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轩知道大婚的消息后,手握长剑,像一匹脱缰的马儿疯跑到唐雪瑶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他们说南宫哲瀚要立你为王后?”
唐雪瑶正烦心得很,冷着脸闷声道:“是,父亲也已经答应了。”
南宫哲瀚见唐雪瑶垂头丧气,抓着她的手,满是真挚道:“贞儿,走,我带你走,去他的什么赐婚,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唐雪瑶听到这话时,心中感动不已,脸上多有些动容,奈何一个外人都可以为自己着想,唐伯瑀却只能说会为自己准备最好的嫁妆。
唐伯瑀说南宫哲瀚是为了唐家的势力,为了利用自己,才会不辞辛苦来南都,不过,在唐雪瑶看来并不是这样的,唐雪瑶没有见过南宫哲瀚,自然不愿多加揣测,但他绝不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她知南宫钰轩是真的喜欢唐雪珍的,他是真的想要求她为妻,单从岐山时候,他总是对她赞不绝口,心心念念的也是她,而那时,南宫钰轩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须演戏呢?若是现在的自己长得与唐雪珍有几分相似也就罢了。
南宫钰轩还没等唐雪瑶回答就要拉着她往外走,唐雪瑶已然做了决定,看着小臂上的手,一狠心,生生撸开南宫钰轩的手,站定后,一口撇清关系地开腔:“这是我家,我哪也不去,倒是你,是不是应该想想自己该去哪?若是被大王知道你住在唐家,我们唐家就算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
南宫钰轩没想到唐雪瑶会是这样的反应,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似的,愣了愣,才懵懂道:“你怎么了,难道说你要进宫,要进宫当王后?”
“对,明明可以当王后,我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就只是做个王妃。”唐雪瑶轻笑一声,低头假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实则是掩饰自己的眼神,转而抬眸看向南宫钰轩,一副趾高气扬地回道。
说实话,她是有些怨气的,若不是当初夏怡媛笼络唐伯瑀争替南宫钰轩争王位,唐伯瑀也不会鬼迷了心窍,更不会把唐家牵涉其中,自己亦不用进宫。
南宫钰轩简直难以置信,双手擒住唐雪瑶的手腕,追问道:“我不信,你不是爱慕虚荣之人,你也最讨厌那风流之辈,怎么会想要嫁给南宫哲瀚,贞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
见南宫钰轩不依不饶,仿佛没那么好糊弄,唐雪瑶这次不打算客气了,长痛不如短痛,一把甩开南宫钰轩的手,清冷讽刺道:“南宫钰轩,你醒醒行吗?你以为那些女人是喜欢你,不过就是爱慕你的权势地位,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回答你吗?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唐家不缺钱,地位也有,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个位子会让我唐雪瑶动摇。”
唐雪瑶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比想象中狠,为了抑制自己的心虚,云袖之下的一双青葱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稍稍鼓起的袖口似乎都在为自己壮胆。
尽管唐雪瑶这样说的露骨,南宫钰轩还是不放弃,他等了那么久,就是想和她喜结连理,他以为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为什么眼睛会哭得这么红,不泄气道:“你想当王后是吗?我也可以让你当王后,只要我回去。。。。”
“我要的东西一定是光明正大的,定不会用那等下三滥的手段,你最好安心待在你的封地。”唐雪瑶没想到南宫钰轩竟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事,可笑亦是可贵的,想想也是,他为了贞儿可以违背祖训,还有什么不敢的,或许以这人的性子真的会做出谋反的事,还是快刀斩乱麻,断了他的心思,以免惹下大祸。
“下三滥?呵呵呵,你以为你父亲有多光明磊落,姜王后就是你父亲亲手害死的,你以为南宫哲瀚真的喜欢你,你去就是送死,我在救你,你知道吗?”见唐雪瑶油盐不进,南宫钰轩有些恼怒,笑中多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有一抹心寒,原来,她从心底就没瞧上自己。
