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含在口中,安托利亚用力地吹出了短长,短长长长六声哨音。
伴随着她的哨音,她身边的两百多名骑兵们纷纷拔出了马刀,凌冽的银光给真正寒冬降临前最后一个月的西普平原添上了一抹冷气。
同样拔出了马刀并把刀背隔着胸甲架在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安托利亚吹出了又一道长音。
整队骑兵伴随着这声哨音在奔跑中迅速向左转向,向着模拟普兰多步兵进攻队列的那几百个稻草人的侧翼冲去。
和欧兰大陆其他国家骑兵崇尚的密集队列不同,萨尔森骑兵部队的队形要更加松散,虽然会损失很大一部分的冲击能力,但在推崇火力至上的萨尔森乃至整个诺曼帝国眼中,如今这个年代,相比起冲击能力还是在行进中不被远程火力打到崩溃来得更加重要。
不过由于欧兰已经将近70年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到底哪种骑兵战术更加优秀也只能止步于纸上谈兵,虽然诺曼帝国边境上一直冲突不断,但这种双方投入都不足千人的小冲突,到底还是无法演示出动辄十万余人正面接战的全面战争。
带着马蹄声和卷起的烟尘,这队骑兵冲过了模仿阵势的稻草人,而留在他们身后的阵势,还完整的稻草人已经不剩几个。
四短一长,伴随着安托利亚的哨令,整个马队缓缓减速,最终停了下来。
“哨令已经很熟练了,干的不错。”马队停步之后,马尔莱德驾马来到了安托利亚的身边“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个新手。”
“也许我天生就是为了干这行的。”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安托利亚眨了下眼,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基本达到了一名胸甲骑兵军官的标准,这确实让她非常高兴,毕竟她也是读着胸甲骑兵故事长大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回去了?”
“嗯,该回去了”挑了挑眉,马尔莱德回头看向了自己的伙计们。
胸甲骑兵每天都要出营的目的并不完全是操练,他们同时还有巡查边境的任务,普兰多和萨尔森的边境从中间分隔了整个西普平原,而双方的越境破坏行动,不但贯穿了普兰多和萨尔森公国之间200多年的整段历史,还能追溯到更早萨尔森公国没有成立的时候。
既然是巡查边境,他们所在的地区往往会离沃丁堡距离较远,而随着寒冬的临近,每一天的日落也变得更短,如果要在日落之前赶回沃丁堡,那他们现在差不多就该回程了。
最后把自己的巡查区再搜索了一遍,第12骑兵中队踏上了回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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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名女骑兵的帮助下解开皮带的搭扣,将相当有分量的胸甲从身上取下挂在了架子上。
胸甲骑兵部队的女性成员并不多,但也并不少,只要能够通过选拔,胸甲骑兵部队并不在乎通过的人是男是女,3500名骑手中,一共有137名是女性,如果算上临时编入胸甲骑兵队列的安托利亚,那就有138名。
穿着一样的胸甲,背着一样的长枪,一样的训练标准,一样的伙食和军饷。
如果说她们的待遇和其他的男性胸甲骑兵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有营地里非战时专门留给她们使用的一个装备间以及浴室和更衣室。
帮那名刚刚帮过自己的女骑兵解下了她的装备,安托利亚这才整了整自己已经被压皱的军服,又揉了揉因为长时间负重而有些疲劳的肩膀。
“莱拉,你真的很不错。”同样揉着肩膀的另一名女骑兵开口了,安托利亚依稀记得她姓索菲,但是名字已经记不住了。
“谢谢。”安托利亚点了点头,然后解开了自己的发绳。
为了避免钩挂,所有留长发的胸甲骑兵骑手都必须把头发在脑后卷成发髻或者盘成一条粗麻花辫,尽管安托利亚并不是这支部队的正式成员,但她还是尽量以他们的规矩去办事。
“马克西姆·萨尔森侯爵之前也来过第12中队。”索菲又开口了,这次提及的是公爵的独子“他和你不太一样?”
“他之前也是在第12中队?”
“是的,他可不像你这么…认真。”看向了安托利亚刚刚解开的长发“实际上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不会相信你和他一样都是来镀金的贵族子女,哪有贵族会和我们一起把他们那高贵的长发卷起来的嘛。”索菲在说出“高贵”这个词时把音调拉得蜿蜒曲折,像极了传统贵族们自认为优雅的说话方式。
“贵族…么,姑且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安托利亚总是在心底反感贵族这一说法,也许是她父亲的影响,又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我先走了,祝你好运,莱拉。”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柜子里面取出,索菲离开了装备间,现在并不是战时或者战备时间,胸甲骑兵们大多住在沃丁堡的自己家里。
“你也是,索菲。”对着她的背影,安托利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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