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听学（6）

第二日开始正式听学。

蓝启仁在上面讲学，魏婴和聂怀桑在下面打瞌睡。

孟瑶发现魏婴睡觉，示意薛洋把魏婴弄醒来，不然一会儿准要被罚。

薛洋倒是很听话的将魏婴给弄醒了，魏婴醒过来也不安分，丢纸团给聂怀桑。

甚至还传花生，两个人在课堂上就吃了起来。

万能龙套：噗哧……

万能龙套：哈哈哈哈……

原是魏婴画了只乌龟，并将纸以术法贴在蓝启仁的背上。

蓝启仁：笑什么？！

蓝启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头呵斥，笑声止住。

蓝湛施法揭了它，瞪了魏婴一眼。魏婴不敢再笑。

安静了一会，魏婴又开始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人，施法驱赶到蓝忘机身边，不料被蓝启仁看到。

蓝启仁：魏婴！

蓝启仁终于忍无可忍了。

魏婴（字无羡）：在。

小纸人飞到了蓝忘机的肩膀上，被蓝忘机一把抓住，碾成一团。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

蓝启仁：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字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婴（字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婴（字无羡）：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拜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他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字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婴（字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字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这一番对答如流，蓝启仁见难不住他，又看他那得瑟的样子，便想问些难的。

蓝启仁：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身前斩首逾百人，横死街头。曝尸七日，怨气郁结，化崇行凶，当如何？

魏婴（字无羡）：……

蓝启仁：忘机，你来告诉他，何如！

蓝湛（字忘机）：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知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一字不差！

蓝启仁：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自取其辱。

魏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蓝忘机的侧脸，撇了撇嘴。

魏婴（字无羡）：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婴（字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湛（字忘机）：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魏婴（字无羡）：暴殄天物。

魏婴（字无羡）：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哼，从来没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婴（字无羡）：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婴（字无羡）：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拿起一本书就摔向魏婴。

魏婴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

魏婴（字无羡）：这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蓝启仁：那我再问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婴（字无羡）：我……尚未想到！

蓝启仁又是一本书飞来。

蓝启仁：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也容不得你了！

顾宸（字怀瑾）：我逍遥门还在呢，便是他想到了，谁又敢动他！

万能龙套：景华君！

万能龙套：是景华君……

顾宸（字怀瑾）：蓝先生。

顾宸跟着蓝曦臣走进兰室，对蓝启仁拱手行了一礼。

蓝启仁：景华君方才所言何意？

顾宸（字怀瑾）：没什么意思，只是瑾想问先生：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顾宸（字怀瑾）：正道难道不做坏事，邪道难道没有好人？是是非非，对对错错，谁能说的清楚看的明白！

顾宸（字怀瑾）：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邪和善，再恶的人也有好的时候，再善的人也有阴暗的一面。先生说的固然不错，可若真是利用这些怨气帮助他人，难道这也算是邪魔歪道么？

蓝启仁：好好好……景华君便是这样教导弟弟的吗？

魏婴（字无羡）：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蓝先生要生气，呵斥我也罢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哥哥？！

蓝启仁：你还敢说，你今日这番离经叛道之语，放到任何仙门都要被人打入邪魔外道！

顾宸（字怀瑾）：邪魔歪道？蓝先生，这是你们仙门百家自封的吗？不修灵气不修剑道便是邪魔歪道？

顾宸（字怀瑾）：当年剑道刚出的时候不也是邪魔歪道？

顾宸（字怀瑾）：蓝先生，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墨守成规终究困住的是你们自己。

蓝启仁：你……

顾宸（字怀瑾）：不好意思，蓝先生，瑾过激了。

蓝涣（字曦臣）：叔父。

深呼吸几口气，蓝启仁冷静些许，沉思片刻

蓝启仁：罢，景华君，是老夫失言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老夫以偏概全了。

蓝启仁：但你弟弟确实太过顽劣，他在课堂上如此捣乱，还得寸进尺的骚扰忘机。

顾宸（字怀瑾）：瑾明白，舍弟有错，既入蓝氏，必遵循蓝氏家规，他犯错在先，自当受罚。

顾宸（字怀瑾）：阿婴。

魏婴（字无羡）：啊，魏婴领罚。

蓝启仁：既如此，就让魏婴去藏书阁抄蓝氏家规，五百遍，一遍也不能少。忘机监督。

魏婴（字无羡）：啊～五百遍！

魏婴站在一旁，听到惩罚，顿时睁大眼睛。他那三百遍家规都还没抄完呢，这又多了五百遍？这是想让他直接抄完飞升吧？

顾宸（字怀瑾）：阿婴！

顾宸瞪了想讨价还价的弟弟一眼，成功让他闭嘴。

蓝启仁：忘机，你带他去，不抄完不许出藏书阁。

蓝湛（字忘机）：是，叔父。

蓝曦臣看事情已经了结，便上前在蓝启仁耳边说了几句话。

蓝启仁顿时变了脸色。

蓝启仁：景华君，这边请。

顾宸示意眼巴巴看着他的孟瑶薛洋两人先下去。

顾宸（字怀瑾）：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说完便跟着蓝启仁和蓝曦臣往寒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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