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贝惴惴不安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萧凌夜从回忆中晃过神来,转眼间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除了个子长高了一点,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泼皮无赖的性子,倒是越发精进了。
唉,看来得下狠手治治了,不然好好的一棵小树苗,再这么下去,非得长成个歪脖子树不可!这混小子聪明过人,就是不好好用功。而自己这个便宜师傅也没有好好的教过他,一年四季征战在外,说起来也有自己的不是,罢了,从头教吧。
看见明显不安的莫小贝,他叹了口气:“贝贝,从今天开始,给我好好的学。八月的秋试,我不求你考个头甲,只要入围,本王就算你过关!最重要一点,不能和同学打架,不许闯祸,给本王好好学习!争取八月给本王出个好成绩……别让本王太丢脸!”指望这小子给自己长脸,估计是不可能了!
莫小贝顿时一脸苦瓜相:“师傅,那题都太难了,我觉得我不行……”
萧凌夜闻言,登时,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一只手揪起他的耳朵:“莫小贝,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能入围,本王就打断你的狗腿!”
“哎吆,知道了。师傅,轻点、疼!”
萧凌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松手:“小子给我听好了,再敢无事生非和同学打架、闯祸,本王就不打手心了,直接***!去衣,让全府的人都来观刑,我看你知不知道用心,长不长记性!”
莫小贝听到之后,傻掉了,不要啊,千万不要!
看到她害怕了,萧凌夜这才满意地挥了挥手,一干下人都走了。领着莫小贝进了书房:“贝贝,今后休沐日,你给本王来书房,本王检查、督促你的功课。再不用心,小心你的屁股!还有,以后早上、放学,都跟明一学功夫,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遇到坏人,三两下就把你给打趴了。”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告诉本王,轻功怎么学那么好?”他很好奇。
莫小贝立刻骄傲的说道:“那是,我轻功,可是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用心学的。我就想着吧,万一遇上师傅说的这种情况,打不过我可以跑嘛。”
萧凌夜闻言,又是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强行压下!心道:不管出于哪种目的,至少学了!还是不要计较初衷,看结果就行。
“要是你轻功也跑不过人家,你是不是还得挨打?所以,还是得学好功夫!”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萧凌夜也是鄙视自己。
“哪用得着我?有元宝,有侍卫。再说了,师傅你这么厉害!谁敢没事招惹我?”萧凌夜听得直想吐血三升!为什么分分秒都有掐死她的冲动?当下,也不再跟她多说废话:“以后就跟明一学功夫,这是命令!你这次再敢溜奸耍滑,看本王不打断你的狗腿!”
“好吧!”莫小贝无奈的答道。学功夫又苦又累,真心不想学!就知道师傅一回来,自己的逍遥日子是到头了!
第二日,莫小贝在元宝和丫头的连命催中,认命的起床上学堂。
萧凌夜则早早的去上朝,只有凌依依貌似最悠闲,当然,如果没有屁股上的伤,则是最好。
下朝后,萧凌夜直接去依月阁看望凌依依。本想看看她伤好一点没有,却不想,她死活不让。只得作罢,吩咐她好好养伤,自去书房了。
到了下午,萧凌夜午睡过后,便听见下人来报:“并肩王来访!”
萧凌夜连忙起身整衣迎接。说起这并肩王谢迅,可是大定国传奇人物!年少时,因是庶子,自去军营闯荡。年二十五,便成大将军。救过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两人结下兄弟情谊,后又助皇上夺得皇位。
皇上御驾亲征时,又和皇上并肩作战,救了皇上一命!两次救驾,成了皇上左膀右臂。帮助皇上平定外乱,巩固帝位,大兴大定王朝!
在皇权巩固时,又激流勇退,交出兵权。皇上感念其功,此举又甚得圣心。顾封其为“并肩王”。是大定前无古人的异姓王爷。所有皇子见其必拜!王位世袭!
谢讯常年征战在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性情耿直,不愿拖累人家姑娘,故没有娶一妻半妾。交出兵权时,才三十六岁。封王之后,才娶得一妻。得一子,一女!
但边境战事不断,圣上又重新启用,直到萧凌夜这个接班人出现,他才重卸兵权。
萧凌夜在军营也是他带出来的,如何敢不恭敬?
谢讯脸色并不好看,不怒自威。武将出身的他,并不喜拐弯抹角,直接将来意说明,萧凌夜听后,是一阵脑仁疼。
又是莫小贝惹的祸!
“来人,将那小畜牲给本王抓过来!”萧凌夜真是怒不可止,混小子你谁不好惹,偏偏惹那谢封腾!
因为是谢迅唯一的儿子,又是中年得子,自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圣上也宠他,竟是比自己儿子都宠。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
今年十八,容貌也是不凡。家势又好!京城很多多世家子弟都争相巴结。那家伙,连皇子都敢打!
