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被灰尘遮盖,透过几丝凉风,吹的踉跄。锈迹斑驳的电线杆投影到一座蓝绿相见的铁皮楼上,从远处看去,一个巨大的拆字印在墙面,整栋楼只有一家店内还亮着灯,照亮一个小小的角落。
走近来看,可见门匾上的四个雕花大字,“思茶非舍”,再进些,就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和着淡紫色的烟雾,给人一种迷离的错觉。
门是半开着的,直见一复古的屏风,上面刻着些许不知名的昵称,结合后面标注的数字以及牌匾不难看出应该是些茶的名称内部范围也不大,大概二十来平米,也就横竖摆着几张小桌,后面立着一个吧台,除去趴在台子上耷拉着爪子的胖猫,倒是没有其他的人影。
“喵~”
一阵寒风忽地吹来,台上的猫冷不灵地跳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随后快速跳到地上。
顷刻,台上的摆设都被震起,整个小屋都开始晃动起来,一个人影凭空出现,摔在了地上,伴随缓缓扩散的压抑声音。
“逆徒,按照规矩留你不得,奈何多年情分为师且宽恕你最后一次,只是废黜你的灵力,且留你一命。”
“带上你的东西,滚,吧。”
“是。”
地上的人影轻声回应,随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肥猫在他身边饶了个圈,也不留念,叫了两声后又倒在台上睡大觉去了。
长叹一口气,元胤拍了拍身上的灰,熟练地绕到台后,换上个发簪,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中的男子身着碧白长袍,留着一袭长发,眉心有着一淡淡的印痕,右眼下侧生着一颗泪痣,当真是是俊俏啊。
若是他自己是个女子,也当会被自己给迷住,谁让他从跟了师父以来愈来愈俊俏了呢,也难怪昨日那妖女贪恋他的皮相做出那番不耻之事。
“师父,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
虽然知道师父做事的风格,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
“不是,徒儿已经解释过多少遍了,昨晚的事情真的是我的梦啊,师父你怎么不信啊。”
“而且梦里面我也记得很清楚,分明是那个无耻妖女自己爬上徒儿的床的,她那番言语,想必是个正常男子都无法抵御……”
“妖女!?你还真是会推卸责任呵。”
“那般放荡行径……怎么不算妖女?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在师父这里就成了推卸责任了,师父你一直不承认,我分明没有做奸邪之事,纯阳身自始至终也没有影响,让师父来明验师父也犹豫不决,难道师父是在掩饰什么吗?”
“你!”
“哈,我知道了,我看师父和那妖女面相有几分相似,她不会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吧,让徒儿猜一猜……”
“住口!”
胸口忽地一顿,便见师父抬手,是熟悉的感觉,此番力道却远是高出寻常,而且在失去灵力之后没了基本的抵御力,元胤瞬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皆数受损,身体也眨眼间被震到了门外。
“我不想洗去你的记忆,元胤。”
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元胤扶着地爬起来。
师父应该是真的动了真怒,但他却感觉满是委屈,他完全是气话,但师父却如此较真,师父原来从未像这样,若是不要他嫌他不好直说便是,他保证会立马离开不多言一句,谁想搞这么一茬鬼东西,害得他现在不清不白。
头逐渐低了下去,元胤现在都还不能接受,和他朝夕相处了一千多日夜的师父居然会这样,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的。
“师父,我真的……”
“滚。”
师父的声音逐渐平静,带着他那独有的重叠尾音。
“还有,把这一切都忘了吧。”
“那,我真走了啊。”
元胤后退了几步,还是最后倔强地回头,“但是师父你可别反悔,我走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却是没有一点动静,就连声音也没了,门也被胖猫一尾巴拉上了。
元胤渐渐僵住,直到被忽然袭来的寒风钻了个空子,贴着胸口灌了个透心凉,腹部的绞痛伴着刺骨的寒意接连而来,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
他把师父弄丢了。
不,他被师父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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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魂吏:自古时期守护阴阳妖魔人仙间平衡的仲裁者,长期隐藏在人世的暗面,追求相对的中立,据传和人类方高层有所往来。
*判断魂吏的标准是其随身携带的面具,且在一定等级之下的魂吏工作时不允许取下其面具
*魂吏内部有明确的等级框架,主要根据其面具的颜色来区分,白面——蓝面——紫面——赤面——黑面——彩面——特赦——司典——判官——阎罗——太真岁
*魂吏也有着各自的规定管理区域范围,且不同地区的魂吏可能在规则的制定和遵守方面有着自己的规范,其解释权由当地紫面以上管理者所有
*在黑面及以上等级可将面具取下于身上保存,在特赦及以上等级可无需面具
2)魂吏秘史——《万妖谱》其七:
北有妖狐,玩弄阴阳,巅是倒非,喜好皮色,尤善化形。历约千数年载,未有大过,故无无交手记录,然据天乾镜观其法相,惊约天人,传为神兽幻人身,自为一诗,广传,“玉面妖娆寻情处,未有伊人旦思非。”
*魂吏秘史为魂吏官方记录,为当世最具真实性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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