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薄淡痴情

塞乌斯又吃了两口，这时他身体中的负以太遇到如此大量的食物，便与食物其中的正以太发生了反应。不停的撞击正好促进了塞乌斯的消化。塞乌斯虽然饱腹感很足，但吃下去之后这种感觉却没有增加。塞乌斯把梅特带过来的东西一口一口全部吃掉，连渣都不剩。

梅特见他吃完后，微笑道，“我做的料理怎么样，是不是比艾絲的好吃一些。”塞乌斯吃的时候只想快点吃完，其中滋味浑然不觉。

他尴尬的笑了笑道，“很好吃，很好吃。”

梅特很开心，又跟塞乌斯聊了许久，把最近白鸟院中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给了塞乌斯。但塞乌斯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刚刚能吃这么多？”想了许久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那负以太的知识中虽然解释了这一点，但印在塞乌斯的记忆未全部激活，他也就无从得知。

梅特离开后，已经是夜晚。

按照约定塞乌斯拿着诗琴前去桦林园，尤斯蒂尔正在圆亭中等他。二人见面互相恭躬几句，然后落座。塞乌斯坐下之后，眼睛向那茵莲花的方向瞟了一下，发现那支花已经不见了。

尤斯蒂尔注意到塞乌斯的神情，解释说道，“我已经把茵莲花种植在花盆里，放在我房间中，我那里正好是许多教员的住处，以太浓度甚高，想必十分适合茵莲花的生长。”

塞乌斯道谢，“多谢阁下。”

随后塞乌斯又继续和尤斯蒂尔学习那《茵莲花》。这首曲子一共有六十小节，塞乌斯有了基础学的很快，几分钟过后便把尤斯蒂尔教的中间十小节全部记住了。演奏一遍无误后，尤斯蒂尔很是欣慰，口中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塞乌斯谦卑说道，“我这榆木脑子费了许多时间，能记住其中音节顺序，完全是阁下的功劳。”尤斯蒂尔眯眼笑道，“你能这么短的时间把这中间的十小节掌握，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谱曲之时，这中间的十小节最是难练习。中间大大小小有几百个音节，起承转折复杂非凡，你现在只记得表象，却不了解其中奥义。不过这也已经很难得了。”

塞乌斯道，“我每一次演奏之时，身体中的以太游走便通过这琴音变化上下摇摆，在我身体中若水域波澜，每一次节拍如同海浪击心，身体像是沐浴在热汤之中，透着一股暖意。”

“哈哈哈哈！”尤斯蒂尔大笑，“没错，这曲子需要催动身体中以太灵路顺着琴音来回游走，游离之间可以调顺心中烦躁不安，演奏次数多了对身体大有益处。”

又说道，“但我这几天观察你数次，你身体中的以太已经完全消失，不知是何缘故。”

塞乌斯解释道，“是的，我生过一场病，体内的以太全都已经消散，我大难不死，能活到现在多亏别人的悉心照料。”尤斯蒂尔问道，“生病导致灵路破损我也有所听说，但一个人体内若是没有以太，我很难相信。只是我观察你许久，似乎确实没有任何以太之力，空气中弥漫的以太碰到你的身体只会绕路，从不交集。就好像，是一个石头人一样。”

塞乌斯笑道，“阁下无需多虑，我此时活得好好的在你面前演奏《茵莲花》，又怎会是一个石头，更不会是幽魂，请阁下放心。”尤斯蒂尔点点头道，“看来是我想的太多，钻牛角尖了，这世界如此广阔，未必所有事情都如我想的一样。”

塞乌斯道，“正是。”

二人又继续教与学，时间一直持续到了早上，塞乌斯便与斯蒂尔分别回到自己的住处。等到正午，艾絲却没有来，反而是梅特先到。

梅特见塞乌斯的表情中带有失望，说道，“我来看你，你不开心是不是？”塞乌斯连忙回答，“梅特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开心。”

梅特又说，“我知道你没有见到艾絲不开心。但艾絲被高古斯叫走了，所以今天就不能来看你。再说，谁来不都是一样？”塞乌斯笑道，“是啊，梅特小姐做的料理口感美味，色泽诱人，气味鲜香，你一进来这料理的味道飘到我鼻子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梅特被塞乌斯说的面色潮红，她假装微微嗔怒，说道，“你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贫嘴的本事？让我，让我怪难为情的……”塞乌斯道，“那本负以太之书上面不仅写了关于以太能量的知识，也写了如何让梅特欢心的咒语，我一念出来保准让你开心。”

梅特痴痴一笑，“少来，快尝尝我做的鱼汤，堵住你这油嘴滑舌！”

塞乌斯接过梅特端给他的鱼汤，尝了一口，甚是鲜美。他这两天吃过梅特做的，心里暗自与艾絲给自己做的料理进行比较，想着，“艾絲小姐在我印象中也就只有两次，一个是给公爵做早餐，一次是为客人做甜点。而梅特小姐似乎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昨天的也好，今天的也好，味道掌握的恰到好处，跟公爵家的塔罗罗女仆不分伯仲。平心而论，还是梅特做的好吃一些。”

梅特不知道他心里有如何多的想法，看见他一口接一口细细品尝，自己甚为开心，说道，“你经历了这么一场病，性格上有些变了，不过这样也好，你能多跟我开开玩笑，我也很开心。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还以为你是一个榆木疙瘩。”

塞乌斯道，“是梅特小姐让我变成这样，我也只敢跟您这么贫嘴，若是遇到了艾絲小姐，我就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梅特心中一喜。知道塞乌斯这么说，是因为他心中没有把自己和艾絲相提并论，更是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外人，对自己极为信任。梅特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用餐后，梅特便欲离开，塞乌斯叫住梅特说道，“梅特小姐，真不知道个怎么谢谢你，但我有手有脚的，被人服侍好不自在，明天就不必为我费心了。”

梅特一愣，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吃吗？”塞乌斯摇摇头，“没有。”梅特道，“你不用有什么罪恶感，你只当我是一厢情愿。既然你觉得好吃，那我就多做几天，让你吃个够，也许以后你就再也吃不到了呢。”说过后，梅特笑着离开了。

塞乌斯心中忽然一股凄凉，他忽然想到，“我和梅特之间毕竟地位不同，她能如此对我，我已经是感激不尽，又怎能得寸进尺，可是，可是，一想到吃不到梅特的料理，我为什么心中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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