唐雪瑶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钰轩是在为自己着想,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拖累他,经过这次,两个人应该再也做不成朋友了吧,索性就把话说得重些,眼神直视着他,语气极度轻蔑而厌恶:“南宫钰轩,你从一开始就输了,你,不过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庶子。”
“你!”闻言,南宫钰轩一个巴掌举在了半空中,他最讨厌别人这样说他,南宫慧敏就是因为这个,没少给自己脸色看,可是他到底没舍得下手,只停留片刻的死静。
只听“啪”一声,南宫哲瀚的手重重打在了门框上,生生把一个横木给捶断了。
倏而,整个人仰天嘲笑,不知那眼里的泪花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笑得太用力,冲着阳光,竟是那样的扎眼,像一根根刺扎进唐雪瑶的心里:“哈哈哈,贞儿,我冒着谋反的罪名从封地赶来,就是想问清楚你的心意,你就算真的不喜我,也用不着这样伤我,我可以为了你不要命,而你,却把自己的命交给了那人。”
唐雪瑶不敢再看南宫钰轩,把脸别向一边,生怕会控制不住而流下眼泪,让他心软,她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只要迈出了那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南宫钰轩却用那关节上已渗出颗颗血滴的手硬硬扳过她的脸,咬了咬牙,面如死灰地道:“唐雪瑶,你听好,我会成全你的,我一定会去喝你们的喜酒,从今日起,再没有贞儿,我的贞儿,已经死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唐雪瑶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原来她与唐伯瑀是一类人,不过是拿自己做备胎。
唐雪瑶忍着泪对上南宫钰轩的剑眸,假模假样提醒道:“王爷以后擦亮眼,不要再错付真心了。”语毕,唐雪瑶的心中顿生轻松,似是终于找到了伤害南宫钰轩的理由,是啊,他的确认错人了,自己没有接受他的情意是对的。
听后,南宫钰轩半呆的脸上微微冷笑,使劲捏了捏唐雪瑶的下巴,重重摇着头,为自己不甘,猛下劲甩开唐雪瑶的脸,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唐府。
唐雪瑶略略偏过头,余光半扫过南宫钰轩决绝而落寞的背影和手中的剑,心中五味杂陈,她猜他是想为唐雪珍杀出一条血路罢,可是自己却用一根软绳束缚了他的手脚。
南宫钰轩迈着绝望的步子渐行渐远,唐雪瑶的眼泪也已夺眶而出,松开咬着的唇,哽咽着微声道:“对不起,我本就不是你的贞儿。”
但是南宫钰轩的痴情确实让人心疼、心动,或许没有“贞儿”,没有南宫哲瀚。。。像他这样有地位的人,能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十多年之久,真是稀罕,那南宫哲瀚定想必是做不到的。
灵绣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见唐雪瑶哭得更厉害了,站在那一动不动,少顷才走近贴心劝道:“主子,您不要伤心了,您这样做,未尝不是在保护钰轩亲王。”
唐雪瑶垂首擦拭干净脸颊上的眼泪,望着灵绣淡淡一笑,望着自己掐出血印子的手,生冷感慨:“灵绣,原来女人狠起来并不比男人差。”
南宫钰轩从唐府出来后,一路痴痴笑笑,失魂落魄地就走到了南都有名的青楼,他始终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想不明白,无时无刻不在追问自己:“为什么,贞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甚至,时不时拦下一个路人,揪住人家的衣领粗野发问:“你说,她为什么不选择我,就因为我是庶出吗?”
“庶出,庶出怎么了?”问完后,不等别人回答,自个儿喃喃自语着。
几日里,南宫钰轩没日没夜地泡在青楼,左拥右抱,愤恨又不甘,虽是笑着,却总给人悲怆的感觉:“来,你们不是喜欢爷的钱吗?爷给,爷有的是钱,爷有的是女人,少一个也不少,来,给爷倒酒。”
唐府在南都有不少耳目,唐雪瑶自然会知道南宫钰轩这些日子的醉生梦死,不过她也再做不得什么,只要他不出什么事,自己也就不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罢。
南宫哲瀚不知道是故意让天下人知道自己很重视唐家这门亲事,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折磨唐雪瑶,又或是想要刺激南宫钰轩,竟把大典的日子订到半月后。
唐雪瑶没办法,只能每天把宫里的课程安排得满满的,自己一进宫恐怕就要接管整个后宫,自然是要树立威信的,绝不能在小事上出现纰漏,一忙起来也就想不起担心南宫钰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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