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看着云若颜,她修长的脖颈,刀削般的肩膀以及玲珑的锁骨都露在外面。
在水汽和月光的氤氲下,显现出朦朦胧胧的美好,离墨嘴角轻扬,笑容由浅入深。
这时,云若颜无意间偏过右脸,那块弯曲的假疤完全显露出在了离墨的眼前,离墨的笑容便有些僵。
他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云若颜脸上的那块假胎记,云若颜在别人面前这么隐藏自己离墨是不反对的,但是在他的面前还要这么伪装这就让离墨刚到很是不爽了。
“颜儿知道本王要来?”离墨问道,云若颜脸上的假疤分明就是刚做的,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要防的人也只有他了。
“是啊,我知道。”云若颜面带微笑,慵懒地靠在浴桶的边沿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离墨挑眉,云若颜舒适放松的姿势又让离墨觉得她并没有在防他,离墨僵在脸上的笑容便才又深了些。
“猜的。”云若颜答道。
“猜的?”
“对,猜的。”云若颜看向离墨说道:“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这些。”
云若颜不傻也不冷血,离墨一直以来对她的好她都有感受,只是上一世的遭遇让她不敢轻信于人,但是现在她愿意再相信一次。
“颜儿想要感谢我就只是嘴上说说,就没有一点儿的实际行动?”离墨还是第一次从云若颜嘴里听到谢字,不由升出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来。
“那,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云若颜没想到离墨还会提要求,便脱口问道。
她话刚一出口,离墨的身形便到了她的面前,他双手扶着浴桶边沿,白玉般的面孔与她只有只有咫尺的距离,两人鼻息相闻。
“离墨,你。”虽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云若颜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清凉的吻落在了云若颜的唇上,是熟悉的味道,云若颜依然像从前那般不躲不闪也不迎合。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闭上眼睛,四目相对,云若颜看见离墨闪动的目光,像坠入大海的星子,幽幽地忽闪着。
很轻浅的吻,辗转片刻离墨便放开了云若颜。
“你还小,我答应过你要等你成年。”离墨看着云若颜绯红的面颊笑道。
“嗯。”云若颜乖巧的点头。
离墨的手轻轻拂过云若颜的右脸,然后墨黑的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窗外。
“你先走就走吗?”云若颜连忙出声叫道:“能不能多留一会儿?”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月色,让云若颜想起了与离墨在空冥学院高塔上共度的那一个夜晚。
此时此刻,云若颜第一次有了渴望离墨陪伴的感觉。
“我对空冥学院的一切都不熟悉,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云若颜开口说道:“还有明天的分院是什么情况?”
“你身怀异宝,一定会成为五院争抢的对象,还是之前我对你说的要选南边。”离墨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以后会慢慢和你说,今天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可以去找水月。”
云若颜并不吃惊离墨提到水月,在进秘境时水月允许她带着鱼怪的内丹时,云若颜便猜到水月是离墨的人。
“好。”云若颜轻声应道
今夜,云若颜的乖巧让离墨很是受用,小野猫竟然也有驯服的时候,离墨都要舍不得离开了。
就这么抱着小颜儿说上一夜的话该有多么惬意,但是...离墨望向前方乌云集结的地方,还有事儿等着他去面对。
“今夜会有风雨雷电,你关好窗户。”离墨说了一句,御剑转身消失在了月色里。
云若颜看着窗台上离墨留下的一只白玉小瓶和一只白瓷瓶,默默地发了会儿呆。
洗完澡云若颜用干布巾擦拭头发和脸,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连忙走到镜子旁查看,右脸肌肤光滑,脸上的胎记不见了!
印象中离墨的手拂过她右脸脸颊的感觉清晰起来。
“还是被他发现了。”云若颜坐在镜子前,默默想着:“或许离墨早就发现了,他一直在看着我演戏?!”
为了瞒住离墨,她大夏天的脸上都快要捂出痱子来了,好气!
云若颜呼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叫道:“好可恶的离墨,下次见面再找你算账!”
一阵大风突然从天边吹了过来,云若颜压着火气将门窗都关好,紧接着天边便传来了电闪雷鸣之声。
咔嚓~
一道闪电自乌云中劈下,电舌准确无误地劈在了高台中间被铁链捆缚住的墨黑的身影上,强悍的雷电之力不仅噬咬着肉体,更是直击人的五脏六腑。
那黑影却只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不愧是大长老的徒弟,骨头硬的很。”高瘦的二长老和同样高瘦的容师站在观刑台上,俯视着正在受刑的离墨。
“师父,这雷刑在所有天罚中最重的,一般人受了十次便会重伤。”
“这小子敢为了一个女人在日落之后,私自强行开启天眼,十次雷刑那是便宜他了。”
二长老老脸阴沉着说道:“若以我意他该被逐出空冥学院,但是大师兄对他一向护的像心头肉一般,我逐不了他,还不能让他疼一疼,那还要我这掌管刑罚的二长老有何用?继续施刑!”
