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谕

神谕，泛指神的语言，教廷认为，只有通晓神性或者特殊命运之人才能听见这个声音。传说神谕如同启示般指引人们，历史上有不少人为证明神谕的存在，而据理力争，可最终还是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学者否认，他们说“神谕”只不过是一个人过于疲惫，或者回光返照时，所听到的幻觉而已。

——《你怎知道那不是悄悄话》

又过几天，沐棂总算盼到了御伊泽的“放行日”，也就是去教堂做礼拜的日子。

清晨，顶着发霉气味的沐棂在踏出门口的第一步，就开始深呼吸，感受被阳光笼罩的温暖，聆听路旁的虫鸣，仿佛城市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涌入耳边，似是有生命的时间。

俩人肩并肩在门前等候马车，步履轻盈，万物复苏的大自然沁人心脾，就连脚下的泥土都随着脉搏一张一合。闲聊间，前方突然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那是沐逸和雷杰斯，他们背着大大的行李包，像是要外出远行。

“喂！”御伊泽率先向他们招手，眼睛笑得如同一弯新月，蹦蹦跳跳来到雷杰斯面前：“你们这是要出去执行‘协会’的任务了？”

“哦！早上好伊泽，还有沐棂。哈哈，是的！我们奉命将一份密函送到很远的地方，所以得早起赶路。”

沐棂忽然想起御伊泽之前说过，沐逸和雷杰斯加入了一个叫做“魂式师协会”的政府机构，俩人过去为了成为真正的魂式师，通过了一个叫SB的考核，所以隔三差五就会因为“协会”的任务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这，她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照顾好自己。”一向冷酷的沐逸靠近沐棂说，温柔的声音，仿佛在她的心房洒下一缕温暖的阳光。

“对了，这个金猪口袋还你。”沐棂想起之前的那袋子可怕的黄金还在身上，结果沐逸却拒绝般推回到沐棂手中：“留着吧，这是我父母留给我和妹妹的遗产，她用不着，你可以代替她收下吗？”

“可是……”沐棂有些犹豫，沐逸也没给机会她回绝，互相道别后，他在迷雾里挥手，声音渐行渐远。

御伊泽就这样目送着儿时的玩伴离开，乍见在一旁发愣的沐棂，调皮地用手肘撞了撞她：“嘿！你在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没什么……”被人发现自己的出神，沐棂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那我们也快点启程吧！”

于是，两名少女坐上马车，由一支数量庞大的卫兵保护着向教廷前行。

******

那是一座半球体的巨型建筑，无论是墙壁还是窗口，无不散发着洁白无瑕的圣光，若此时接近黄昏，在夕阳照射下的教堂会像带来希望的太阳一样，而内部则是偌大的礼堂，四周围皆镶嵌着数不尽的水晶窗户。

阳光从窗户穿透进来化为无数根光柱，聚拢于礼堂中央的一座洁白石像，这座石像由三个部分组成，中间是一个面貌坚定，伸手指向前方的圣者，而它的两侧，则由长着翅膀的动物以及鸟人组成。

它们身上反射的光，使得整个教堂宛如黄金般充满光辉。

“伊泽，你看！窗户洒下来的阳光，都化作了光柱，经由反射照耀在石像上了，就像是石像吸引着光的凝聚。”教堂内的匠心之作让沐棂由衷感到惊叹。

“是吗？我倒觉得这些光芒互相交错，好像一个牢笼，误入的光再也无法从那座石像身上逃离……”如果说雷杰斯是“残局收割者”，那御伊泽肯定是“话题终结者”，沐棂被她这一句话噎得没有一点点防备，完全不知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

作为教堂的主持，在仪式举行之前必须换上一套庄严的服装，御伊泽被通知前去换装后，沐棂只好独自一人在教堂瞎转悠。

在这座连说话都有回音的教堂，除了正中央的石像外便没有其他东西，显得周围空荡荡。她像光柱一样被石像吸引着，缓缓走向它，接受它的引导，感觉身体正渐渐变得轻盈。

她发现，原来光柱的聚拢并非自然而然，一切都是受到石像的影响，沐棂牢牢盯住石像，移不开眼睛，突然！石像竟然对她眨了眨眼，她惊怵一下，闭上眼睛摇摇头，试图让幻觉消散，结果奇迹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没有任何征兆，脚下地板倏地消失！双脚刹那间失去了支撑，如同跌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惊恐的环视着这片煞白，突如其来的坠落让她分不清方向，随即一道雄厚的声音鼓动着她的耳膜，直达脑袋不停地回响。

“当邪魔再次弥漫世界之际，伪神兵从天而降之前，请打开吧！永生之连锁！”

奇怪的声音一直反反复复徘徊在她耳旁，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到身体逐渐变回原来的重量，而且正被人用力地摇晃着，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呼声。

她扭头看见御伊泽担忧的神情，意识渐渐清晰，但石像俨然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座石像很帅吗？值得你这样聚精会神？”御伊泽感觉沐棂今天怪怪的，早前对着沐逸的背影发呆，现在对着石像发呆，咦？该不会是把她关在屋里太久没出来，被关傻了吧？她担忧地想。

“伊泽……”沐棂睁着被惊吓的大眼，抖着发白的唇：“那石像会说话……它刚才说话了！”

******

宛如飞窜一般，御伊泽拉着沐棂奔跑在教堂的阁楼上，停驻于某个房间前，焦急地敲打。等房门刚露出一条缝隙，她便快速地推开，结果一个老婆婆就这样被活生生地压到在地上。

“西娜老师！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哟！我的宝贝儿……怎么还跟小时候那样风风火火，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压散咯。”西娜身为一个老者，反倒是她扶起御伊泽，再是推了推被撞歪的老花镜，温柔地将御伊泽额头前散乱的刘海拨好。

“我的朋友说听见楼下的石像说话了！”一如她的直率的性格，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不需要任何铺垫的话语让刚才还一脸慈祥的老婆婆突然变了脸色，火速跑到书台边，换了另一副独特的眼镜，把疑惑的目光转到沐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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