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落幕

“吾乃……”

突然间，一道阴沉的声音从魔兽嘴里发出，宛如天地崩塌于眼前，带着震撼人心的威压。

一时间，小女孩直接扑倒在地。

魔兽虽然释放出强力的魔气，但对孔云之而言却不痛不痒。他鄙夷一眼魔兽，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一剑斩下；顿时，剑气随之而出，如一阵清风徐来。

只见魔兽一分为二，仿佛一刹那之间。魔兽的话还没说完，小女孩还处于蒙圈中。

“聒噪。”孔云之弹走指甲间的耳屎，淡然地说道，然后收起剑来，转身离开。

小女孩一时茫然失措，完全不相信眼前的魔兽是被他所击败，所以她弱弱地喊了一句：“大……大佬？”

孔云之摆了摆断剑，道：“好久没有挥剑了，看来都有所退步，只是这意识世界，确实无法好好掌控力量。”

他所说的力量是将其压制至最低，而小女孩却以为他无法控制意识世界的力量，所以才能一剑将魔兽斩杀。

“切，我还以为你真那么厉害呢！原来是控制了意识世界的力量，算了算了，只要给我一口魔气吃，我就姑且让你为所欲为。”随即，小女孩鄙夷一眼，然后烦躁地说道。原本以为能抱住大腿，便可以在人界横行霸道，没想到只是个伪大佬。

“走吧！我带你出去……”孔云之也懒得解释，便拉着小女孩打算出去，但是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继续道：“你这个样子出去，待不了多久就会魔气耗尽，然后道消身陨的……得让你先消化我的魔气一段时间以后，才能让你彻底出现……”

“哎呀呀呀！！！你就是嫌我弱，对不对啊？就是不想带我出去。”小女孩像撒欢一样，顿时坐在地上翻滚。

孔云之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但是当他低头望下断剑时，突然灵感一闪，道：“不如你隐藏在这断剑上，我还可以将你随身携带。”

小女孩不解，问：“为什么要附身到断剑上？”

孔云之解释，道：“一，我正好缺一把顺手的剑，其他的剑用起来不是太强就是超强，而这把断剑正适合我；二，我是个毕竟懒散的人，你要是藏在别处，我搞不好会把你遗忘，但是你在剑里面，而我时常要用剑，正好可以给你一口魔气，直到你完全恢复。”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小女孩转眼一想，然后懵懵懂懂地来到孔云之断剑前，而孔云之则举剑一挥，小女孩瞬间化成一团黑气，渐渐地缠绕在断剑之上，像一缕烟雾氤氲飘荡。

片刻以后，断剑完全吸收了黑气，而剑刃却变成了黑色。

孔云之仔细端详一会，二话不说便将剑藏于裤裆内，但是才把裤子拉开，断剑却传来一道幼稚的声音：

“大佬，你要干嘛？至少你要先给个名分我，才做这种事情啊！不然不清不白的……”

“什么？里面是我专门放东西的，跟储存库一样！”

“真是的，哪有你这样子的，把储存库放……放那里……”

虽然小女孩的吐槽很有道理，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拿着断剑也相当麻烦……不过，转眼一想，还是算了，先将断剑拿着，到时候再找个地方放着。

……

刹那间，孔云之回到馆内，而馆内万籁俱寂、落针可闻，其原因还是愣头松。

愣头松那般疯狂的举动，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生怕被砍个稀巴烂。

不过随着孔云之从意识世界中出来，愣头松浑浊的眸子好似清澈起来，整个人渐渐精神抖擞，而身高和体重已经降下，变成正常的模样，但他原本的身体就比普通人强壮，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

“乐……乐？”

愣头松开口说话了，但是由于刚恢复过来，吐字不是很清晰，说话不是很流畅，但却将不远处的孙乐吓坏了，以为愣头松已经瞄准了他，下一刻要将他撕碎。

只见孙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翻身而起，便朝着大门快速奔跑。跑了一会，他才发现愣头松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坐在原地莫名其妙。

孙乐现在站的位置离龙门不远，隔着一米间的距离。他见愣头松并没有继续暴走，心间也是颇多疑惑，不免转头问龙门：“怎么回事？好像停下来了？”

明知故问，龙门白他一眼，叹口气道：“废话，他眼睛的颜色都已经恢复了，让大家缓一缓。”

