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选择

苏白的视线里，面前的少女，那一瞬间疼痛感带来的，是她原本好看漂亮的五官，扭曲以后的模样。

紧接着便是怨毒的神情，似乎恨不得一口把他身上肉咬下来一般。

他看着少女塌下去，很快肿起来的肌肤，无奈的松开手，然后手掌却从左腿，落到了右腿膝盖的上方，看向她的脸。

“能吃苦的话……或许你的愿望不是没有达成的可能。”

“你这个疯子！！本公主，本公主……杀了你！”

苏白愣了一下，看向她气急败坏，尤其怨毒的表情，不过倒是真的不怪她……苏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年慕鸢被我打断全身骨头的时候，到后面都忍住一声没吭了，慕鸢当年十三岁……小姑娘，你却还差了点意思。”

“这就气急败坏了吗？”

苏白的语调缓慢，说完了以后，静默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姬清雪的脸。

满是淋漓的香汗，

头顶的树仍旧是那棵树，几年来更加的枝繁叶茂，夕阳的余晖落下来，有斑驳的光圈落在地面，几只蚂蚁搬着食物路过。

“你就是疯子！你敢，你敢对我，对我这样……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你等着，你等着……有本事，有本事你杀了我！”

苏白又稍稍呆了一下，顾自的摇了摇头，看向她气急败坏，浑身颤抖，眼泪不停往下掉的表情，很漂亮的女孩子，这样的表情应该很招人怜爱才对。

“我以为你能给我一些惊喜的预期的，可惜了。”苏白站了起来，那只手没有再敲下去，看着少女肿起来的小腿，低声呢喃，“那就这样吧。”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现在治好你的腿伤，补偿你一颗筑基丹，滚出我孤隐山门，去其他山门拜你的师。”

“第二，让我砸了你浑身骨头，我会保你不死，但你若呻.吟一声，我同样会送你下山，治好你的伤，只是筑基丹就免了，你若能一声不吭……便许你正式拜我为师，入孤隐山门。”

“我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

苏白背过了身，站在树下，看着远方飞来的蓝色蝴蝶，不再言语。

躺在地面无法站起的少女愣在那，脑袋里还回响着他的话，本来是下意识该选择第一个的……筑基丹这种东西，在修士间也并非那么轻松得到的，起码就她所在的落凰国，国库里能有个十颗，就已经算是顶天了。

姬清雪在来剑宗之前，便收集了消息……剑宗十个山门，其中九个弟子都成千上万，唯孤隐山，荒凉的就剩下两个核心弟子，外门弟子则一个没有。

所以她想堆孤隐山，好奇心颇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其余山门，与几千个弟子竞争资源，和在孤隐山门直接成为核心弟子……两个选择之间是不难选的，且拜师大会上……那位白衣而立，面容温和俊朗的孤隐门主……更坚定了她拜师的决心。

……谁知道刚来几个时辰，便被他打断了骨头？

但……莫非这是孤隐门给的考验？他说能拿出筑基丹……那么轻松的口气，或许这里资源丰厚也说不定？

姬清雪咬着嘴唇，陷入了纠结之中，一边是不想两年后去边疆和亲的愿望，一边是现在还痛的要死的左腿……

…………………………

苏白视线里的蓝色蝴蝶朝着他飞过来，可他目光却不在这了，蓝色蝴蝶后面，在追赶着它的少女又跑了过来，明明个子不高，看着像十四五岁的幼童，偏偏胸前沉甸甸的，随着她跑起来的弧度颤抖着。

“现在不是练功时间吗？”苏白无奈的看向面前的何慕鸢。

“师姐闭关了嘛，没人和慕鸢对练，慕鸢已经马上筑基后期啦，离师尊定的目标快了呢，而且……师尊，这是灵尾蝶诶，师尊不是最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了吗，慕鸢想抓起来让师尊看看开心嘛。”何慕鸢的小手背在身后，朝着苏白眨了眨眼睛，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

“你给我爬。”苏白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那只飞过来的蓝色蝴蝶，停留在了苏白的掌心。

“不愧是师尊！好厉害！”

“你自己喜欢就喜欢，我给你的宝典里面有驯宠的办法，喜欢就乖乖练去，练好了还需要自己动手抓吗？”苏白伸出手，在这只灵尾蝶的翅膀轻轻抚摸了一下，灵尾蝶倒是乖巧的紧，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抚摸。

“可是慕鸢要练孤隐剑法，要练身法，要吸纳灵气，要给师尊洗衣做饭，还要打扮的漂亮讨师尊欢心，还要帮师尊照顾花花草草，每天都要想着法子做新菜谱，哪有时间练嘛，师尊~你最喜欢慕鸢了对不对？”

“……你再污我清白，就跟大师姐一起闭关去，不到筑基后期不准出来。”

“师尊好狠的心，呜呜呜。”

半炷香时间快到了，苏白不和何慕鸢这家伙闹了，随手结了个法诀，顺带朝着灵尾蝶说了一句，“陪那小姑娘玩去，她会对你好的，跟着她，我空了帮你进阶血脉。”

苏白身后的姬清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蝴蝶，果真乖乖的，飞到了何慕鸢的掌心，何慕鸢朝着苏白笑，然后带着蝴蝶蹦蹦跳跳的又跑开了。

苏白转过身，“时间到了。”

姬清雪……刚才虽然看不见苏白的表情，但是听着他和那个女孩亲昵的语调，还是能够听出来的，显然还是极其的宠着她的……

赌一把！

她咬了咬牙，看向苏白，“我选第二个。”

苏白走过去，蹲下来，“我以为你会选第一个的。”

“师尊在上……弟子甘愿接受磨炼，还愿师尊，悉心教导。”

“我也挺喜欢调教小姑娘的，就好像你现在这副忍辱负重的表情，不就很有趣吗？”

苏白笑吟吟的说完，手再往下。

又敲碎了她的膝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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