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众杀手齐逼在山洞外。
她师父正好在给这大猫崽儿喂食,这猫觉得他厉害,硬粘在他身上不松爪子。没办法,身上挂着这东西,他闪身飞了出去。
一阵厮杀,他徒手解决了这些人,为了护住怀里的崽子,脸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片刻,河旁又剩了如昨天的一堆尸体,闻着久违的自己血的味道,他开口:
“阁下来这儿,莫不是看戏的?”
杀手尸体旁忽然飞出一人来,着黑色长衫,眼中的冷漠直达眼底,看了一眼这些尸体后,便直直向他看去,面无表情。
“我是来劝阁下离开的。”
两个冷血的男人对峙着,空气瞬间凝结了。本是吵吵闹闹的夜晚,此时应有的野兽叫声甚至连青蛙及小虫的鸣声也听不见了。怀中的猫也是感觉到了危险,一动不敢动。
“你这话说得奇怪。我为何要离开?”
“离遇儿远点。”
“呵,”她师父冷笑,“我是她师父,教她武功。你不过只是小遇儿名义上的大哥,又无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霍云凛紧皱的俊眉发出了警告,“她不能习武。”
她师父脸色一沉,又是这话?难道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遇儿是那样的身份?可是遇儿说了,她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那另一层隐患便不存在。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事,你又怎好阻拦?况且她的处境有多危险,阁下不是不清楚。遇儿是个好苗子,习武后,定能顾上自身安全,那时便是你们不在,也无妨。”
他这话说得没错,可是霍云凛思量得又有了另一件事,“阁下送遇儿血宁剑,又是何意?”
她师父微眯起双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知道?”
霍云凛也不再多说。血宁剑开锋后,只要一出,便是要用血,才宁。他神色一摒,冷声道:
“阁下,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没入这无边的黑夜中离去了。
留下她师父静静抚着怀中的猫,沉思了许久,才又回到洞中。
此后,勿尤隔日便出门去见她师父,搞得忆尤院上下不得安生,成日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春去冬来,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又长了一截的霍勿尤此时正拿着血宁剑在练剑。如今已十四的她出落得更是绝色,唇角带着一抹笑,得意得看向一旁慵懒的师父及怀里慵懒的猫。
前些年这猫一看就是个丑的,现在长大了,倒是看得过去了。浑身灰色的毛发,映着碧绿的眼,吃着她师父递过去的野果子。这猫被他师父喂得机灵极了,有啥吃啥,没吃的,就自个儿吃觅食,也不懒的,才三岁,长得跟家养的狗一般大。勿尤还给它取了个名儿,阿玄,被她师父好一通嘲笑,说明明是灰色的。
反观她师父,三年了,一点没变,还是个白衣翩翩公子。
“错,小遇儿,你今儿这剑法都练了多少遍了,怎的又错了,”她师父松开阿玄,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剑,看着这三年来一天天长大的徒弟,捏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脸蛋,道:“看你一脸愁容,又是发生什么烦心事了。”
勿尤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的手,说:“父亲要我明日进宫。”
“进宫!为何?要给你选夫婿?”他立刻紧张道。
霍勿尤从他手里夺回剑,“不是给我选夫婿,是给那太子选妃。”
她不满地嘟囔:“本是没我什么事儿,我也不在选妃的册子上,父亲虚报了我的年纪。但父亲说我从未进宫过,趁此机会好好瞧瞧去,长长见识。”
她师父放下心来,伸了个懒腰,但还是问道:“可以不去吗?”
“这么些年来我都推辞了,但父亲这次铁了心的要我去,我本不喜与那些千金小姐打交道。”
“那你可要小心些,别被那些王公贵族瞧上了。”
勿尤瞥了他一眼,满不在意地说:“这倒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这丫头也太随性了点,她师父摇了摇头,还未多说什么,她便要走了。
“最近这些日子待得可是越来越少时辰了。”他抱怨,“你是学了武功便不要我这师父了,每日都还未瞧仔细我的样子,又走了。”
才习武不久后,勿尤都是趁着晚上才出来,怕家里起疑,悄悄地还瞒着路余她们。搞得她们以为那前几个月小姐是有了情郎了呢,后来见她不出去,才打消了这念头。现在只是偶尔,她才会在白日里出来。
“哪能啊,日日都见你,我也烦了。”勿尤打趣道。
他佯装生气,“走走走,烦了是吧,近几日别来了,我乐得清闲。”
勿尤笑笑,果真走了。
留他师父在原地发怒,“这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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