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一怔,随后心里有些暖暖的。
果然,那家伙就是嘴巴毒点,心里还是关心她的……
“大小姐,早餐都给您准备好了,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安酒酒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吃过早餐,这会儿看到熟悉中式早餐,顿时感觉胃口大增,比平时还多吃了两个,刘婶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开心。
吃到一半的时候,安酒酒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竟然又是昨晚那个号码!
安酒酒脸上的笑容几乎瞬间就凝住了,拿着手机回卧室接起来。
刚刚接通,手机里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冷笑声:“连我的信息都不回了,谁给你的胆量?司霖沉吗?”
安酒酒咬着唇,脸色泛白,声音却有些冷:“我不觉得我们有见面的必要。”
“是吗?”男人声音微沉:“看来你更希望我直接去找司霖沉?”
安酒酒握住手机的手骤然缩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声音也陡然变得凌厉:“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安酒酒,你记不记得你四年前承诺过我什么?”
安酒酒沉默。
“如果你不记得,我不介意……”
“记得。”她冷声打断他的话,声音全无温度:“永远不再跟司霖沉联系。”
“呵,”男人冷笑了声:“所以,才四年时间,你就违背了自己的承诺?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对司霖沉的感情。”他顿了顿:“既然你自己不能……”
意识到男人后面可能说的话,安酒酒一着急,几乎是脱口而出:“姝姝病了!”
男人声音顿了两秒,才继续追问:“这跟你和司霖沉复合有什么关系?”
“姝姝得了白血病,迄今为止找不到合适的骨髓。”
男人声音微凝:“司霖沉的骨髓能匹配?”
“不能。”
“那你还……”男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脱口而出:“你想用脐带血救姝姝?”
“没错。”
手机那头,男人沉默了几秒。
随后,淡漠的男声不疾不徐传来:“姝姝生病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安酒酒面无表情:“跟你说有什么用?我缺的又不是钱,是骨髓。”
“我是姝姝的舅舅,说不定能……”
“不能。”安酒酒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对比过你之前在医院里留下的记录,医生说匹配不上。”
男人彻底无话。
“姝姝的病我会让人核实,如果真像你说那样,我会让人帮你给姝姝找合适的骨髓。”
安酒酒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如果骨髓真的那么好找,她也不会走投无路回国来找司霖沉。
不过既然他愿意帮忙,那多一个人找,至少也多一丝希望。
“这段时间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一旦你怀上了司霖沉的孩子,就必须立刻离开他,否则我不介意四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一遍,明白吗?”男人声音低沉,却透着阴冷,仿佛一只毒蛇在人耳边嘶嘶地吐着蛇芯。
安酒酒脸色越发地苍白,声音冷漠中透着倔犟。
“你放心,如果真的怀孕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立刻离开。”
男人冷笑:“但愿如此。” 挂掉电话后,安酒酒站在窗边只觉得头重脚轻。
江城地处南方,通常来讲是没有暖气的,但安酒酒从小就比较怕冷,所以当初司霖沉在装修别墅的时候,特意叫人设计了地暖,从深秋开到初春,暖和到安酒酒压根不想出门。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家里的暖气似乎开得太足了,烘得她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她忍不住打开窗透了会儿气。
从窗口望出去,刚好看到别墅的后花园。
花园里那些树都是当初刚搬进别墅时她亲自种下的,种的时候还是跟她腰差不多高的小树苗,现在已经成了高她两三倍的小树林。
短短四年,人是物非。
就好比她跟司霖沉,明明谁都没有变,可终究回不去从前了。
安酒酒在卧室里一待就是半天,连刘静来叫她吃午饭,都推说没胃口。
刘静想着她早上吃得晚,没胃口也很正常,便也没有多想。
直到吃晚饭时,安酒酒仍旧待在卧室里,有气无力回应说不想吃饭,刘静才察觉出不对劲,推门进去一看,却见安酒酒窝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红得有些异常。
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明显就是发烧了,而且烧得还不低!
