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向是...............”被爆炸声所吸引,未曾留意到身后漫地的死尸里有一具还未完全地死透。
“倪米亚小心!!”
“?”
噗!!
来不及推开她的洛奇儿只得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冰冷的刀刃划过她的肋腔,鲜血顿时飞溅而出。
“嗷........嗷.......”被洛奇儿反手割断脖颈的死尸失去了魔力供给,倒在地上和它的同类一样,逐渐化为黑色的残渣随风消散。
“额......额...........”没有想到这看似单薄的一击竟然能够刺破魔力屏障,略带不甘的同时,连续施放简易治疗魔法,试图通过凝血的方式来抑制恶化。
“洛奇儿!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回过神来的倪米亚立刻冲上前去,担心不已的四处察看道。
“你在发什么呆啊..........这个笨狗............”看着这般焦急的倪米亚,洛奇儿不忍地责问道。
“对不起,一不小心我就..............”本就无需辩解的倪米亚自是低头认错道。
“队长,我们快要顶不住了...............”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花季少女,她们的全身已被污浊的鲜血所浸染,环顾四周,洛奇儿也深知不仅仅是她们,其他的将士也已濒临极限。
“那个贫乳恋兄控到底在干什么啊..........太慢了.............”倪米亚看着周围慢慢逼上来的死尸不由得埋怨道。
“再坚持一会儿,收缩防线,用已经死去的同伴作成人墙暂且阻挡。”洛奇儿当即判断道。
“可那是我们的家人啊!”那名副官不禁质疑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
“如果你不想也成为它们其中一员的话,就立刻按我说的去做!!”稍作调整,站稳脚跟的洛奇儿少有地冲着那名副官怒吼道。
“是!!还能动的都过来!快点!”或许是被洛奇儿的气势所吓到,但更多的应该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吧?
【毕竟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胜过于“死亡”的恐惧,死那一瞬的痛苦岂是三两句“冠冕堂皇”的道义就能够安抚的呢?】
“我不要紧,倪米亚也快点去帮忙。”
“可是............”
“这是命令,难道你要战场抗命吗?”
“..............是,倪米亚遵命!”为了争取到构筑防御工事所需的时间,倪米亚再度冲入那近乎望不到头的死尸群当中。
【所谓的英雄,就是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化解任何的危机】
“呼.........呼........拜托了~~再快一点啊星咏............”本就故作强硬的洛奇儿连连喘息的同时,望着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死尸部队,一向以沉稳冷静的她第一次流露出祈祷的眸光。
“怎么了?传闻之中的血蛛女皇就只有这点实力吗?”扎拉诺歧一副居高临下,态度傲慢地讥讽道。
“呼呼......呼呼...........”相比之下,索拉尔·铃御·星咏遮蔽身躯的铠甲几乎已经变得零碎不堪,她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寄出呢..........”已经是“四散”状态下的星咏不光是她自己,就连奥莉雅·幼也没有想到,除恒古之神这一级别外,还有其他族类能够单凭个人实力压制住自己?
本是认为瞬杀的战斗也因此被拖至消耗战。
“那女皇陛下真是宅心仁厚呢~~宁可束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为自己奋战的“家人”去死也不愿意全力以赴~~”而扎拉诺歧却反倒用很“隐晦”的方式点破道。
“真是让人感到不爽的家伙.............”
“真不愧是弗拉德家族的后裔,在朵岚芙姐姐那覆灭之心下还能够存活下来唯一的异族.............”
“能够得到您由衷地赞美,扎拉诺歧实为惶恐~~只可惜这个异族到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人了,曾经那个辉煌闪耀的弗拉德家族早已不复存在............”
然而此刻从殿外传来了清晰的耳语,那是洛奇儿她求助的心声。
“看起来她们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呢~~不快一点打败我的话,你重要的家人可就要成为我忠诚的“死士”了呢~~”那轻蔑鄙夷的眸光,依旧是自始至终的令人作呕。
“既然如此............”就像是解开了束缚的枷锁,强大的魔力瞬间充斥了整座宫殿。
“终于要绽放到“八散”了吗?”
