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西部,有片纵横千里的西域,在西域最西端,有个天秦国。
天秦立国二百余年,罕经兵事战祸,老天爷虽偶降下些碍人生计的旱灾,却从未真正惩戒过这片承载了数百万人口的土地。
始皇帝打下了这如画江山,时至今日嬴家传承七代,历任帝王虽不能说个个贤如尧舜,但也没出过昏庸荒唐的败家子,而天秦的人杰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上下同心,将这曾经的荒夷之地打造成了如今的辉煌盛世。
提起天秦,就不得不提他的都城咸阳,而提起咸阳,就不得不提从皇城归一殿向西一眼就能望见的盈山。
盈山不高不险,也非仙家修士中意的灵秀之地,但却端的是风景秀丽,然而因为一个驻扎在此地的宗门,这里一年到头都不欢迎游客,即便天秦的王公贵族至此也不得登上山门一步,知难而退的还好些,若是强行想上山的,最差也是被打断腿扔下来的结果。
山上的小宗门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王权,而身为天秦至尊的嬴家也从没想过去找那群人的麻烦,一山一国,就这样和谐的相处至今。
时值三月半,天秦入春,盈山山腰处的花圃迎来了最好的时节,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花儿挤在一处,争相绽放着属于她们的美好。
群花争艳,配合上正好的阳光,其势怕是连秦帝的选妃会都要逊色三分,近了看,甚至感觉这些生灵都生出了骄傲的情绪,个个昂头挺胸。
而这嚣张势头,却是随着一袭青衣的踏入,被生生压制了下去。
花丛中,娇瘦的身影顺着通路缓缓走动,最终停在了一株大红色的花前。
“差不多了呢。”略显沙哑的声音随风飘扬,音色有些中性,一时分不清男女。
话音尚未落下,这声音主人将宽大袖口往上一拉,五根纤细雪白的玉指轻轻点在了花瓣上。
花朵娇柔,可触碰其上的肌肤却看上去更嫩一些,乳白色光芒闪烁,约是过了三四息的时间,一滴红色汁液从花心中流出,点在指尖上。
“成色不错。”称赞一声,手指盛着汁液小心移动,倒进了早已备好的瓷瓶里。
做完这一切后,这位访客才缓缓站起,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微风吹拂,温和的阳光照下,将那张稍显倦意的面庞完全映照。
黑发及肩,肤色虽白却不显病态,反而透显着晶莹玉润。
青衣玉肤,衬托出的是一张似是凝聚了天地灵萃的面庞,无需多用什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修饰词,他仅是站在那里,就能夺得所有目光。
最普通的黑发黑瞳,但仅凭那张脸,就可以在主客观上共称一声绝美。
唐珏打了个哈欠,开始在花丛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虽然他的动作小心到了极点,可这汁液的作用归根结底,也就是能制成品质最高的香水而已。
“我是可是医师哎,干嘛非要给我安排调香师的活……”嘴上抱怨着,唐珏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美眸在周围扫视着。
他唐珏好歹也是宗门四号实权人物,盈山上众弟子见了,哪个不要恭恭敬敬称一声四长老……可惜逼他来调香水的,是这妍秀宗的前三号人物。
“哎……”生活不易,唐珏叹气。
不再想那么多,唐珏沉下心来,正想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时,一股寒意直逼面门。
刮在花圃上方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原本阳光正好的天空顷刻间被阴云笼罩。
“呜呜!”呼啸的风声回荡在唐珏耳畔,地上朵朵娇花早已失去了方才得气焰,花瓣趴伏在地面上,生怕直接被这妖风刮上天去。
唐珏面色未变,左手张开,缕缕白光从手心位置涌出,将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尽数覆盖其中。
风依旧吹着,可花的身子又直了起来。
“敌袭?不对……”唐珏望着天空眨了眨眼,原本的警惕神色在一道特殊的声音响起后尽数转换成了惊喜。
一扇宫门在距离唐珏约十步的位置凭空出现,并在他的注视下,径自敞开。
门上雕刻的,是几张丑陋骇人的修罗鬼面,而在这宫门敞开瞬间,花圃上的风势又大了许多,呼啸声中,隐隐能听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啜泣和呻吟。
严格来说,这场景还是蛮吓人的,可惜唐珏见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宫门一开到底,门后是一片和周围景色格格不入的黑红世界,仔细倾听,可以清晰发现那些夹在风中的杂音就是来自其中,唐珏向前走了两步,左手白色光芒更亮了些。
“哒,哒。”杂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脚步声,一道身着血红色铠甲的高挑身影出现在门后,缓缓走到了盈山的土地上。
铠甲的颜色相当鲜艳,不知道设计本就是如此,还是沾染上了过多鲜血,只是在那高跟战靴踩上花圃通路向唐珏走来时,留下了一个个红印子。
宫门闭合,随着狂风一同消融在空气中,天上的乌云也是尽数散去,阳光重现。
一切恢复如常,而花圃中,多出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高挑甲士。
血腥味扑鼻,可唐珏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发煦烈。
迅速走到那人身边,唐珏伸出手,摘下了那造型有些狰狞的面甲。
“大师姐,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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