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实控线

“实控线？”模仿了一遍发音，安托利亚抬头看向了马尔莱德，他刚刚说出了一个她没有在诺曼语里听过的词语，这个单词听起来像是把“压制”“边界”两个单词的状态词缀删去之后再生生地合在了一起，因为不符合诺曼造词法，所以可以推测这个词以及它代表的事物是1137年诺曼语简化后才出现的。

“是实际控制线的意思，每年冬季降临，这条线以东都会处于萨尔森领无法控制的状态，因为冬潮导致的补给困难，我们的部队在没有工事依托的情况下无法和普兰多人对峙。”注意到安托利亚的疑惑，马尔莱德解释了起来，但是从他的语气和语调来看，他并不喜欢自己说出来的这些东西，或者说，作为诺曼帝国的常备军军官，他正在为自己的军队无法控制每一寸国土而感到羞耻。

“那么，为什么要特意指出来呢，既然是常态化的事情。”对于安托利亚来说，把防区外的领土归为非控制区这种事情并不值得羞耻，她以前在的锡安还有用隔离墙把城市分为蓝黄区和红区的事情，这对她来说算是司空见惯，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诺伊尔要特意将其指出来，而且是专门把自己和马尔莱德叫过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和普兰多人的关系一向不太好，对吧。”诺伊尔开口了，紧紧地盯着安托利亚“今年冬潮的强度比往年大，来的也比往年早，这件事，普兰多人也知道，着两天我的斥候每天都能汇报一些他们的奇怪动向。”

“将军您的意思是…”

“普兰多人一定会想办法搞事情，所以我们要做好先发制人的准备。”诺伊尔看向了马尔莱德“马尔莱德，如果我让你回去通知公爵托马西亚的情况，你多久能到？”

“一天时间，回程的路线已经走过一遍并做好标记，不需要探路，所以我们很快就能抵达。”

“你和你的人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带着他们回去，我会列出托马西亚需要的东西，你帮我把清单交给公爵，另外拜托她往帝国那边通知一下。”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安托利亚“安托利亚，你就留在我这里。”

“长官？”

“将军？”马尔莱德和安托利亚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

“你已经是萨尔森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有权代表公爵去做一些决定，我说的对吗？”

“…是的，理论上”安托利亚有些犹豫，这确实是她的权力，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使用这样的权力“但实际上…”

“那就让理论成真吧，你暂时和你的胸甲骑兵部队分开，在我身边代表作为工具的代表。”诺伊尔笑了“往好处想想吧，这可是你赢取功勋来在日后的继承权争夺中战胜那位大少爷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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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东西，好用不？”早上开出要塞的二十多台蒸汽车已经全部开回了要塞，几十个技师正围着机器打转，检查着每个元件的状态，而那些刚刚进了要塞的胸甲骑兵们正好在这里待命，于是他们也围在机器旁边，还拉上了一个技师问些问题。

“力气比你们的马大，还不用吃粮食，烧煤就行。”继续检查着机器，技其中师脸上露出一种看着自己争气孩子的表情“这东西有一天会取代很多东西的。”

他本想说会取代骑兵，但想到身边围着这群人的身份，还是没有说得太露骨，万一被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全部接受过系统教育的胸甲骑兵们还是有不少听懂了他的话。

“哼。”骑士出身的卡罗尔·霍斯曼不满地哼哼了一声，他双手抱胸，但是抱得很低，就像是要特意突出挂在胸前的那枚骑士家族徽记一样“跑起来慢得要死，还不好操纵，要是在战场上见到我能轻松绕到后面去把他的骑手给毙了。”

“卡罗尔，弗朗茨人在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散阵时也想着一个冲锋就能让我们崩溃，但是结果呢？”艾莲娜·索菲在一旁出声了，平民或是旧农奴出身的新晋骑手与世袭骑士家族出身的家传骑士之间一定程度的相互对立在整个诺曼帝国的骑兵部队都是常态，即使是胸甲骑兵也不例外，不过通常情况下，这种对立仅限于互相拆台“我要是在这个机器上面摆上装甲再放上三个拿着步兵枪的士兵，你能对付的了吗？”

“行吧，你总是有道理。”摇了摇头，卡罗尔选择了服软，艾莲娜也没有穷追不舍，毕竟出身的差距再大，他们都已经成了同袍。

“长官到！”余光注意到安托利亚和马尔莱德已经到了附近，卡罗尔连忙站直，并且高声喊了出来。

胸甲骑兵们也马上站直，敬了一个军礼。

马尔莱德和安托利亚也停下了脚步，回了一个礼。

“接下来我安排下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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