“八散?开什么玩笑?既然都要做,不遗余力才是王所前行的道路!!”星咏丝毫没有保留的开启了【三十二散】状态,无论是现实还是私欲,都已使她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
【绽放之刻,既是它美盛之时】
“真是可怕的魔力啊~~”连位于【圣树之心】,单是通过影像观看的筱野狂霸焾等人都不由得感叹。
“这就是血蛛女皇的真正实力吗?突破束缚万物法则【律】的制限,真是太美了~~就像是盛开于冰魄雪地之中唯独的一株曼珠沙华,真是无法让人抑制摘下它的冲动啊~~”看着被胭红色炽热完全吞噬其中的星咏扎拉诺歧根本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甚是陶醉其中。
划破了胭红色的炽焰,仅是目视就能感受到那直冲心灵的“美”。
“不可以星咏!突然间跨界层的提升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就算是和我有着完美相融的你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察觉到本是缜密的精神链接突然失去稳定的奥莉雅·幼急忙提醒道。
“既然无法避开他的枪,那就赌一把吧?”
“哦?”扎拉诺歧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星咏。
“看看是【Ţepeş】先吸光我的生命力,还是我手中的血烂【VeLi】先撕裂你的胸膛............”于那迸发冲天的殷红烈焰,连样貌也完全改变的星咏将手中的双刃指向了扎拉诺歧。
“太棒了~~太棒了~~看到你成长至如今,我真是倍感欣慰啊~~”
“这种令人听闻就感到作呕的言语,你以为就能够动摇我了吗!!”
“能够不厌其烦,哪怕遭到谩骂却也依旧如故为其担忧的,在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生物吗?”
“住口!”星咏仿佛意识到了扎拉诺歧想要说什么,但是那确实她内心之中绝对无法容忍被玷污的存在。
“那就是.............”
“我不是让你住口了吗!!!!!”
理智的弦彻底地崩断,就像是在绽放过后等待她的只有凋零的宿命。
【漫天的星歌亦无法遮蔽相爱之人的思念】扎拉诺歧却是完全陷入了自我释然的状态轻声歌唱道。
“!”本是应于血泊之中绽放凋零的鲜花却仿佛时间停滞一般的静止在那里。
【离若轻拂,拂若轻离】
【透过缝隙的风啊,请你不要吵醒那陷入“梦靥”之中的双子】
【伴随这再次陨落的星辰,时间也再度停滞无光】
“看你这惊慌困惑的神情,一定是在想我是为何知道的吧?或者说是想要极力的否定而在拼命寻找哪怕只有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看着不禁连连后退的星咏,扎拉诺歧一边慢步朝她走去一边解释道。
“那是因为在你的心中,你所憧憬仰望的那个男人不应该是这样子...........更不应该以这样一个敌对身份站在你的身前,我说得没错吧?我此生唯二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星咏竟然是扎拉诺歧的女儿????那也就是说.............”
“不错,同为孪生姐姐的瓦蕾契冴长老............”菲纳兹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不可能!”然而瓦蕾契冴却显得异常冷静坚决的否定道。
“我的父亲,克洛菲尔·罗德早就已经去世了。”一边解释一边看向了菲纳兹。
“菲纳兹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要一有问题就怀疑到我的身上,就像瓦蕾契冴长老所言,扎拉诺歧的确不是他们的父亲...........”而菲纳兹却是出乎雪菲儿两人意料之外的赞同道。
“不过当作是同为人子的劝告,随随便便地就说自己父亲去世可并不是能够被弘扬的美德呢~~”
“更何况是当着他的面?这会让他寒心的~~您说是不是啊光复陛下..............”菲纳兹微露笑容,望向了身旁的光复次木,若有期待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光复叔叔...........”瓦蕾契冴等人也顺势朝光复次木看去。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光复次木却是随着那不知为何响奏的旋律轻声歌唱:
【无法落泪】
【无法擦拭】
【你那无声的歌】
【正是我所谱写的曲】
“为什么?”听到歌曲内容的瓦蕾契冴变得焦虑不安,她的身体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还以为光复陛下还要再继续隐瞒下去呢............不过细想也是,毕竟“亲情”可是你们人类哪怕穷尽一生都无法舍弃的本质啊~~”迎来这一幕的菲纳兹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放笑道。
“真是精彩绝妙的“演出”啊~~”而同样看透事情真实本质的筱野狂霸焾不由得称赞道。
“为什么?为什............”瓦蕾契冴的质问却是被光复次木硬生生的打断。
“我知道你的不安、你的疑惑、甚至它犹如**大海般渗透于你的心尖.............但现在还不是解释所有的时候,现在更为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的妹妹吗?”光复次木为了避免真实目的过早的暴露,故而试图暂且转移注意力。
“可是!!”但对于寄于心中深处,早已被遗弃的救赎又再度闪耀出色彩的月咏自是无法抑制。
她的神情无一不在告诉光复次木,她想知道!她想知道【真实】。
“之后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知你,但是现在还不行...........拜托了,自当是为了你的妹妹...........”光复次木的话语中并未像往常一样那边锐利,倒不如说是年迈的父亲对于亏欠的女儿一种恳求。
“................对于已经等了那么久的我们而言,也许并不再差这三两分钟吧.........而且,我坚信我自己的妹妹能够看穿这“鄙夷的骗局”............”对于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的菲纳兹,瓦蕾契冴则是刻意散放出自己恒古之神的气息表示不满,一时间圣树之心的大殿内充斥着强烈压迫感。
“真是如此就再好不过了呢~~”菲纳兹言行举止无不表明他就是这幕后主使,但这样做对他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呢?而本是多言失态的雪菲儿却是一边看着半空中的画面陷入沉思。
....................
