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府邸,自弥罗帝国创建之初,它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具有十分珍贵的历史价值。古时,暗黑贵族乔氏迁到了现今的影琼市,其后代再也没有回到此处,所以这座位于森林中的公爵旧址,按理应属于公共文物,而不属于私人。然而三年前,一位不愿公开姓名的女性聘请了法律顾问,使用巨资公然买下了这座文物,并得到了合法的地契。
——《帝国贵族史》
那是一条跟元帅府格局一样的走廊,在即将走到尽头时,沐棂不知在何处突然听到呼吸并感觉到气体。黑暗更加引发内心的刺激,她不断地鼓励自己一定要把所有的房间都偷窥一遍。
走着走着,她才发现,虽然房子已经老化,却没有什么灰尘,甚至可以说接近一尘不染。难道乔左娅平时会自己打扫卫生?沐棂试着想象拿起扫把的乔左娅……不可能!不可能!她马上否定了这荒唐的情景。
罗占曾说过乔左娅不喜欢吃军营的食物,可沐棂也从未见过乔左娅在白天的时候离开军营。那乔左娅每天中午在训练室吃的饭是从哪送来的?带着疑问,沐棂走到墙角的最后一个房间。
这时,一滩奇怪的水悄悄从门缝底流出来。
沐棂蹲下仔细看了看,黏糊糊的,还泛着红色,这不是水吧?渐渐地,一阵腥味开始冲醒她迟钝的脑袋!
也刚好就在她吓得站起来的瞬间,身后的门竟然发出咯咯的怪响。仔细听,那是有某些东西在里头开门而发出的摩擦声响,沐棂僵直地把头扭向了开门的方向,从门里走出来一个人,从下到上,全身都溅满血迹。
那人穿着一双乌黑的皮鞋,戴着染满鲜红的手套,手里紧拧一块残破的抹布,沐棂抬头细瞧他的面容,青得发黑的嘴唇、蓬乱的头发、苍白而枯瘦的脸,眼睛下方挂着浓厚的黑眼圈,眼袋还散发着蓝光。
她不怕死地闻了闻,发现空气中传播的恶臭原来就是源于他手里的那块鲜红的抹布。
“小姐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啊啊啊!”
“请问,你是少主的朋友吗?”
“——啊啊啊啊啊!”
“请问,你是叫沐棂吗?”
发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一瞬,沐棂立即将自己的手捂住嘴巴,制止了尖锐的叫声,自觉地点点头。
“不好意思,我刚才一直在做饭,不知道为什么装着新鲜猪红的袋子突然破了,所以不能抽身招呼你。”
对方用一种半死不活的音调,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擦地板,一副管家的模样。虽然认真看能看出人的样子,但依然长得很怪异。
“你怎么知道我是沐棂?”她开口问。
“刚才罗占先生给我带口信,说待会有一个叫‘沐棂’的客人到访。”他半死不活的口吻,沐棂总算明白了,又是罗占搞的鬼!
想必装猪红的袋子也是那家伙戳破的吧!摆明存心要吓她,自己怎么会笨到再次上当受骗!
“沐棂小姐,我现在要去送饭了,可以请你下次再来吗?”
“是去给乔左娅送饭吗?我也顺路,我和你一起去!”沐棂想着正好可以和乔左娅告状。
******
出了鬼杞公园,俩人走在热闹的街上,气氛略显尴尬,为了打破这份沉默,沐棂先开口说:“对啦!你叫什么名字?”
“欧爵。”对方还是半死不活的声音,他带着一顶密不透风的帽子,前面还有黑纱挡住了脸,如同在躲避阳光。
“呃……你不热吗?出门带这么大的帽子……”沐棂好奇地看着他头上。
“抱歉,我对阳光有些过敏,而且我的样子有点吓人。”原来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啊,沐棂汗颜,不过‘阳光过敏’是什么鬼?她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你和乔左娅认识了很久吗?她从未提起你,我都不知道她在家里藏了个管家。”
“嗯……三年了吧?我和少主那时刚来马露莉亚,因为新买的房子没人打理,就聘请了我做管家。”
“还新房子……乔家不是大贵族吗?你们怎么要住那种破房子啊?”沐棂说完又后悔了,重重拍了下额头,感觉自己被欧爵吓过之后,都有点语无伦次。
“那栋房子在几千年前是乔氏的住址,也就是少主祖先所住的地方。虽然时至今日变成破旧的文物,但少主还是花巨资买了下来,这件事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一些学者之类的人,抨击乔家不懂得珍惜文化遗产……”
沐棂听了才觉得糗大,原来是自己不识货,真正昂贵的东西往往都是破破烂烂的。
“好了,我们到了。”欧爵说。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走到了乔左娅的营地,俩人进去以后,沐棂发现军营中只有寥寥几个士兵驻守,乔左娅本人也不在,她只好上前找人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乔上校去哪了?”
“哦,是沐棂小姐啊,咦……这……这难道是欧爵先生!?今天怎么亲自过来……”看到沐棂身后穿着严实的欧爵,士兵们莫名其妙地惊恐了起来,并纷纷退后,沐棂很是疑惑。
“乔……乔上校带着队伍离开,去西城门办事了!”士兵说完,脚步踉跄地离开,沐棂奇怪地看了看欧爵,而他则轻拍了下沐棂的肩膀,无奈地摇头道:“西城门就在这个军营附近,我们去看看吧!”
跟着欧爵的步伐,俩人走到西城门,不巧又遇到有士兵在关口把守,欧爵上前简略地跟士兵阐述了俩人想离开关口的目的。沐棂听不到欧爵与士兵的对话,只是看到他们的神情好像有点严肃,难道城外发生了什么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沐棂心里油然而生。
“刚才和士兵了解到什么了吗?”欧爵回来后,沐棂第一时间问,他们一边离开玛露莉亚,一边说。
“今天凌晨,听说有出行的路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好像某种神秘的生物在这附近徘徊,一直到现在,关于这样的传闻仍不断增加,市民担心是不明的自然兽搞鬼,于是少主就过来弄清楚怎么回事。据目击者称,当时下着倾盆暴雨,所以都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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