“是,师父!”容师手持引雷仙剑,向着天空一指,另一只手掐着剑诀,口中默念咒语。
天空上方盘旋着的乌云之中,电舌噼里啪啦响着不停,接着两道闪电同时劈下。
咔嚓,咔嚓
离墨盘腿坐在引雷阵法之中,按照规定他并不能使用灵力对抗天罚,只能凭借着强悍的肉体对抗。
五道雷刑下来,离墨仍旧是一声不吭,只是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来。
七道雷刑后,离墨的嘴角有鲜血溢出。
“师父如果把他打重伤只怕大长老那里不好交代。”容师说道。
“哼!你怕了?”二长老瞥了容师一眼,自己的这个徒弟也算得上是高贵出身,修为也颇高,就是胆子太小,生生被大长老的这个徒弟给比下去了。
“徒儿不是怕,只是怕师父难做。”容师摆出了一副孝心可嘉的样子。
“为师秉公执法没什么好难做的。”二长老大袖一挥道:“打满十二道雷刑,为师要让他好好受些教训,哼!”
容师应是,转身后脸上恭敬惶恐之色尽消,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二长老原本只想打离墨十道雷刑,被容师一激十道便成了十二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凶狠。
小师兄,你这下可有苦头吃了,呵呵。
容师的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
第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云若颜便醒了。
她推开窗户看向外面,一夜风雨雷电后,云海翻腾,天空显现出澄澈的幽蓝色。
云若颜伸了个懒腰,深吸口清凉的空气,心情很是舒畅。
昨夜对离墨的气也消了,毕竟是她先欺骗在前,离墨假装没有看穿她的伪装,陪着她演戏也无可厚非。
要怪还是自己的道行不够高被离墨看穿,看穿就看穿吧,反正自己也打算相信他了。
“新的气象,新的开始!”云若颜向着云海大声叫道,然后便开始晨修。
高塔二层,大长老正在给离墨治伤。
“十二道雷刑,二长老这次出手不轻啊!”大长老将灵药捏碎洒在离墨后背上,离墨洁白若玉石般的背脊上此刻布满了一道道焦黑的伤痕。
“敢如此伤本王的人,本王迟早会还回去。”离墨一开口,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若不是还有没办完的事儿,离墨大可以抗了这次的天罚。
大长老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调查的事儿,有眉目了吗?”
离墨摇了摇头将黑袍穿了起来。
“他还是不肯说?”大长老又问。
“老头儿嘴太硬,手也毒,我直到上个月才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离墨将双手放在眼前,一边翻转看着一边说道:“不过他的散灵掌我也学的差不多了,原打算过几天在去冥皇山走一趟,现在看来要推迟了。”
“你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急在一时。”大长老见离墨面露焦急之色便开口劝道。
“父皇战死,母后下落不明,我一日找不到母后,一日便寝食不安。”
离墨墨黑的眼睛渐渐变成了冰蓝色,看着大长老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悲伤,“这些年沉渊大陆被我不知翻了几遍,都没有母后丝毫踪迹,就算那老头不说,我也能猜到母后现在一定不在这个大陆上,而是被带到了某个异时空。”
“大千世界,你我不过蜉蝣,就连这沉渊大陆也不过是沧海中的一叶扁舟罢了。想在那林林总总的异时空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大长老再次叹息。
“即便是大海捞针,我也得继续,我就不信撬不开那老头的嘴!”离墨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带走母后之人必是杀害我父皇的人,本王要他们血债血偿!”
午时时分,依然是昨晚那个叫莫远的记名弟子来给云若颜送的饭,和林卿尘一起吃完饭后,广场的钟声便响了起来。
云若颜和林卿尘一起去了前院,女学员们都集中在了院子里,等待水云带着她们去往昨日的大殿参加即将开始的分院仪式。
云若颜发现院中竟然又多了两张新面孔,正是那位沉国的赵旭赵小姐,还有长得有几分异域特色的陌国李小姐。
这两人与云若颜只有一面之缘,只是昨日没有见到他俩,今天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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