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言外之意,安酒酒皱眉看着他。
纪南郢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决定的模样,然后才开口道:“你怀孕多久了?”
安酒酒不答反问:“你想说什么?”
“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有一天晚上,你喝醉了酒?”
喝醉了酒?
安酒酒想了一下,纪南郢说的应该是自己跟着司霖沉去应酬的那晚。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安酒酒没回答他,依旧是那个问题:“你想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看到徐毅送你回家,看你喝醉了,徐毅又是个直肠子,估计不会好好照顾你,就跟着去了,想帮你擦洗一下,结果就……”纪南郢低下头去,一副愧疚懊恼的样子,纠结了好一会热才抬起头来看向安酒酒,“总之,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你,所以我第二天早上在你们起床之前就走了,一直都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安酒酒没想到纪南郢要说的竟然是这些,她震惊的看着他,猛然把手抽回来:“你给我闭嘴!”
纪南郢抬头看她:“酒酒……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你别生气好吗?”
怎么可能不气,怎么可能不生气,安酒酒觉得自己都要被气死了,她心里面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喘不过气,简直要吐出一口淤血来,她退后一步,狠狠的看了纪南郢一眼,转身就要走。
纪南郢察觉出不对劲,上前拦住她:“你要去哪?”
“去哪?”安酒酒眼睛通红,“去妇产科,预约人流手术。”
纪南郢一惊,没想到安酒酒的反应会是这么决绝,于是赶忙上前抱住她,想要将她摁进自己怀里,口中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酒酒,真的对不起,都是我混账,但是我会负责的,我会娶你,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会对孩子和姝姝好的。”
安酒酒觉得真的是很恶心,不仅是他这个人,连带着他的怀抱也恶心,她使劲挣扎:“你放开我!”
纪南郢却抱紧了不肯松手,安酒酒挣脱不开,两个人一时僵持不下。
安酒酒挣扎了一会儿开始没有力气,她缓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口道:“纪南郢,你很清楚,我不爱你,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纪南郢却摇头:“不会的,酒酒,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来不及了,纪南郢,”安酒酒道,“如果我没有爱上过那个人,我可能会接受你,但是他来了,我就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纪南郢心中钝痛,可是却始终不愿意放手,他眼睛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话到如今,他已经找不到借口反驳,只能不停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愿意松手,安酒酒也没力气挣脱他,两人仍旧在僵持着。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斥,盛小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将纪南郢推了开,手里还拿着把扫帚,转手就要往纪南郢脑袋上扫。
纪南郢赶忙一个矮身躲过,盛小小一收手,将扫把撑立在地上,挡在安酒酒身前:“你看着人模狗样的像个好男人的样子,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医院,竟然敢对酒酒用强?”
她一撸袖子,撩起扫把来又想要打:“看我不一扫把锤死你,让你知道……”
安酒酒见她来真的,赶忙拉住她:“小小!”
安酒酒摇摇头,盛小小嘟了下嘴,把扫把放下,但还是转过脸来瞪了一眼纪南郢:“虽然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但是你也不能乱来啊,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不知道吗?”
纪南郢抬眸看了一眼盛小小,又看了看安酒酒,心里一片灰败。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盛小小见他这样子,有些莫名其妙:“我又没打到他,他怎么还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安酒酒叹了口气:“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她将事情三言两语的跟盛小小解释一遍,又将化验结果递给她看。
盛小小把来龙去脉听完,却比安酒酒看起来更生气:“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给他一扫把了!这个人渣!渣男!我呸,负什么责,谁要他负责,这个趁人之威趁虚而入的小人,我真的是服了,怎么还有这种操作啊,你怎么不打他一顿啊!简直是气死我了!”
安酒酒看着盛小小跳脚,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听她给纪南郢一顿骂,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舒服多了,她笑了一声:“你怎么比我还气?”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渣男!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渣,我当初就应该一扫帚打死他才对!”盛小小义愤填膺,转脸看到安酒酒在笑,瞪她一眼,“你还笑,现在怎么办啊!”
安酒酒收了笑:“能怎么办,陪我去趟妇产科吧。”
“你真的要把孩子打掉?”盛小小道,“不考虑一下吗?”
安酒酒摇头:“如果生下这个孩子,我跟纪南郢始终剪不断,还是不要的好。”
“可是……”
盛小小虽然有时候看着泼辣,但内里温暖纯良,又是个护士,医者仁心,对待生命总是多几分爱怜,安酒酒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他还小呢,现在让他离开,还有机会找到更好的妈妈。”
盛小小也知道,这个孩子对安酒酒来说绝不合事宜,心里虽然遗憾,但是也没有再多说,而是道:“那好吧,我陪你去挂号。”
安酒酒点了下头,跟着她上楼,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面试啊,我在你家也躺了一阵子了,还是得出来赚钱的。”
安酒酒点了下头,两个人一路聊着,去挂了号。
司霖沉到公司总部之前特地去了一趟法务部。
他心里记挂着安酒酒的脚,昨天没有带她去医院,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好一些。
可是到了法务部一问,却得知安酒酒请了一上午的病假。
病假?
司霖沉以为安酒酒是脚伤又严重了,于是赶忙让徐毅在安酒酒假附近几家医院查了一下,找到安酒酒所在的医院,然后想帮她联系有关方面的权威医生来帮她看看,却没想到徐毅查完之后告诉他,安酒酒的确是去了医院,但是看得不是脚伤:“安小姐今天上午到了医院,做了个检查,然后,预约了一台人流手术。”
司霖沉愣了一下:“什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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