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崖生柏落白鹫,飞瀑穿雾隐山途。
这就是白鹫山,高耸入云环境优美。以至于一对自诩为神仙眷侣的夫妇长期隐居于此,不问世事,活得逍遥。
但,同样生活在这里,现在正追着野猪的一个小子却对此处有不一样的看法。
此处能称得上山路的小径大多是野物觅食所踏出的。所以对野物们来讲算得上康庄大道,但对人来说就举步维艰了。小子追的很吃力,他不仅需要跟上野猪的速度,还要注意脚下的锋利石屑,以免靴子被划破,毕竟他的靴子已经破旧的容不得再补了。
遇上山流水涧,野猪毫无顾忌的踏水而过,但小子只能选路跳跃。衣服打湿了对他来讲可了不得,他唯一一件换洗的衣服现在还挂在院子里,没干。若身上这件再打湿了,那就只能靠体温烘干了。这样十分不舒服不说,若因此得了风寒那就十分头疼了,毕竟山上没有医师。
经过长时间的追撵,野猪终于被逼到绝境。小子也得以歇歇脚缓口气。
野猪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它调转头,露出獠牙,面向小子,然后博命冲锋。小子拔出腰间的长横刀,给与反击。只是一招,手起刀落,野猪魂归那边去了。
趁着野猪尸体还未冷,元气还未散。小子运气于指,然后抓住野猪天灵。
“摄元归心。”小子口吐心法,吸纳野猪体内元气。
“怎么样?”小子问。
“可惜了!“小子答。
”为何?”
“这猪体内至少有三股元气。不过我只能吸取一分。”
“练习了这么多年,你还只能吸取三成啊?”小子鄙视小子。
“只能吸取一股,你再想想看!”小子卖关子。
“哦~你凑够百股元气了啊!”小子惊喜。
“看来都不关心我。将这百股元气结炼成丹,我就拥有「实魄」之体了。”小子自豪。
“你快结丹试试!”
“回家再试吧,被白鹫察觉到就不好了。”
小子背着野猪尽量在树木茂密的地方行走,生怕被盘旋在天上的白鹫看见。白鹫是强大的猛禽,翼展两仗有余,可轻易的将野猪与小子叼起。小子目前还没有想得什么好办法去对付会飞的白鹫,只得避其锋芒。
太阳高挂,临近中午。小子终于将野猪扛回草庐。
“儿子,回来啦!”一个中年男人懒散的劈着柴。
“爹,我已集齐了百股元气,就快实魄了。”小子很兴奋。
“哦,是吗!”男人很激动,继续说:“这么大的野猪够我们吃许久了,待会我就把它制成腊肉。”
“叔叔,你在听夜策说话吗?”小子的语气嫌弃之中略带指责。
“狂溪啊,这次出去打猎,夜策没给你添麻烦吧。”男人迎上笑脸。
“爹,我待会帮你做腊肉吧。”小子放下心中的喜悦,迎合男人。
这时,从草庐里走出一位妇人,端着一盆水。
“儿子,快来洗洗。饭熟了,洗完就去吃饭。”妇人拧干盆中的一张汗巾。
“啊姨,我是狂溪啊。”小子回答。
“是是是,阿姨脑子反应不过来了,你们都洗洗~”
这对夫妇就是自诩神仙眷侣的两人,小子是他们的儿子,名叫千胜夜策。
他们原本住在山下的「千宗刀寨」,日子过的也算平稳。夜策五岁时,被宗家子弟欺凌,丢进井里。虽被大人发现后救起,但也因此重病一场。
夫妇发现夜策身体虽然康复,但精神出现了一些异常,常常自言自语,性格有时也像两个人。再后来,夫妇变卖家产,四处求医,但也没有结果。所有名医几乎都会丢下一句话,精分之症,无可救药。
再后来夫妇放弃治疗,回到刀寨,却发现所有的人都直接叫夜策疯子。不忍血肉受到歧视的两人最后选择呆着孩子住进深山。
父母总是伟大的,他们没有责怪夜策,反而更用心的去理解夜策。他们知道另一个孩子叫狂溪,也知道狂溪的任务是保护夜策不受欺负。到了深山后,狂溪又多了一个任务,帮助夜策排解孤独。
夫妇也曾试着让狂溪管自己叫爹娘,但十三年来,从未成功。
隐居的生活看似逍遥,实则十分艰辛。夫妇两人虽然很努力的开荒种地,但还有许多物资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自己做出来的,比如纺织衣物,比如刀斧铁器。
为了生活物资齐全,他们需要交易。他们将山上采得的草药山珍或捕猎所得的野兽皮毛卖成「元晶」再买一些生活物资。当然,有时运气好,他们能在山上寻得一些元晶,直接就可以用于买物资。
午饭后,夜策帮着父亲剥野猪皮。
“这张皮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爹,我可以下山去卖皮么?然后买点布料回来。你和娘的衣服都破了。”
“嗯,这种事,还是交给你二叔吧~”千父回答。
夜策的二叔是他父亲的孪生弟弟,名唤千锋笑。
“为何每次都让二叔帮我们?”
