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花界芳主大肆翻找他的存在,身体也无大碍,再呆下去有害无益。
旭凤负手站在屋外耐着性子等待,源儿捧着肉肉,和他一起等着。
锦觅好不容易才大包小包收拾了出来,旭凤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这是搬家吗,带这么多东西?”
锦觅未雨绸缪地感叹,“此去山高水远的,也不知天界住得惯不惯,我自然要多作些打算了。”
“蛮荒小妖,天界岂容你久居。”
旭凤毫不客气地夺过她的包裹往桌上都倒了出来,“一样都不许带。”
锦觅痛心疾首,赶紧紧紧把香蜜握在手上,“道友,这个也不行吗?这可是救了你命的香蜜啊!”
旭凤忍,“就它了,走吧。”
言毕,不由分说就将锦觅变成一颗葡萄原身收进了袖口,对上被他的野蛮吓得不敢接近的源儿。旭凤才觉得自己粗鲁了些,为了挽回形象,温和了些语气问道,“可会飞?”
源儿摇头,“我和锦觅在一起就好。”
花界寻找那只破坏结界的鸟未果,正商议要修复结界,抬头便见那只鸟大摇大摆的飞出去了。
这乌鸦道友,飞得可真是稳当。
锦觅在他宽大的袖子里滚了好几圈,然后扒着袖子的边缘往下看,惊呼出声,“哇不好,海棠芳主追上来了!”
吓得源儿也探出头来看,旭凤并不放在心上,锦觅却十分担心,“道友道友,你飞快点啊,不然被抓回花界,你会被砍了双手双脚埋了做花肥的。”
身后海棠芳主穷追不舍,总不能置之不理,旭凤方想做个解决,源儿的声音在急骋的风里传来,“道友,如若不然你向海棠芳主道个歉吧,芳主虽然嘴巴凶,但是花界的人都很好的。”
旭凤疑惑不明,“纠缠不休的是她,我为何道歉?”
“因为道友,你昨夜坠落之时,破坏了花界的结界啊。”
这是事实,旭凤一噎,语气复杂,“我那是无心之失。”
纵是无心之过,到底也是自己的责任,旭凤便改了方向往回飞。
锦觅怕被海棠芳主发现自己偷跑吓得大叫,“道友别听源儿的,海棠芳主真的会把你拖去做花肥的!”
旭凤是飞到半空,海棠芳主见他面貌清晰起来,怒骂,“死鸟,擅闯我花界,坏我水镜结界,看我今日不砍了你的双脚,拖去做花肥!”
说来说去,不还是结界的事。旭凤高高在上,懒懒一挥手,火红的灵力罩出,花界的结界便被他以灵力修补而复。
海棠芳主还未接近,便被那突兀出现的结界屏蔽住了,飞得太猛一个又给她反弹了回去。
源儿和锦觅藏在旭凤的袖子里,只听海棠芳主惨叫一声,一抹橙粉的身影从云层之中跌落下去。
好了,花界结界也修复了,他也不算是失礼了吧。旭凤一哂,又往天界飞回。
海棠芳主都这么不堪一击,这个乌鸦道友,到底是什么可怕的高人啊?锦觅和源儿互看一眼,瑟瑟发抖。
再无差池回到天界,降落在南天门处。守卫皆是惊诧,“恭迎战神殿下平安归来!”
旭凤神清气爽地应了,心情颇好地返回栖梧宫。一路见各方天兵匆匆集合,燎原君急急赶往九霄云殿。
旭凤肃目而视,“燎原君此番匆忙,天界众兵将严阵以待,所为何事?”
宛若天方夜谭,涅槃遭袭失踪的殿下,在魔界即将举兵进攻的时刻,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燎原君大受震撼,“殿下,您没事吧?”
“我自然没事,我且问你,天界这如临大敌,是为了寻我,还是又发生了什么?”
“禀告殿下,殿下涅槃失踪的事情在六界传开,魔界听闻您不在天界,便想趁虚而入。天界的天兵探得,他们已在忘川河界调得大批精兵,正待进攻天界。”
燎原君颇为担忧,“原本天帝陛下以为一时半会还寻不着殿下,便命夜神殿下代替您统帅三军,末将一旁协助,先应对魔界再说。”
这焱城王,想来是苦头吃得还不够多,又想兴风作浪。旭凤心中已有定夺,“魔界不甘安宁,还想作乱,自然有得是他们的苦头吃。”
“是,如今殿下回来了,魔界之流自然不在话下。”
话也不能说得太满,旭凤吩咐道,“有劳燎原君先待我向父帝母神禀报一声,我已平安归来,待我返回栖梧宫换身衣裳,再去面见父帝母神。”
“末将遵命。”
燎原君双手行礼,领命而去。
旭凤抬手看了看袖中的两只精灵,轻笑了一下,总得先把你们安顿好。
回了宫殿巍峨的栖梧宫,旭凤倒真没耽搁,将两人放了出来,反复交代,“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待我我处理完,再回来细细安置你们。”
源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旭凤很是放心,视线转到锦觅处却是画风一变,“尤其是你,天界不比花界,在这宫中万不可乱跑。”
“自然啦。”锦觅拍着胸口保证,“我们绝对不会给道友你添麻烦的,放心吧!”
