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明心迹

“兄长。”

“忘机？”蓝曦臣诧异地看着他，“还没休息啊。”

“听闻兄长时常与敛芳尊秉烛夜谈，”蓝忘机开了口，顿了顿，字斟句酌道，“似乎不妥？”

“有何不妥？”蓝曦臣反问，稍加思索，不禁笑道，“忘机莫是吃醋了？”

蓝忘机以为兄长猜透自己的心意，顿时慌乱，眼神闪烁不定。

“忘机，我待阿瑶，如待你一般，阿瑶他自幼吃的苦不比我们少，甚至，多于我们，他很需要人关心。况且云深不知处重建，阿瑶也出力相助，如今他俗务缠身，我怎可袖手旁观。”

“兄长，我明白，我没吃他的醋。”蓝忘机微一叹，金光瑶对他，却不只敬若兄长。

“那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魏公子？”知他放不下，蓝曦臣鲜少在他面前提及那位不归人，不过阿瑶提醒到他了，还是要好生问一问，免得忘机以为他这做兄长的不够关爱他。

“与魏婴何关？”蓝忘机猛地抬起头。

“你这么紧张，还与他无关吗？”蓝曦臣取笑道。

“无关。”

蓝曦臣只当他嘴硬：“阿瑶身为仙督，统理仙门诸事，如有异象现世，阿瑶也会先于你我知晓，所以我让他帮忙留意着，你坚信他会回来，他就不会不回来的。”

蓝忘机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可兄长也是一番好意，怎可责怪。

一夜心绪杂乱，他未至卯时就醒了，出门时天未亮，有一人起得比他还早，那人着金星雪浪袍，头戴乌纱帽，眉间一点朱砂。

蓝忘机看着他走进厨房，每道膳食均亲自把关：“含光君与泽芜君口味一样，清淡些就好，少油少盐。”

“是，宗主放心。”

从厨房出来，东现曦光，一抹雪影映入眸中，清俊高挑，如烟渺渺，金光瑶俯身行礼：“含光君。”

“金宗主，”蓝忘机怔了下，才回礼道。

“烟火之地，含光君还是不要在这儿呆着了，我们移地再谈吧。”金光瑶做出请的手势，习惯地笑。

两人并肩而行，蓝忘机突然道：“我的喜好并非全然都随兄长，兄长亦非全然都了解我。”

这话说得，八面玲珑如金光瑶，也听不懂了：“金某愚钝，不知含光君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和魏婴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哪样？”金光瑶笑道，蓝家人都是不开窍的木头，如果那夷陵老祖还在，自己倒可以和他交流心得了。

“你对兄长的那样。”蓝忘机跨一步，挡在他面前，“我对你，亦是如此。”

金光瑶惊起慌生，冷了脸：“含光君慎言！”

蓝忘机锲而不舍：“你知道，兄长宠你，与宠我，并无分别，阿瑶。”

这一声“阿瑶”唤来，令敛芳尊面红耳赤，又羞又恼。

“含光君误会了，我对二哥，从来只有对兄长的敬重。”金光瑶咬牙道，“既然含光君的心意如我一般，理应也是兄弟之情，承蒙关爱，金某谢过。”

“金光瑶！”

“含光君，金某还有事，先告辞。”

金光瑶避如蛇蝎，他当真被蓝忘机这番话吓到了，若是二哥知道了、若是二哥知道了，会不会把他当做勾引人心的狐狸精？

那些心事，他尚且不敢同蓝曦臣讲明，何况再拉一个蓝忘机下水……他不敢往深处想。

早膳的时候，蓝曦臣就发现两个弟弟之间奇怪得很，平日他们虽不亲近，倒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尤其是阿瑶，分明一副心虚的模样。

江澄和金凌舅甥二人眨巴着眼，一边啃包子，一边观摩。

好在云深不知处传讯来，让双璧速归，金光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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