谢讯异姓封王,自是与他的智慧有关。
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己不为官,更是定下祖训,子孙不得为官。可就是这样,圣上越是喜欢,对谢封腾更是宠爱有加。
两人在大厅喝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个担心徒弟,一个担心儿子。顾,谁也没有心思喝茶。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王爷,少主带到。”
只见元宝扶着莫小贝,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来。等两人快走到大厅的时候,喝茶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看着小徒儿鼻青脸肿,身上还挂着彩,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顿时,怒火升腾又有些心疼,“怎么回事?”萧凌夜起身喝道,谁敢将自己的爱徒打成这个样子。
走进大厅,元宝扶着她跪下,给两人见礼。萧凌夜压下心中的怒火:”怎么回事?”
莫小贝低下头,有些口齿不清的道,:“都是徒儿不好,和别人打架,请师傅责罚。”
萧凌夜这才看到,嘴角、两个眼睛都是淤青一片。
一旁喝茶的并肩王谢讯,也是直直的盯着她,心道:不会是自己儿子干的吧?
“到底怎么回事?给本王说清楚!”看到爱徒这个样子,萧凌夜早已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是有外人在这,早就冲上去抱怀里了。
莫小贝抬眼弱弱的看了眼谢迅,又怯怯的看了看他师傅,低下头不说话。
“说!”一声暴喝,吓得莫小贝一个惊颤。
“都是徒儿不好,和谢封腾动手打架……”莫小贝支支吾吾的说道。
“谁先动的手?”萧凌夜咬牙切齿,昨天才耳提面命的千叮万嘱,不要和同学打架,这才一天!
关键是,功夫不好,还喜欢惹事儿,吃亏了!
“……我……”声音低不可闻。
“混账,本王昨天才叮嘱你,不可惹事生非,不可打架闯祸,你今天就忘了是吧?还有什么一并招来,若有隐瞒,严惩不贷。”
萧凌夜怒火中烧,你这个混小子,惹谁不好?偏偏惹的是,连本王都惹不得的人!
先别说皇上对谢封腾的宠爱,就是他爹谢迅,对本王又有知遇提携之恩,在战场上,若不是他,相护左右,恐怕早已身陷险境,焉知还有没有今日的自己?
既然并肩王亲自来,他想护着小徒儿,怕也是不能!心知,今天,不可轻易饶过……
“是,师傅,是谢……”在接到师傅一记狠厉的眼光时,忙改口:“是封小王爷先出言不逊,徒儿忍无可忍,才动的手!可是,徒儿……徒儿打不过他,被他一阵拳打脚踢,把徒儿打个半死!徒儿气不过,才……才……”
“所以,你才把他踢到湖里的?是也不是?”
“什么?”莫小贝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师傅,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我气不过,才给他下了泻药。我这个样子,在学堂里待着也不好,就早早回来了。怕你生气,才没敢告诉你!就回自己院落了……”
“孽障!你敢说,腾儿的落水,不是你干的?”嘴上虽然这么问,心却道,要真是你干的,本王怕是也保不了你!
莫小贝闻言更是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师傅,你的意思是,谢封……谢小王爷落水了吗?”同时,看向并肩王谢迅,对上那双饱经世事、深不可测的眼睛。她吓的差点低下头去,又强自忍下,睁起无辜又茫然的眼神,与之对视。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躲,不能躲,不然就露馅了!
谢迅看了她一会儿,看平淡无奇的开口:“小儿于午饭后,被人从背后推入湖中,又因体弱,至今昏迷不醒。”
大夫只是说,腾儿昏睡过去,自然会醒,并无大碍。
可他怎会放过伤害他儿子的凶手?听书童道,下午还未上课,公子便感到腹中不适,一趟趟的去茅厕。他见公子体虚不已,就赶忙去寻马车,想尽快带公子回府。就在这中间,腾儿走到拱桥时,被人推入湖中,只听见“扑通”一声,见人影一闪,就听到公子呼救,就没有去追那道影子。
谢迅听完,心道:除了那个和腾儿有过节的学子,他还想不出有谁?于是,问明了是谁就来了,总不能他儿子吃这么大的亏,他这个做老子的就不闻不问吧?
莫小贝听后,满脸急切不安,又忙向前膝行两步,大叫道:“师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是他,是他先骂我野孩子,无人管教!我才动的手,而且,我只下了泻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把他弄下水!师傅,是我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你不能冤枉我!我真的没有!师傅,你要相信我!”
看着气急败坏的莫小贝,两人心里由肯定开始变成怀疑。这小子的神情不似作假!如果不是他,还会有谁?
也有可能是,腾儿平日得罪的人太多,人家背后来个阴招,来个一石二鸟也未必不可?
“真的不是你干的?要是让本王查出来,看本王不打断你的狗腿!”
“师傅,你查!一定要查!一定要还我清白!对了,刚刚王爷说,谢小王爷落水在午饭后?我和他打完架后,给他献茶赔不是后,就走了!午饭都没在学堂里吃!”