“这首诗是我临别前给你母亲所留下的唯一,在看到你所流露出的神情那一刻,真的让我深感欣慰,说明你母亲一直将它视为珍物并将这份珍视传达到了你们姐妹心中..............”
“................”然而星咏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不经意间她的头已经低视到无法看到那双本应清澈的双眸。
“是无法接受吗?还是说来得太过突然而不愿接受呢?”
“不要过来!!”
“在你还年幼时被烫伤的那块伤疤现在也应该残留在你的后背上面吧?于第三根肋骨右侧半尺英寸的地方..............”
“.............”她的承受力近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她没法去否认,她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扎拉诺歧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真相是残酷,真相不会因任何而改变】
【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
【明明可信之物唯有心中的伤痛】
【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是停不下来呢?】
【在每一次的被它所烫伤后,我依旧愚昧地想要去触碰】
而看着缓慢抬起头来,因畏惧而不禁显露出那闪烁动荡的瞳孔,扎拉诺歧不由得内心轻笑——血蛛女皇的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这件事情,她现在需要一个能够让自己接受“所谓现实的理由”,而于背后轻轻地将她推入前方无底深谷的人便是这样。
“清醒一点星咏,不要被他的言语所欺骗!!”双生一体,已然察觉到星咏内心动摇的奥莉雅·幼急忙抚慰道。
“为什么我会特意在这里等你?为什么我又要特意地指名呢?躲藏起来暗中操控,难道不是更加理智的做法吗?好好想一想我的女儿~~”
“住口..............”失去本心的星咏已无法维持魔力的均衡,【三十二散】的状态也随之解除,那本充斥着整座宫殿的强大魔力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并不是在恳求你的原谅,只是如果这般坦白都无法让我的女儿相信,那么被她手中的双刃终结这生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吧?”扎拉诺歧的眼中逛荡着的热泪顺流而下,那近乎充满“忏悔”的神情已然迷惑了星咏的心。
【因为太渴望见到自己的父亲,渴望到如同想要得到那个男人的爱一般,即便那是虚假的幻象,是无果的欺骗却也不肯松开那死死握紧的手】
【故而心神扭曲也是无可奈何,是能够被原谅的事吧?】
本就以玩弄心术著称的扎拉诺歧自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只要再往上搁上一片羽毛,索拉尔·铃御·星咏那坚固不催的【心城】便会崩塌。
“住口.......不要再说了............”星咏作出一副剧烈头疼的样子,本是紧握的双刃也失去矜持,哀嚎着的她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快点认识到啊!我们的父亲...........怎么可能是这种只懂得玩弄人心最为珍视之物的败类啊!!”看着自己妹妹这般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月咏拼尽全力地大声喊出,仿佛那样就能够通过这虚幻的影像传达进妹妹的心中。
扎拉诺歧走到了星咏的身前,亲切的将她抱在怀中。
“希望你和你的姐姐能够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那如同慈父般的声音环绕在星咏耳畔。
“真的吗?父亲大人.............”
“啊.........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们姐妹两人遭受...........!!!”正“真情”流露着的扎拉诺歧突然间神色大变。
“那............就请“父亲大人”您常伴于母亲身旁吧~~~”本是受惊畏惧的星咏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那狰狞扭曲的笑容浮现于那稚嫩的脸颊之上。
噗!!噗!!!
伴随着增进的力道,“血烂”精准地贯穿了穿刺男爵的胸膛。
“怎么........可能............”没有料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的扎拉诺歧,拖着重伤的身体在后退两三步后,不甘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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