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面对疾风吧

连夜的大雪让剑宫大殿前的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两位纤细灵动的少女便在其间玩耍，少女们清脆甜美的娇笑声被风雪裹挟着传出很远，稍微冲淡了群山间的凌厉寒意。

剑宫本是清修之地，简素和雪清欢本身也是相当成熟稳重（？）的强大剑修，但爱玩闹的天性似乎是铭刻在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于是这两家伙一不小心便本性暴露。

今天的叶泠然也被迫加入到了这个行列。

正殿前的空地很大，足够这两人闹腾，大雪纷飞的天气里，雪球也是漫天飞。

叶泠然瞅着殿前的乱象，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了大殿屋檐下。

虽然温度不会改变，但至少也能稍微遮蔽落雪，不至于一时三刻便白了头——至于雪仗什么的，叶泠然自然是没有半点想法的。

虽说在雪清欢的软磨硬泡下，叶泠然最终还是从温暖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但他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看看风景，顺带着透透气。其他活动，像是打雪仗之类的游戏，对他这个五百多岁的老年人来说，实在是不太友好。

叶泠然的老胳膊老腿不允许他在这种天气里大鹏展翅。

更何况，叶泠然也丝毫不觉得用雪砸来砸去会有什么乐趣，而且雪化成水之后还会把衣服打湿。在他闭关之前的很多年前，每年下雪的时候，比起出门玩雪打雪仗，叶泠然更喜欢抱着自家徒弟缩在被窝里睡觉，书也不看，剑也不练了。

叶泠然只记得那时候的镜小小的、软软的，抱在怀里十分温暖，就算玩出水来……叶泠然的意思是把她弄哭，镜也只会小声嘟囔着然后更加抱紧叶泠然的胳膊。

“公子公子！”

回忆被少女的声音打断，叶泠然抬头看去，只见雪清欢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像是之前对付简素那样，一把抱住叶泠然的胳膊，用力摇晃着。

“公子，你也陪我们一块玩好不好？”

雪清欢继续摇晃着叶泠然的胳膊，明明是各方面都很成熟的少女，却作小女孩的撒娇状，但不得不说，这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当紧贴在叶泠然胳膊上的那团温软被挤压得变形的时候……

但叶泠然只是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少女，语气平静但决绝：“我不。”

“唔……”

雪清欢像是泄了气般放开叶泠然，脸颊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下。她似乎是放弃了一般，一个人又重新跑回雪地里，然后从地上挖了一团雪，捏了个雪团……

“咻——”

还没等叶泠然反应过来，一个实打实的雪球便迎着面门飞了过来。

叶泠然一直平静淡然的面庞一下子便被雪花糊满。

雪球砸在脸上并不算疼，但是冷冰冰的触感却有些微妙，尤其是眼睛被遮住，有些酸疼。

“嘿！反了你了！”

叶泠然怒意满满地胡乱抹了抹脸上的雪花，恶狠狠地看向不远处正准备捏第二个雪团的雪清欢。

边上，手里正攥着另一个雪球的雪清欢顿时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住了一般，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出于本能的警觉，她感到了十足的杀气。

本能告诉她，此刻要是不抓紧时间逃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暴怒的叶泠然给抓住狠狠地教训一顿，而且教训方法什么的很可能来自各种十八禁里番。

雪清欢也是果断之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头铁地活到现在，她几乎是马上便丢下了手里的雪球，也不敢回头看，拔腿就跑。

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无可奈何，无论你如何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摆好姿势享受。

雪清欢还没跑几步，她就被叶泠然给拽了回来，以叶泠然的力气，他很轻易地就将雪清欢给抓回到自己身边。

叶泠然抓着雪清欢的衣领，把她带到自己面前，用比雪还冰冷的视线紧紧盯着。

雪清欢则是十分委屈地挣扎着，但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仅凭力气，她根本不是叶泠然的对手，面对叶泠然恶狠狠的视线，她也只是委屈地戳着手指，别开脑袋。

“唔……我是故意……不对！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个意外……”雪清欢小心翼翼地求饶，摆出一副这次没错而且下次还敢的样子。

“哼。”面对雪清欢的求饶，叶泠然却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这丫头现在都敢往自己脸上扔雪球了，这要不好好管教管教，指不定她以后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为了及时掐灭这种势头，叶泠然也难得狠心了一次。

他将手上涂满了新下的柔软雪花，将手弄得冰冰凉凉，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魔爪伸进了雪清欢的衣领之中。

被叶泠然拎在手里的雪清欢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便任由叶泠然那只肆虐的魔爪探进了自己毫无防备的衣衫之中。

冰凉的感觉像是触及了灵魂，一瞬间便冻得雪清欢浑身打颤，少女绝美的面颊皱了起来，眸中开始泛起委屈的泪水。

因为角度的问题，叶泠然所触及的少女光洁细腻的后背，顺着这份温暖的手感，他肆无忌惮地用带着雪花的手胡乱摩擦。

嗯，等等……

场间似乎还有第三个人在？

而在一旁，简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手中的雪球也因为震惊而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少女微张着小嘴，看着把手伸进师妹衣服里的叶泠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简直是……禽兽！”

简素低着头，声音变得相当阴沉，叶泠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四周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压抑，场间的温度不知何时又压低了几分，叶泠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有些疑惑地揉着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左右看了看。

“面对疾风吧！”

简素的音调骤然提高八度，声音中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意味，叶泠然吓了一跳，紧接着他便看到少女手里抓着个沙包大小的雪球，奋力朝自己这边扔了过来。

同样的招式对叶泠然来说是没用的，有了前车之鉴后，叶泠然自然不会再被雪球轻易砸中，他松开雪清欢，身形向侧边一闪，轻易地便躲过简素带着杀气的雪球。

失去了目标的雪球依循惯性而向前飞去，它没有长眼，所以它不知道自己面前突然又多出了一个人。

神色凝重的瑜子兮刚刚从山下回来，她皱着眉，一只脚才刚踏入剑宫范围内，紧接着一发雪球便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因为袭击太过突然，再加上瑜子兮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家门口受伏，于是名动天下的宫主大人便被雪球砸中，白色的雪花糊了她一脸。

简素顿时惊呼出声，她手里还抓着另一发没扔出去的雪球，而这恰好被瑜子兮看到，宫主大人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简素注视着自家师傅快黑成锅底的面庞，少女被吓得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要赶紧逃跑。

叶泠然的身影出现在简素身后，他轻轻拍了拍简素的肩膀，把嘴巴凑近到少女耳边，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轻声道：“师姐，面对疾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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