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都说人的意识超前呢,小时候一直都想长大,而长大了之后却又想了无牵挂的死去。
我站在楼顶的天台边上,半低着头看着楼下。那电路有些问题的路灯依然在这昏暗的巷口中微微闪烁,仿佛马上就会短路坏掉。远方的灯火在夜晚闪烁,感觉格外的璀璨,但又显得那么虚幻。一丝微风夹杂着远方喧闹的气息和一丝阴冷轻拂过我的脸颊,我轻叹了一口胸中的浊气,脑海中烦乱的思绪一直让自己的头有些犯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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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感觉活的真的好累啊?难道在这昏暗的世界,有什么事情要去完成的吗?那我是否有做到那。真的想把一切都放弃,这样的话,我可能就不会这么累了吧。生而为人,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不要再有来生,不要再有轮回,不要再让一切的一切,重新来过。
不知道是从何开始,这些问题便浮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也是从我思考这些事情开始,我的世界就开始慢慢的崩坏了,感觉所有的色彩都从我眼前消失,我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虚假的影像,与这个名为“现实”的世界格格不入,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厌恶我一般。
不过现在,我只要轻轻的往前一步,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我也会从这嘈杂的世界上解脱。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轻松,嘴角久违的微微翘起。
我缓缓的呼了口气,向前倒去,这栋楼不高只是很常见的居民楼,只有八层,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
看着周围的事物快速的向后移去,伴随着风不断的在耳边呼啸,我那一直都有些发晕的脑袋,也在这时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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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哭吧,你以为你一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吗?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快去告老师吧,爱哭鬼。”一个孩童声从身边响起,明明是个孩童,声音却显得格外讥讽。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刚才的场景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而眼前的这些场景是那样的熟悉,这是我一直埋在心底的记忆,一直不愿去面对的,看着在那不远处的课桌上,那些被撕烂的小学课本,无奈的苦笑着。
“王穆凌又是你,唉,行吧,告诉我有是谁在欺负你,你还真是麻烦啊,知道他们爱欺负你,你就不能多他们远点吗?”一声充满厌恶而又熟悉的女性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的回头,但场景已经再次变换,那声对她的“祝福”并没有来得急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老师?呵,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对吗?”有些稚嫩却凄凉的话语声响起,但这次我并没有回头,可我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当时在我那还稚嫩的眼神中,充满了多少绝望和不甘。
“你怎么又在学校里惹事生非?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和你爸在外挣钱养家已经很不容易了,以前你不是在学习挺好的吗?为什么换了个学校你就变成了这样,还学会偷人东西了。”场景再一次变化,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一声声满是气愤的话语声直到现在听来,还是仿佛利剑一般刺痛着内心。
“不,我没有,是他们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偷。”我儿时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满是委屈和绝望。“不是我干的,如果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要把偷来的东西再换回去?只是我在放学是收拾东西时在我桌洞里发现的,难道这也有错吗?”
当时要是你们可以对我多一份信任,我之后的人生可能也会有所不同吧,听着那些话,我有些无奈的想到。
“穆凌,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适合,在我看来你还太小了,我指的是心理年龄,所以我还是做朋友吧。”
“那,我跟你们说,昨天(主人公)跟我表白了,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稍微对他好一点没想到他真的喜欢上我了,你们是没看见他当是的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又一个细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我却感到格外的恶心。
我看着当时的那个我,一个人靠在墙上,明明旁边就是教室的门,却不敢进去反驳一句。想抬手摸摸他的头,但手却从他的头顶穿了过去。
场景再次变幻,我看着那个趴在床上的我,我还依稀记得当初这个最怂决定,为此还跟家里吵了一架,真是可笑,明明有勇气跟家里吵架,却没勇气站出去面对,也是从这一刻起,我没在上学了,而是被家里送回老家那边去学厨去了。
场景不断的变化着,过去的回忆仿佛放映机一般不断的在眼前重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喂,穆凌,我听说你从外边学厨回来了,正好我这边这两天休息,我回去看看你,好几年没见了,都快忘了你长啥样了。”一声的女声温柔,穿透耳边的嘈杂,传了过来。
“姐?”这温柔的声音是我当年唯一的心灵支柱,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愿意义无反顾的相信我,我下意识的向转过头跟她说些什么,但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开始拼命的吼着。“不要来,快回去,回去啊。”但毫无作用,随着一声巨响,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回归了平静,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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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依旧记得那天无能为力的表情和经受不住打击昏过去的母亲,至于我的父亲,在走廊的座位上抽着烟,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烟头的火已经烫到了手指也完全不知。
