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花钱的都是好东西

健壮的布里德利希走到手术室墙边，推过来一只灭菌后的小推车。

推车上依次摆放着心电图与除颤仪，还有两架心电监护，这些都是普通心脏疾病所需的生命体征检测仪器，除颤仪也是心脏骤停时必要的抢救工具。

电复律，又名电除颤，使用直流电对发生心律不齐的心脏进行电击以消除心脏的异常节律，让强规律性的窦房结重新主导心脏节律。

可这种用来治疗心律不齐与室颤抢救的工具……为什么无衣会点名要这个玩意？这病人并没有任何使用电除颤的指征啊？

“阿博，除颤仪准备好了吗。”

无衣一边在柳木的帮助下将特制的灵能脉络镊与灵能手术刀伸进患者胸腔里倒腾，一边朝布里德利希与南宫博说道。

“……嗯。”南宫博有气无力地回答。

因为摄像头的限制，就连柳木都不知道无衣到底在里面怎么倒腾。

无衣提前问了一句“这场手术批准了多少导管和支架”，柳木回答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无衣便直接往身边放了整整八盒，这会儿已经用了四盒，光是导管支架这两种耗材的费用就已经超过五十万了。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无衣做起手术来也是嗨得飞起，第一次在不用心灵异能时体会到彻底放开手脚的感觉：

不需要担心患者能否承受，不需要考虑性价比——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原本一根导管一枚支架就可以替换的脉络用两根导管三根支架进行强化，原本四万一根勉强能用的导管直接换上八万的高档货。

在自己无法使用心灵异能对病人脉络进行灵能介入重塑的情况下，这种简单粗暴的砸钱手术是最有效的。

南宫博提着一对已经涂好耦合剂还没充电的除颤仪电极板，和布里德利希一起站在手术台对面抬头看着屏幕，却只能看到无衣那对戴着帽子的鬼角和挡住术野的脑袋，想挪动一下摄像头都没法看到。

“……我说，布里迪，”南宫博叫出布里德利希的小名，提着两块电极板朝他说道，“这手术记录怎么写啊？”

“你想写吗，我觉得阿博你很适合——”

“收声，我觉得该主刀写。”

“……我也这么觉得。”

二人迅速达成一致，一齐看向眼角微跳的柳木。

柳木白了他俩一眼，伸长了脖子打算看看无衣到底在患者胸腔里干什么。

可还没等他看清，无衣便从护士手里接过第五盒开封的支架与导管递进胸腔，柳木只能默默地在耗材费用的心算列表上再加上八万。

“打个赌，我压八枚支架。”布里德利希忽然说道。

南宫博瞥了他一眼，回答：“我压九枚。”

柳木也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两个同事。

“……十枚。”

.

手术持续了多久？

等无衣把第十枚支架和导管送进患者胸腔后，再在里面倒腾了五分钟便从胸腔内撤出了灵能镊与手术刀，转而开始专心地缝合伤口。

看着无衣在那里娴熟地缝合，柳木松开维持术野的镊子与弯钩，朝对面二人一扬眉毛。

没办法，愿赌服输的布里德利希和南宫博只好认栽，心里也腹诽了一阵这个不当钱是事的萝莉徒弟。

光是耗材就去了接近一百万，更别说之后还有骨骼重塑和神经再生，这场手术下来起码得花上个两百万，说是下血本都不为过。

“好了，灵能源和脉络的重建很成功，”无衣打上最后一个结，剪断了那根灵能抑制线，朝南宫博使了个眼神，“阿博，准备上电复律吧。”

“……啊？”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无衣想干什么，

可这萝莉主刀戴的是无衣的名头，动作也非常专业，让稍有些怀疑的南宫博也老实地启动了电极板的充能。

听见除颤仪的滴滴声，站在周围的人员连忙退开半步，看着南宫博将两只电极板放在患者胸前标准的电复律位置。

“滴————”

“砰咚！！”

电击。

患者的身体从手术台上强直曲起，随后重重地砸回手术台，柳木与无衣连忙上前将患者位置重新摆正，随后看向心电监护上稳健的心律。

还有忽然开始闪烁的灵能源侦测器。

“……！”

南宫博眼前一亮，连忙把电极板交给护士让护士归位，自己惊愕地将灵能源侦测器的屏幕拉到面前，仔细盯着上面正在闪烁的侦测数值。

“阿博？你脑袋挪挪别挡着，让我看一眼。”

布里德利希好奇地凑上前去，一脸震惊的南宫博连忙把屏幕让给他，让布里德利希能看到侦测器上那骇人的数字。

“……多少？这玩意是不是坏了？”

布里德利希眼角微跳，伸手下意识地拍了拍屏幕，然后被柳木给打了一下手背。

“你瞎拍什么，这一张屏幕好几大千呢。”

“可是……可是这……”布里德利希抬头，眼神惊恐，“柳木你来看，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将屏幕水平转了一百八十度，让柳木能看见上面跳动的数字。

【八十】

柳木瞪大眼睛。

八十是个什么概念呢？

艾琳这个B+级英雄的灵能源数值是25，一个A+级英雄的灵能源数值一般是40到60，S级英雄的灵能源数值为60到80。

灵能源数值越大，代表灵能出力越大，能实现的心灵异能规模也就越大。

换句话说，这个患者的灵能源数值已经达到了S级的最高水准，足够进入超规格的S+级。

所以柳木三人的表情才这么奇怪，看向从搭台上蹦下的无衣的眼神也变得十分诡异。

“啪啪！”

无衣拍了拍自己手上沾上的血迹，回头，朝三人一昂脑袋。

“喏，我已经把灵能源的事情搞定了，放心吧结实得很，只要肯花钱就能做出好东西，”

“布里德利希你主攻骨骼再塑，接下来就该你们三个上场了，他脑袋里的灵能脉络没有受损，你们继续处理其他症状吧。”

“花了这么多钱，等会儿不是还有一场吗，我先去休息一下，你们加油哦~”

一边说道，无衣一边伸了个懒腰，

然后转身离开，留下手术台前茫然的三名终高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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