若真是这样……
萧凌夜看了看一旁淡漠不语、目无表情的谢迅,咬了咬牙:“孽障!本王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可跟同学打架!今日,你动手在先,不管什么理由,就是不对!耍手段,下泄药在后,两罪并罚!来人,传杖!”同时,对明一使了一个眼色,明一自小跟在他身边多年,自是会意,传了轻杖!
莫小贝一见,恐慌!
为什么不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再搬出“野孩子”就免了责法罚?啊?难道自己这又是白忙活了一番?
而并肩王则是老神在在,悠闲的喝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莫小贝心里暗骂:老不死的,我们小孩子打架,明明是你儿子不对,偏偏又来告状!
刑櫈、廷杖已到。莫小贝是真的怕了。上次师傅说,要去衣打光屁股!不会真的大厅广众之下,打我光屁股吧?不行,真的不行!
萧凌夜真的很头疼,打多少,既能让老王爷消火,又不能打坏了宝贝徒儿?
“杖责四十!”他冷冷的道。一挥手,两个下人就押着她上了刑櫈。
莫小贝也没有挣扎,知道那老头若没有开口,自己这顿打是跑不了了!偷偷的对两个行刑的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收到后,慌忙低下了头。心道:少主,你就是不使眼色,我们也不敢往死里打呀!
王府有规定,主子受杖,可不去衣!这是留颜面!萧凌夜没有特意吩咐,她只顾担心这茬,完全没有挨杖的准备。
“啪!”
“啊――”一声惨叫直冲云霄!把几个下人吓了一跳!两个行刑的人更是吓了一跳,明明用了巧劲,只是声音响,并不是特别疼啊!只好又放轻了手里的力道!
“把嘴堵上!”萧凌夜听的心颤,索性耳不听清静。
“啪啪啪啪啪”
这下,再也听不到惨叫声,只能听到闷哼声!
看着疼的满脸通红,面容扭曲,痛不欲生的小徒儿,萧凌夜满心难受,可面上却淡漠冷清、不露分毫!
一旁的元宝,急中生智地跪下:“王爷,求王爷开恩!少主今日,原本就已经受伤,不能再打了!求王爷开恩,饶了少主这一次吧!”
刑櫈上的莫小贝一听,渐渐的,渐渐的不动了。正在猛磕头的元宝,没有听见闷哼声,就知道少主是“晕”了。急忙回头一看,大叫:“少主,少主!你醒醒!少主,你不能有事!醒醒,醒醒!”
随即,又转过身来,朝萧凌夜磕头:“王爷,求您饶了少主吧!您要打,就打元宝吧!少主今日和小王爷打架的时候,伤到了!回府后,就一直说心口疼,我正要去请大夫,便被叫道了这边!元宝愿意替少主受杖,求王爷开恩!”
在小徒儿晕倒的那一刻,萧凌夜就已经站了起来。听到元宝这样说,更是心如火焚,他的小贝还从未如此的重打过!他如何不急?
而一旁的谢迅却老神在在,一句话也不说!萧凌夜哪里还能不明白?不由得双手握拳,青筋暴凸,眼睛微红的道:“将她泼醒,继续!”
泼了一下,她就幽幽转醒了。其实是装晕的,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千遍:老不死的谢迅。然后虚弱无比的抬起头,两眼似睁非睁,似看非看地朝师傅的方向看了一眼,为下次的装晕做准备,整个人看起来,有进的气儿,无出的气儿,虚弱无比,这才打了十六下,就成这样………
他一狠心,咬牙道:“打!”
打到二十下,莫小贝再次“晕”了过去,这次她打定主意,怎么泼都不醒!丫的!又在心里把谢封腾骂了一千遍,下次落到小爷手里,可不是只给你下泻药,踢下水这么简单了!至少,这二十杖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元宝一见。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而一旁的并肩王终于开口:“小孩子嘛,打架很正常。也不是什么大事,夜儿啊,本王叨扰了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腾儿醒了没有?本王就先告辞了!“说完,就迈步走了出去,萧凌夜急忙起身恭送。
当他走到莫小贝身边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站了站,又迈步走开了。
萧凌夜恭敬的送走了并肩王,这才急忙折回身,心急如焚的飞身赶往暖心苑。
却见本该晕过去的小徒儿,此刻却悠闲地趴在床上,还一边大言不惭的道:“元宝啊,你说,等下次见到谢封腾那厮,我是该打他一顿呢?还是该揍他一顿呢?以我看,应该……”说到这里,便来劲儿!刚准备翻个身,就见萧凌夜一脸寒气森森地朝她走来:“师……师傅,你……你怎么来了?”边说边往床里边缩。
“我看应该先把你再打一顿!”刚教训完,是没长记性?还是教训的不够狠?萧凌夜恨恨的想。而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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