刘静边赶紧给司霖沉打电话。
司霖沉正在开会,手机调了静音放一边也没人注意到,刘静没办法,只能给安酒酒换衣服带她去医院。
安酒酒虽然烧得迷糊,却还是模模糊糊睁开了眼,因为说话吃力,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刘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大小姐,你发烧了,少爷手机暂时没人接,我先送你去医院。”
谁知道向来连发火都绵里藏针的安酒酒,此刻却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固执又不讲道理。
“我不去医院。”
刘静目瞪口呆,这么任性的大小姐,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是大小姐,你烧得这么厉害,不能再拖了……”
回来第一天安酒酒就发烧,这已经让刘静感觉十分自责,如果再因为她照顾不周让安酒酒烧出什么毛病,恐怕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安酒酒的声音虽然有些轻,语气却很坚持:“刘婶,你去帮我找找退烧药,我自己喝点药就行。”
这……
如果光吃药就行的话,那还要医院做什么?
刘静犹豫不决,然而安酒酒却打定了主意不去医院,所以说完这话干脆又缩紧被子里了。
刘静虽然是个保姆,但干的都是轻巧的活,又不可能像个男人那样硬把安酒酒从床上拽起来,所以只能下楼去给她拿药。
好不容易伺候安酒酒把药喝了,刘静正准备去弄点酒精给安酒酒擦身,司霖沉却回电话了。
“刘婶?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接到司霖沉的电话,刘静总算松了口气:“少爷,大小姐发烧了,而且烧得不低,我本来想带她去医院,但她说什么都不肯,只好给她喂了点退烧药。”
司霖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昨天才刚崴了脚,今天又把自己弄发烧,那个女人是猪吗?
半个小时后,司霖沉赶回浅水湾,进门后直接往二楼卧室走,边走边问刘静:“她怎么样?”
“刚吃过药,温度退下去了一点,不过还是在烧。”
司霖沉抿唇,脚步越发地快,几乎是两步并一步走进安酒酒房间。
安酒酒还在昏睡着,小脸缩在被子里,似乎正在发汗,通红的小脸上一点点往外沁着汗珠。
刘静见状赶紧道:“我再给大小姐擦擦汗。”
不想司霖沉却道:“我来吧,”说完直接将桌上水盆里的湿毛巾捞起来拧干,坐到床边,贴着安酒酒的脸细细地替她擦汗。
余光看到刘静杵在原地没动,他想了想又道:“刘婶,你去煮点粥吧,待会儿她要是退了烧,估计还是得吃点东西。”
刘静闻言立刻回神:“哎,我这就去。”
司霖沉将安酒酒的小脸擦完,又将被子掀开一道缝,将毛巾伸进去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擦。
大概是掀被子的时候灌了点风进去,安酒酒的身子瞬间瑟缩了下,两只小手也下意识抓住司霖沉的手不让他继续往里。
司霖沉只觉得好笑。
醒着的时候天天想着睡他,现在烧糊涂,反倒还害羞起来了?
“安酒酒,你松手。”
他声音原本就低沉,此刻更是温沉地像大提琴的尾音在她耳边淌过,温柔到蛊惑。
安酒酒虽然没醒,不过显然听到了他的话,很快就老实放开了手。
司霖沉将她脖子、胳膊、手臂都细细擦了遍,考虑到她现在不能受寒,到底还是没有掀开被子擦其他地方。
安酒酒脸上潮红一点点退下去,人也安静了下来,不过还是在昏睡,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噩梦,细细的两条眉毛皱成了一条线,嘴巴张张合合的,像是在叫什么。
司霖沉微微眯起眼,贴到她唇边想听得更清楚些。
谁知道下一秒,两瓣温热的唇就直接贴到他耳朵上了。
与此同时,女孩儿低柔地跟细雨似的声音,也飘进了他耳朵里。
“……哥哥。”
司霖沉浑身一怔。
安酒酒的妈妈只有她一个女人,嫁到司家后也没有再生育,也没跟娘家或者前夫那边联系过,所以安酒酒口中的哥哥,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司霖沉。
所以,她这是梦见了他?
司霖沉嘴角微翘,然而笑意还没到眼底,眉头又皱了起来。
梦到他至于这么痛苦吗?
看着安酒酒眉头紧蹙的样子,司霖沉心里又气又疼,果然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司霖沉见她嘴唇干到有些脱皮,就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连叫了好几声,安酒酒才迷茫地睁开眼,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跟钻石似的,一眨不眨盯着司霖沉。
“阿沉哥哥?”
司霖沉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沉默一秒后才嗯了声:“喝点水。”
安酒酒闻言乖乖将嘴巴张开。
司霖沉:“……”
她还想要他喂她?
司霖沉目光冷沉地扫过她的脸,最终还是看在她病号的身份下,没有跟她计较,微微扬手喂她喝了一小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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