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如期举行,蓝忘机和魏无羡来到金麟台下,层层阶梯往上,金麟台小小的,立在云端。
太高了。蓝忘机觉得,金麟台太高了,他从上面摔下来,两次,一定很疼。
“忘机,你们来了。”蓝曦臣绕过转角与他们会合,假意与他们同行,他举止温文,似是大方向众人宣告,清谈会前他不曾留在金麟台,可他一身窄袖常服,哪里像是从云深不知处御剑而来,不过掩耳盗铃罢了。
“兄长。”蓝忘机垂眸,掩饰了一些情绪。
客似云来,都有金家的下属们招呼着,苏涉一身暗纹白衣从他们身边经过,不紧不慢地行了个平辈之礼,翻着白眼走了过去。
后边江家的仪队浩浩荡荡而来,金凌出金麟台来迎接,被江澄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舅舅,我最近可没有闯祸。”
江澄凶神恶煞,一副不信的样子。
“小叔叔生病了,我一直在家照顾他,泽芜君可以给我作证。”金光瑶不在,他就往蓝曦臣身后躲。
“金凌!”躲蓝家人身后算什么,江澄怒道,“给我过来!不过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舅舅。”金凌小步小步地挪过去。
“你小叔叔怎么了?”江澄想想,还是表示关心一下,毕竟两家是姻亲,他又是仙督,既然听到了,总不好置之不理。
“前几日淋了雨,染了风寒,引发旧疾。”金凌小声道。
江澄又问:“看大夫了吗?”
金凌回道:“看过了,正在调理。”
江澄应了声哦,冷冷瞥了眼魏无羡,拉着金凌径直走进斗妍厅。
众人在斗妍厅入座,半晌,殿外传来一身高呼:“仙督到!”
话音方落,仙督金光瑶与夫人秦愫携手并肩行来,往上座而去,一双璧人,举杯共敬仙门百家。
秦愫扫视众人,看见蓝忘机身后戴着面具的莫玄羽,脸色生异。她仰头饮酒,长袖拂面而过,放下酒杯后倒是恢复了笑颜。
清谈会井然有序进行,金光瑶夫妇一一招呼众人,到了姑苏蓝氏面前,金光瑶才唤了声二哥,突然冲过来一个灰色身影,带着一身酒气,直直扑进他怀中:“三哥!”
金光瑶扶稳他,看了眼蓝曦臣,道:“怀桑?你这是怎么了?”
“三哥,你再帮帮我,再帮我最后一次!”聂怀桑揪着他的领口哭道,微向下扯了扯,仙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蓝忘机上前把他拽开,往后一推,刚好推给了蓝曦臣,聂怀桑换了个人抱,依然哭闹不休:“二哥!我该怎么办?”
“多谢忘机。”金光瑶整好领口,再问聂怀桑道,“怀桑,你的事,我上次不是帮你解决了吗?”
聂怀桑摇头,半是哀泣半是撒娇道:“上次的事情解决了,这次又有新的事情。三哥,你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
“阿愫,这里就交给你了。二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金光瑶交代完,和蓝曦臣一道扶着聂怀桑离去。
徒留两个人在原地,秦愫朝他福身:“含光君,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她亦身着金衣,微笑的样子落落大方,蓦然间,蓝忘机竟觉得她和金光瑶有几分相似。
“含光君,我先失陪了。”秦愫看见闺中密友向她招手,歉然道。
蓝忘机微颔首,带着疑惑回到座位上,魏无羡从身后戳了戳他:“蓝湛,我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蓝忘机侧身让他扑个空,扭过头不说话。
魏无羡喋喋不休道:“怎么,蓝二公子吃醋啦?是吃金夫人的醋,还是你家兄长的,还是聂怀桑那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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