旭凤还真是不信。
魔界之人蠢蠢欲动,太微原本想将领兵之事交由夜神润玉去办,燎原君却说旭凤已经平安归来,一时也放心了许多。正商讨对付魔界的对策。荼姚华服迤地而来,有几分郑重其事。
“陛下,”
荼姚不顾燎原君还在殿中,行至九霄云殿的主位下,将手中的一抹寒光在太微眼前放映而出,“陛下看这东西,可是眼熟?”
“冰凌?”
那柱寒光悬在荼姚的手中,赫然是水系术法之人惯用的武器。
荼姚红唇夺目,眼眸盛有深意,“这是我在旭凤涅槃之处发现的,如此强大的水系术法,试问偌大的天界,还有谁?”
太微一瞬微光烁目,向燎原君宣道,“把润玉给我叫来。”
心意达成,荼姚面色稍霁,和太微一同坐下,等待将要对润玉的审判。
熟料,随同润玉一起进来的,还有自己那日夜忧思的旭凤。荼姚慌忙又起身下殿去,旭凤和润玉还未向两人请安便被她拉在眼前左右端看,有些不敢置信,“旭儿,真的是你,母神不是在做梦吧?”
旭凤退了一步,与润玉一同向同样下来的太微行礼,“儿臣旭凤,拜见父帝,拜见母神。”
这会子还行什么礼,荼姚赶紧将旭凤拉了起来,“你可吓死母神了知不知道?”
得见旭凤安然无恙,太微也是一脸欣慰,眼前母子炙热之情他无法插进,便转身让润玉也起了身。
“孩儿没事,”旭凤安抚,“涅槃之时遭人偷袭,不慎流落到花界,幸而得两只精灵所救,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荼姚一眼也不敢放过,生怕旭凤有哪里不对。
太微适时插问,“那你可知,偷袭你的是何人所为?”
“还能有谁?”
提及此荼姚语中带怒,直视向润玉,“孽子,还不快跪下!”
荼姚怒气太盛,润玉一时不能反应。
旭凤看了一眼润玉,又转向荼姚,“母神这话什么意思?”
荼姚猛将先前的冰凌扔在润玉脚下,“哼,有些人,面上装得纯善无比,实则毒恶如蝎,竟连自己的亲兄弟也谋害。”
太微叹息一声,悲悯的目光看向润玉,“润玉,你作何解释?”
九霄大殿宽旷阔然,一时静谧。被质疑的润玉便是那夜与黑衣人缠斗的夜神,润玉宽袖及并,面向荼姚和太微双手就叠,躬身行了一礼,不疾不徐道:“这冰凌,并非润玉之物。”
“还想狡辩,燎原君也说,旭凤出事那晚,只有你接近栖梧宫,并且事发当夜,也是你在北天门处当职。”
荼姚怒不可遏,“润玉,你可真是母神的好儿子,蓄意谋害我的旭凤。”
“母神,你说的什么话。我如今已平安归来,且涅槃之事与兄长半分干系都没有,您何必大动干戈。”
旭凤自然知道此事与润玉无关,母神太过咄咄逼人。
“你!”
荼姚怒其不争,“你莫被这伪善之人给骗了!”
润玉也看向旭凤,“旭凤涅槃那日,我的确去过栖梧宫,不过,是追寻那黑衣人而去的。”
太微徒然出声,“你与他交过手,可看清他的面目了?”
润玉摇了摇头,“他的法力不在我之下,且他修炼的是水系术法,却也不畏惧极阳之火,实在费解。”
“对,”
旭凤出声:“兄长修炼水系法术,我当时涅槃的极阳之火他根本接近不了,又何来的谋害一说。母神切莫要冤枉了好人,反叫那背地里阴险的小人得逞。”
荼姚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润玉,还想再开口,门外有天兵急急来报,魔界已聚兵数万,正欲横渡忘川进军天界。
旭凤连忙请命,“父帝,母神,如今魔界之事刻不容缓,旭凤这就领兵,前去击退焱城王。只是,兹事体大,还请父帝准许,让兄长助孩儿一臂之力。”
当务之急,自然是天界的安危最重要。荼姚别无他法,眼睁睁看着润玉就这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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