听到龙门的回答，孙乐才彻底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曾那次的原因，让他对愣头松产生了巨大的恐惧。记得那一次在深山中，愣头松足足折腾了三小时，期间折断的大树不计其数，打伤的人员数十名，连同他一起都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最终，在龙门极力的呼唤中，才将愣头松的意识叫醒过来。

具体是怎么叫醒过来的，他不愿意细想，因为当时的龙门，身上的伤痕不比他们轻。

随即，孙乐甩了甩脑袋，极力克服心间的恐惧，慢步至愣头松面前，轻声呼喊了声：“愣头松？”

似乎是为了回应孙乐的呼唤，愣头松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拼命地点头。

紧接着，馆内大部分人如负释重，纷纷向舞台靠拢，想窥探一眼愣头松。那些堵在大门口的学员，见里面慌乱平息，便停止了自己愚蠢的行为。

不过，至始至终还有一部分局外人，那便是孔家武馆众人。从骚乱爆发起，他们寻到一个不错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当起吃瓜群众；骚乱结束以后，他们充当好奇的看客，静观馆内一切的变化，不过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郭文凯来到龙门身边，心里怀揣着愧疚与不安，低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一见到郭文凯，龙门心间怒不可恕，直接骂道：“你还想怎么办？再让他们比试一场，然后他暴走，我们全部躺在这里？”原本他就赞同愣头松上场，但经不过郭文凯的软磨硬泡，最终蒙蔽了心间的一丝良知。

郭文凯可不敢继续让愣头松比赛，这一次好在他及时回复意识，若是再出任何状态，他可负不起那个责任。但是这场比赛又关于新时代武馆的声誉与未来，况且又做实况转播，就是不知道现在电视台那边是什么情况。

郭文凯顿时失声痛哭：“完了，完了，我的武馆全部完了。”

龙门见状，宽慰道：“至少，现在你还活着。”

一会的时间，馆内恢复到原本的秩序，灯光已经开启，愣头松被人扶下了台，有人则打扫馆内的卫生，还有些人准备离开。

而后，李静扶着戴安呐，走到郭文凯面前，道：“我问你，我哥呢？”

这一次，郭文凯没有回话，倒是龙门先开了口：“你哥没事，郭老板只是在你哥出门时，让一些朋友去找他叙旧，然后在他水里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是在家里睡觉，不信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李静继续问：“那孔老板呢？”

龙门回答：“孔老板也没事，他现在已经回去武馆了，至于原因，郭老板答应给他10万，让他放弃比赛，因为你们还有新来的剑术老师可以上场。”

“呃……那家伙居然为了钱丢下我们，他怎么能这样，太恶心了了，那……现在比赛的结果呢？”

“你们新来的剑术老师运气不错，正好碰到愣头松发病，不然凭他半吊子的功夫……算了，姑且算我们输了！”

“这是你们老板的意思吗？”

“不是，是我的意思。他已经没有任何意见了，从今往后，武馆的事我做主。”

“所以说，最后的结果，是我们赢了？”

“我们应该对所有人负责，如果愣头松继续发病的话，不仅仅是我们有危险，而且还会连带着你们；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是我一时疏忽。比赛到此为止，我们会处理好善后。”

因为时间的关系，阳气的束缚已经渐渐消失，龙门姑且能凭自己的力量开始活动，之后便艰难地站了起来，朝着愣头松缓慢地挪动步伐。

愣头松能从发病中恢复，他感到很开心，哪怕是输掉比赛也无所谓。人生在世，难得一二知己，虽愣头松不能帮忙解决心间的忧愁，但有个倾听者亦是最大的支持。

站在不远处，二人相视一笑，好似初见时那般温馨，只要彼此间相安无事就好了。

……

比赛的结果得知以后，李静扶着戴安呐又到孔云之面前，而虚弱中的戴安呐，却对孔云之翘起大拇指，小声道：“孔……老师，干的不错。”

孔云之见孔家武馆的人都到齐了，便从台上一跃而下，伸了伸懒腰，问：“还要继续比赛吗？那人应该彻底清晰了，不过还要些时间恢复。”

戴安呐吃力地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开口说话，却被李静瞪了一眼，他便马上低下头。而后，李静不耐烦地喊道：“走了，走了，都给老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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