于这种冠冕堂皇的“逃避”行为,艾莎瓦尔极为不满地斥责道。
“没关系的~~不是还有您和那些待她如同至亲,能够为她拭去眼角泪水的家人吗?”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因为我们都有不得不实现的愿望.............”黑格尔却是仰天望去,脸颊上尽刻露着哀伤。
“这只是用来束缚自我的借口!!为什么您不愿意挣脱开来去迎接新的“希望”呢?明明触手可得...........”面对如此执念的黑格尔,艾莎瓦尔更进一步地逼迫道。
“是像你一样加入洛塔萨芙联军之中,背负起父母的深仇大恨吗?”
“?”被突然一问的艾莎瓦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每个人生来都会被某种力量所束缚住自由,接受束缚或者是死去,那是我们所无法挣脱的命运.........但是!去选择怎样的束缚,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你不也是这样吗?拉文霍斯的女儿...........”面对这艾莎瓦尔的劝说,黑格尔却是秉承着自己最初的矜持。
“!!”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的艾莎瓦尔不再多语,停滞了数秒后将手中的【银风月语】平举于自己的身前,开始碎碎地念起奇怪的咒语。
“这样子才对............这才配作那个男人的女儿~~”能够明显感受到强大且熟悉的魔力在朝这边涌来,黑格尔不由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于【圣辉城】,插落于圣辉十字军总部,拉文霍斯所留下的炎之魔剑———淬罪,伴随着急骤昏暗的天空中所射下的月光化为星辰疾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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