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探病之人

塞乌斯合上书，放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用尽了浑身解数去引导脑海中关于书籍中散落的记忆。他滋着牙，时而面目狰狞，时而苦痛哀伤。许久之后，当塞乌斯重新睁开眼睛之时，脸上多了两行血泪，他哽咽着抬起手，看着自己的不停颤抖的手掌，难以平复心中的惊愕。

当塞乌斯回忆起书上的内容之时，那关于负以太的描述完全摧毁了他对魔法的认识，他所知道的很大一部分关于以太的描述完全错误。而只能这本书上刻在记忆中的知识才能算是正确。塞乌斯想着从其中找出关于负以太的破绽，却只能找到现在魔法体系的破绽。而只有当塞乌斯完全接纳，才觉得某些不合理现象才有所解释。

“我曾经看过书籍，从未想过以太释放魔法之后会变成什么，也只有负以太的理论才能有所解释。说正以太和负以太互相转化的过程才能释放能量创造奇迹，但……但为什么从来没人知道，只有在我无意中在书馆中借阅的一本书上记录着。”

塞乌斯回想起曾经遇到这本书的情形，才发觉那包裹在书本上的黑暗只有在夜晚黑暗中才能发觉，而当这本书放在书架上的时候，被那负能量所包裹之时，整本书呈现一种不可见状态。想到此处自己能发现这本书只不过是因为被关在书馆中的这个巧合罢了。若不是因此，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这本书。

塞乌斯莫明觉得后怕，心中想到，“别人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幸好知道了这负以太的知识，就算死也无憾了。”一想到死，塞乌斯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异常，之前自己感觉不舒服就很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好像，我应该是不会死了，但艾絲小姐若是知道我不会死了，会不会不理我啊？好不容易她重新在意我……”想到此处，塞乌斯心里没底，觉得让艾絲知道真相好一些，但又想到告诉艾絲事实后会让艾絲讨厌，又觉得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过了一会，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随后门被打开，艾絲正站在门口，手中拿着花束。她看到塞乌斯正坐在床上，面色好了许多，不由地吃惊。艾絲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说着的时候，把手中的花束插在了预备好的花瓶中。塞乌斯道，“我感觉我好了很多。”

艾絲笑了，做到塞乌斯的床边，拿起他的手，摸了摸，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体温，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以太流动。艾絲哽咽了一下，抽了一下鼻子，说道，“没事，我会在你死前陪着你。”

塞乌斯有心隐瞒，但看到艾絲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说道，“我好很多了，我真的要好了。小姐你别哭。”

艾絲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一下眼泪，语气哀伤说道，“你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我允许你叫我，莫莉曼·艾絲。”塞乌斯一时语塞，“小姐……”

艾絲哄着塞乌斯睡下，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塞乌斯只好假装睡着不想亏负艾絲的一番照顾之情。做完这一切后，艾絲离开了塞乌斯的房间。而弗拉姆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久，看到艾絲出来后问道，“他怎么样了？”艾絲便把塞乌斯全身的情况告诉了他，补充了一句，“他随时都可能死去。”

弗拉姆面无表情，说道，“为了一个奴隶你就这么伤心，艾絲你的心底太善良了。”艾絲说道，“没有办法，小时候我家的小猫小狗死了我都会伤心很久，塞乌斯是我重要的仆人，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弗拉姆道，“你如此照顾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们明天再来吧，关于比赛中要熟练运用的魔法你还没有完全掌握。”

艾絲勉强一笑，说道，“谢谢你，为了这次比赛帮我准备了这么多……”弗拉姆笑道，“我做学长应该做的。”

梅特就在二人的身后隐藏了自己的以太，见二人走的远了，来到塞乌斯的门前，敲了敲门。塞乌斯还以为艾絲重新回来，便继续装睡不做声。梅特见无人回应，伸手去推门，却没料到门一推就开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只见塞乌斯躺在床上，旁边放置着艾絲先给他的花束，枕头边是艾絲送给塞乌斯的玩偶。

塞乌斯虽然闭着眼睛，但对以太的感应已经异常敏锐，察觉出走进来的人以太是风属性，心中怀疑难道不是艾絲，那又会是谁呢？

梅特拉了椅子坐在塞乌斯的身边，仔细观察他的面容，只见塞乌斯面色红润，两只眼睛在眼皮下面不停的转，哪里像要死的样子。摇了摇塞乌斯的身子，说道，“喂！你到底会不会死啊。”这声音塞乌斯耳熟，他睁开眼睛，看到梅特心中惊奇，问道，“梅特？你？你怎么来了。”

梅特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你的艾絲能来看你，我就不能来看你？”塞乌斯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这意思，我只是说，这里是我们贫民的住处，你不嫌脏来看我，我受宠若惊。”梅特哼了一声道，“几日不见，你倒是学会贫嘴了，我来这里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怕你死了，不知道去找谁要我的法杖！”

塞乌斯一听，便指了指放在角落中的箱子，“你借给我的法杖我放在箱子里了，你自己去找找。”梅特走到箱子前，打开箱子，看到自己的法杖被塞乌斯用布包裹显然十分珍惜，心中莫名生出对塞乌斯的好感。她没有拿出，又把箱子盖上，塞乌斯见此问道，“你怎么不拿出来啊？”

梅特笑了一声道，“也不差这几天，等你死了我自然过来取。”说着便又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塞乌斯黑色的瞳孔，问道，“我问你，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别人都说你要死了，我也感觉都你身体中的以太完全消失了，可现在看你生龙活虎，比在图书馆看到你的时候气色还要好。”想到图书馆梅特脸上不由得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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