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魔警长

不，不对，他是来真的！这家伙，这家伙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放松警惕。就像狮子狩猎野兔，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松。

赋雨柔搬出了他早已相好的说辞。

“我本来只是想去图书馆借书，谁知道在公交车上碰到了一个人。他问我玩不玩崩坏七，聊两句之后脸上就露出阴翳的表情。我感觉很害怕，就下车。想等下一班车再说。之后我跑到那个楼里上厕所，再然后地面就抖动起来，我……我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警长认真地把赋雨柔说的话记录下来，他笔速相当快，也完全没有像一般警察一样重复同样的问题。但他却用沉稳而把握十足的语气发问：“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监控已经把情况都拍下来了，还有什么是你一时半会没想到的?”

真是个老狐狸。赋雨柔心里暗骂一声，这家伙是玩真的！他一定接触过使用超能力的家伙。他有超能力吗?还是没有呢?他真的能看透我的『不可知』吗?

赋雨柔的后背流着冷汗，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不可能应付任何人的攻击。他本以为另外一个自己在危机时刻还能跑出来救场，可刚刚已经确认了，自己不管怎么呼唤那个家伙都没有任何回应，一般的话只要自己放松对身体的控制，那家伙就会跑出来遛弯。

不，不可能，『不可知』是不可能被看破的。他在虚张声势！

“应该没有，除了那个眼神恐怖的胖子。应该再没有别人了。”赋雨柔伸手搓搓眉心。让自己的表情完全放松下来，免得对方察觉。“对了，那家伙很胖，穿着崩坏七里面的角色的衣服。和我这件样式差不多。”赋雨柔决定装到底，通过转移注意力，把警察的思路转到王青那个死鬼身上。

他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大意是警察都是有罪推定的生物。这和性格无关，纯粹是职业决定的。通过有罪推定更容易找到犯人，打开思维的突破口。

老警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赋雨柔，把最后这句话记录在案，挥手招呼警员离开了病房。

赋雨柔目送那家伙关上房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到底，他不想死，这也是他只是威胁另一个自己，而没有真正自杀的理由。他并没有多么高尚的灵魂，只是有基本的道德观而已，要是被那些警员发现他的异常几乎必死无疑。

那个老警员的举动开始让他怀疑政府开始出手了。神州帝国几十年来的大方针就是维稳和发展，死亡八人的连续杀人案无论如何都会让政府重视，有必要把他们已经知道超能力的存在纳入考虑。

只不过比起那个，还有让赋雨柔更难以理解的疑点。那个赐予王青区区一个普通人能力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的神明吗?

啧，搞不懂啊。还是想去王青的“家”调查一下，不是说那个他获得能力之前住的公司公寓，而是那个他实验能力的地下室……

『对了，公司，公司，公司！该死，王青他不就是快速闪电公司的程序员嘛?！正好，我想到了一个人。』

赋雨柔立马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那个经常一起拉着玩游戏的傻大个。

………………

现任警长年纪不小了，老警长的死给了他深深的震撼。他跟老家伙同事十多年了，就连贩毒团伙都能搞定却从未见到过现在这样的案情。

“头儿，我觉得这回的案件不是我们警察搞得定的。”

张敬文反过来狠狠瞪了眼副官。这件事的影响已经很坏了，尤其是这次这个建筑坍塌事件已经足足杀死了四十多人。之前他还在拼命追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可现在张敬文却感觉力不从心。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栋倒塌的建筑可是城北的建筑队被委托重金建造的商务楼！虽然外表就跟破楼似的，可实际上那栋建筑有惊人的强度。比偷工减料的居民楼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这么一栋建筑倒塌的原因居然是有什么东西把它的主要支柱全都取走，然后整齐地堆在了建筑之外！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似乎有什么东西强行把支柱切割下来搬到了户外一般。

而监控复原的画面上，一个女孩正和一个肥宅战斗。可惜城北的监控摄像属于老摄像机，没有办法很清晰地观察到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似乎用某种方法拆掉了红绿灯杆，用来攻击女孩。毫无疑问是那个男人让建筑发生了坍塌，在建筑废墟中发现的红绿灯杆残片也能证明这一点。

问题就在于，他们两个到底哪里去了?和最近发生的连环凶杀案件到底有没有关联?

“不管搞不搞得定，我们总要去搞。上面怎么说?”张敬文点了根烟，他的脸埋在烟雾里阴晴不定。

“上面说国安局会接收这个案件，让我们协助他们。”副警官耸耸肩。“我们没必要再管下去了，你也看到交手的双方根本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应付得了的。也许国安局会有办法吧。”

“不，不管上面派下来什么人。超能力者也好，特工也罢，终归是没有我们这么熟悉这座城市。我们当警察的，又不是说单单求一个工作效绩。那还做什么武警刑警，大家都去做交警好了。贴贴罚单，多好?”

张敬文深深叹了口气，跟部下说是这么说，可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说白了还是情报问题，那个男人好歹有迹可循，只要等信息组那边把他的相关信息整理出来然后顺着监控一个个检查就行了。可那个女孩却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不管哪里都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查高官子弟的时候在警方数据库里找到『加密数据』或者『查无此人』的抓狂感。

“可不管如何，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对方一直不肯露出马脚，现在突然出现，我们得到的信息又太少。”副官冲警长路初一个笑容，“不如……晚上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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