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正犹豫是否要丢弃武器时,围观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让开!看热闹的都给我让开!”
此时一位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用力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又向城防军百般求情告饶,才进入到这个气氛无比紧张的现场。
男子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丁茹,于是脸上立即变成了一副惶恐的表情,随即又是换上一脸厉色,对守在袁圳身旁的几名士兵高吼道:“放肆!还不赶快丢下武器?难道你们这群蠢蛋还想要谋反不成?”
那群士兵看清了发号施令的人是谁之后,立刻将武器丢在地上。因为这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正是袁家的家主袁通侯爵。
袁通再度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面色有些阴沉的丁茹打招呼:“这不是陵兰公的妹妹,丁家的丁茹郡主么?这时隔多年不见,郡主真是出落得愈发动人了呀……”
丁茹当然认得这个不怀好意的老狐狸,却依旧寒着脸没有说话。
“父亲!”袁圳看到袁通后一脸委屈地对他说道:“我们被一个奴隶侍女给打了,连曹禁叔都受了伤,她们简直欺人太甚!”
袁通这才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曹禁,还有依然用刀锋抵在他喉头上的女猎魔师,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郡主大人,我已经让我的人丢掉了武器,那位德玛人女士却还挟持着我的血卫统领,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袁通再次对丁茹说道,只是这次的语气就明显没之前那么客气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丁茹终于回话了,她语气不悦地回应道:“你的血卫想要伤我女儿,若不是媞拉大人,你的血卫就已经得手了。你该谢谢媞拉大人干预得还算及时,否则陵兰城会向袁家宣战!”
袁通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惧的表情,眼睛好像要喷出火一样望向袁圳。刚要开口痛骂自己的儿子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突然才意识到好像丁茹的话有哪里不对劲。
“郡主大人,就算是陵兰公在此,事情也要讲求个公道才对。”袁通又转身对丁茹说道:“犬子刚刚说他们被一个奴隶侍女袭击了,另外您说曹禁想要伤您女儿,鄙人消息不甚灵通,敢问郡主何时……”
“是我动手打了你的混蛋儿子,桃苏也是在我的授意下打伤跟在你儿子身边的那些渣滓。”丁玲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从隐刃的保护圈里走了出来,与对方当面对质道:“区区几个下贱的奴才,莫说是打断他们的手脚,就算是宰了他们,照价赔钱便是了!”
袁通对丁玲的出现十分意外。虽然丁玲戴着面具,但袁通却依然认得出,这个少女肯定不是丁家的千金丁芸,心中疑惑便释然了些许。看来他之前倒是并没有听错,于是问道:“……请问这位是?”
“她是我女儿丁玲。”丁茹不耐烦地解释道:“以后让你儿子离我们丁家的女儿们远一些,不然惹出什么后果就是他自找的。”
“郡主大人这样就不对了!”袁通一脸冷笑,“无论鄙人怎么看,这位名叫丁玲却来历不明的小姑娘都不像是你们丁家的人。况且方才还说出那般毫无教养礼数的狂妄之语,鄙人以为唯有流淌着贱民之血的竖子才会如此厚颜无耻。郡主大人的古怪癖好民众皆知,本来无伤大雅,而今郡主竟妄称此辈是丁家女儿,岂不让列祖列宗为此蒙羞?”
这一番话气得丁茹银牙紧咬,恨不得夺过身旁隐刃的刀冲上去在这个身材发福的侯爵领主捅上几个窟窿,身旁的丁玲却开口反击:
“袁大人误会了,这句话本是令公子的原话,难道您没注意到在您贬低我说的那句话时,令公子的脸色不太对劲么?没错,就是现在这个脸色。您若是坚持血统贵贱的言论,那么关于令公子身上的血,可能就要好好与尊夫人谈一谈了。不过在此之前,您可能要先仔细地整理一下仪容。虽然尊夫人的目力可能远及不上我,但毕竟我仅是在这里就能看到您耳后的唇印。令公子惹出事端的时机不太好,您如此慌张赶来,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站在制高点评断是非,想必来不及多作掩饰。令公子的佩刀上刻着‘行如刀身’四个字,大概是袁家的列祖列宗留下的箴言家训吧。这刀的确脊正身直,只可惜……”
丁玲说罢随手将袁圳的长刀丢了过去,轻笑道:“还给你们。”
长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贴着地面滑到了袁通脚下。而袁通此时的表情变幻不定、极为复杂,想要弯下腰去捡,却最终没拉下脸。
丁玲见状不由暗笑:“都是修行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啥聊斋?”
要说从小细节中看出八卦的能力,转生后的丁玲可是相当厉害。
一大群刚刚获知真相的围观群众彻底乐开了锅,纷纷表示这热闹没白凑。丁玲当众抖出袁通这么多事儿,别管真的假的,包管陵兰城今后半年内的茶余饭后是少不了这些话题了。
丁茹亲热地一把将丁玲揽在怀里,说道:“还有,丁玲在名义上虽是我的养女,可却是我们丁家庶出的血脉。都给我记住了么?以后谁敢再找她麻烦,就是和我们丁家过不去!”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更是沸腾了起来,甚至有一些怀春少女当场痛哭,甚至就地晕倒。丁玲暗想那位公爵家主现在一定是喷嚏连天。
这时,艾露莎带着学院的几名导师赶到,看到现场的狼藉不由得秀眉紧皱。从双方各执一词的话语中大概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一边着手于治疗伤者,一边劝解着两方各自让步,平息这场骚乱。
袁通知道这次袁家必定颜面尽失,于是心想着一定要反咬一口,便质问丁玲:“不管怎么说,你的奴隶侍女还是肆意动手伤了我的人。按照律法,这个奴隶必须交由圣火仲裁所予以处置!”
“侯爵大人,您这又是何必?”艾露莎扶着额头摇首叹息道。
“我的侍女是为了保护我才和他们动的手,何况一开始就是因为你家袁圳少爷想要欺凌她,事情才落得这样的结果。”丁玲争辩道。
“哼,你说是我儿子先动的手?”袁通冷哼一声,“谁看到了?只要我申请仲裁的话,相信教廷的仲裁使会很乐意判处她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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