“你二叔为人奸诈,挖坑讹人的能力强着呢。有他在,我们的东西能卖上好价钱,买回来的东西也比我们预期的多。”
“爹,你就没想过,是二叔在补贴我们?”
“不可能,到现在他还在埋怨我。如果我不是哥哥的话,他铁定不会上山来的。”
“为何是哥哥他就上山?”狂溪质疑。
“长兄如父,你这个水井里蹦出来的孩子是不会明白的。”千父一掌拍在儿子身上。
“可是,爹。二叔已经一个多月没上山来了呀。”
“那你也不能下山。”这时千母从屋内走出。
“可我想下山去看看。”
“狂溪,不要任性。”夜策制止狂溪。
“爹娘也是为了你好,嗯,为了你们好。”千母解释。
“惯,你们就惯着吧,我们这一脉铁定毁在你们这对夫妇手上。”一个声音从草庐前方的竹林中传出。
千父往地上一踢,一颗石子笔直射出。力道强,速度快,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伴随石子飞出的还有一句话:“不许说你嫂子的坏话。”
“啊!我说你们这对白眼狼还有没有良心,好心当做鱼肝肺。”一个背着大包小包满满一身的人,满满从竹林里走出来。大声的话语中充满怨气,扭曲的脸庞上点缀着一个红包。
“二叔,你还好吧。”夜策赶紧上前,帮忙去拿东西。
“退步了啊,这都躲不开。”千父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背这么多东西试试。”千锋笑抱怨。
“阿笑,上次的山货卖了这么多钱?”千母为千锋笑端出一碗凉茶。
“嫂子,我的钱,我的钱买的!所以你们俩,**恩!”
“有求于我吧?”千父继续剥着野猪皮。
“千~风~啸!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来求你?”
“你最好叫我哥,不然别人会以为你也精神分裂。”千父面对千锋笑歇斯底里的无语表现的波澜不惊。
一旁的夜策听了父亲之言,一脸尴尬。
“你这个爹当的~”
“好过有人没当爹~”
“我不跟你扯了,我这次是来带夜策下山的。”千锋笑直言此行的目的。
“阿笑,策儿不能下山···”千母面带难色。
“策儿,站上来!”千锋笑一把将案板上的野猪推下地,然后指着夜策,下了命令。
“哦~”夜策站上案板。
“站端正,抬头,挺胸。”
“哦。二叔。”
“你们这对没良心的夫妇过来看看。看看,这打扮,这爪子,这头发。这孩子都快变成野人了。”
“二叔,我有好好洗澡。”
“闭嘴。”
“哦。”
“他在山上比山下过的幸福。原因就不用我解释了。”千父依然拒绝千锋笑的要求。
“我觉得没有问题,叔叔。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我和夜策可以配合的很好,没人能看出来。如果不行,我们回来便是了。”狂溪向千父承诺。
“不行。”千母眼中含泪。
‘你们~“
“什么孩子已经长大,要学会生存尔尔就不要说了。请带上这张野猪皮回吧,下次给我买点茶来。还有,你上次带的酒,太难喝了。”千父送客。
“看来我得拿出杀手锏了。”
“你打得过我?”千父将耳发轻轻挑往肩后。
“你哪来的自信?我很想暴捶你一顿,但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是么?”千父轻蔑一笑。
“孩子十八了,你们就不想抱孙子?”千锋笑仰天叹了一句。
“说说你的计划!”
“刀缘节!”千锋笑淡淡地说。
千父轻迈几步,走到千锋笑面前,轻抚被石子打破的头。然后心疼地说:“伤的蛮重,等策儿的婚事定了,你就来这草庐修养吧,策儿的房间你用正合适。至于你那座宅子就留给策儿夫妇,你看可好。”
“你够了!”
“阿笑,别听你哥胡扯。你相中的是哪家的孩子啊,虽然我们家贫寒,但毕竟是终身大事,我多少也想去看看,帮策儿把把关。”
“嫂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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