几天后,一个警长敲响了我家的门。“我们经过调查,事故原因已经确认了,那个司机因为醉酒驾驶,闯入了逆行车道,转弯时王雨沫小姐对其进行避让后侧翻下旁边的山崖,肇事者已经被抓,所以请你们节哀。”
“呵呵,节哀,说的可真轻松啊。”当时的我躺在卧室的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听着外边的说话声,自嘲的笑着。而我站在他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再一次面对这个当年不愿意面对的事。
在我姐姐过世后,家里面对我的态度也比以前冷淡的,而且家里的气氛也压抑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经常因为一些小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我当年也是因为这些开始变的越来越不爱说话,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
而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感觉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显得多余,在又一次父母的吵架过后。当时只有十六七岁的我趁着天黑,带着我少部分衣物离开了家,用着我之前学厨时攒下的一些钱,去了南方。我本以为我不在后,家里会着急,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去哪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么,两年过去了,直到我再一次回到这里,也依旧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我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屋子,心中感到有些凄凉,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讥讽。
我将这个屋子重新租下,在和房东的谈话中了解到,他们在我走后的几个月,就搬走了,据说是离婚了。
当我把屋子重新收拾好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看着和我最后的记忆里差不多的屋子,心里并没有太多感慨,也好在他们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扔掉,而我也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从钱包中拿出我姐生前的照片看了看,自嘲的笑道。“呵呵,你看,我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多余的,从小到大,所有人。要是你还在就好了,至少,我还能有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可惜现在,太迟了...”
我看着他推开房门,向着楼顶天台走去,我知道他之后要做什么。我轻轻的将眼睛闭上,四周再一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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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痛啊,我没有死吗?身体动不了,感觉好冷,这里是哪里?好黑啊,是我没睁开眼睛的过吗?一丝光亮都看不见。感觉好孤独,而且心里感觉有些莫名的恐惧,这是为什么?这是要死了吗?算了,无所谓了,好困啊,好想睡觉。感觉轻飘的,好舒服。”我趴在那里,脑海中思绪不断的乱想着,但随着困意的加重,我想再一次睡过去时,耳边响起了陌生的哭声。
“不...死,不...要,快...醒来!”
“你是谁?你在说些什么那?声音好小啊,有些听不清楚。醒来?是在说我吗?可我已经死了啊,好困啊,但到底是谁在叫我。”我心中不解的想到,但很快就释怀了,反正自己都要死了,是谁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要...死,求...你了,快...醒来,请你不要死,快醒醒啊。”就在我又要“睡着”的时候,那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好吵啊,好烦啊,不要再说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真的好累啊,不管你是谁请你别再吵了,让我再安静一会吧。”我感到有些厌烦了,张开嘴轻声的说道。
哎,醒了,醒了,你这家伙还真是能睡啊,既然醒了就别再逼着眼睛了,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收拾了。一声有些略显猥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仿佛就趴在我的身边,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瞬间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压着恶心的感觉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活着吗?”
喂喂,貌似是我先问的你吧,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确实还活着。具体这里是哪里,你要想知道可以睁开眼睛自己看看啊。
那充满调侃的声音让我心里莫名的火大,但我想睁不开眼睛,却感觉像是齿轮卡住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算了,我动不了,你要是不说就算了,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别再说话了,让我安静一会吧。”说着,我便放弃了尝试,认命一般的躺在哪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啧,那老头怎么搞了半天送来这么一个废物,真是麻烦死了,都说了你没死,别再睡了,时间不多了,还有事要办了。”那人的声音开始有些着急。
“是啊,我就是一个废物,随你怎么想吧。”说完,我便不再吭声了,任由他在哪里骂骂咧咧的。
他骂了一会,仿佛骂累了,叹了口气,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坏笑的说到。“你丫就是一头死猪啊,不过,嘿嘿,你就这么躺着不要动啊。”
随着他的呼吸声变近,我内心有些无法平静了。“你要干嘛。”
“你猜我要干嘛,嘿嘿,再不睁开眼睛看看好吗?马上就要碰到了哦,诶嘿嘿。”
随着他的声音和呼吸声不断的向我的脸接近着,我内心的波动开始越来越大。“你个变态要干嘛,不要靠过来。”说着,我开始不断的挣扎,但身体依旧想卡主的“齿轮”一般,除了嘴以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随着他呼吸声越来越靠近,我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突然,一股温热碰到了我的嘴唇,我猛然的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也是在这一刻,我感觉到那颗卡主的“齿轮”,终于开始运作,我整个人仿佛像疯了一般,猛的弹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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