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后的心情格外好,整个宴席上都是笑脸盈然。因她特别宠爱悠兰,宝贝孙女出嫁,她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而蓝沫整个宴席下来,都处于极度郁闷中,对面的太子妃时而给她抛一记阴狠的毒光,看得她心生寒意,真恨不得蒙了云诺的双眼。
只见云诺再次瞪了蓝沫一眼,突然阴险地笑出声道:“皇奶奶,难得您这么高兴,不如趁今儿个这喜庆的日子,也替恒王指了婚吧!”
闻得此言,蓝沫刚含进嘴里的一口鸡汤差点喷了出来,该死的女人,又在打着她家齐泽奕的鬼主意!
太后缓缓了笑颜,淡漠地瞟了瞟蓝沫,道:“云诺,为何要替恒王指婚?哀家之前将希若指给他,他都不要,难不成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云诺笑道:“皇奶奶您忘了吗,在恒王的府里,不就住着一位么,听闻恒王近日里来可是对她宠爱得紧,连正室王妃那儿都不曾多去呢,既然恒王如此宠那位姑娘,皇奶奶又何不做主为他们赐了婚,成其一桩美事?”
“奕儿,太子妃说的可是属实?”太后转动眼眸,朝了齐泽奕问道。
齐泽奕半眯着凤眸,深幽的眼底带着探寻的意味,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回皇奶奶,确是属实,不过那位姑娘乃尚书大人孟天之女,是孙儿的表妹,我接她到府里只不过是暂住些时日,并未想过要将娶她为妃!”
带着拒绝之意的话语传入蓝沫的耳中,顿时让她松了口气,真是该死,之前是要将希若赐给奕,现在又想把孟怡儿嫁给他,这些女人是吃饱了撑的,太闲没事做么,为何总针对她!
云诺冷笑,以激将的口吻暗疯道:“恒王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你对那孟怡儿的宠爱,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你如此喜欢她,又怎么会不曾想过将她娶入府呢,难不成是怕那失宠的正妃发怒?”
太后道,“是啊,奕儿,既然喜欢,不如就侧封为妃吧,人家是尚书府的千金,给你当侧妃自是配得上的!”
“孙儿不想纳侧妃,与沫沫无关!”
齐泽奕立刻开口否决,若是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以娶孟怡儿的方式,来保护蓝沫。可自从和蓝沫有了亲密关系,他的心里脑子里无时无刻都不想着她,更是不想去冷落她,看到她伤心难过。
云诺不以为然,冷哼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之前皇奶奶让你娶希若,你以不喜欢为由拒绝,现在让你娶孟怡儿,你却再次拒绝,恒王三番两次拂了皇奶奶的好意,究竟是为何呢,该不是当着外人故意冷落蓝沫,其实心里头,还是宠着她一人的吧?”
闻言,齐泽奕的双眸刹时变得明亮起来,眼底更是闪过一抹阴戾,这个没头脑的女人,竟然能猜到这一层,真是让他小看了她!
他刚想出声,却忽听得蓝沫冷不丁来了句:“我家王爷宠的女人多得去了,像什么烟雨楼的花魁姑娘,头牌名妓,个个都是深得他的宠爱,难不成他都得娶回府里吗?再说了,怡儿和他是表兄妹关系,近亲结婚,放在我们现代就等同于乱.伦!”
听到乱.伦两个字,太后的脸刷地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深陷的双眼犀利地看向蓝沫:“放肆,什么叫做乱.伦,他娶自己的表妹,这叫亲上加亲,容不得你在此胡说八道!”
蓝沫一脸崩溃,这些古代人太没有常识了吧,如果齐泽奕真娶了孟怡儿,那以后生的孩子不是怪胎就是畸形,真搞不懂这封建制度,还亲上加亲,分明是残害下一代!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根据现代基因科学,有理有据的说词,你若是不信,那就让他们成亲好了,指不定以后生个小孩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她此言一出,齐泽奕俊逸无双的脸直接抽了,双眉也抖了两抖,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敢当着太后的面,诅咒他和怡儿以后生的的孩子,她是疯了不成!
“母后,您瞧瞧,恒王妃这般口无遮拦,连这种丧尽天良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连最基本的贤良品德都没有,哪配当正妃!”皇后适时地开口煽风点火,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显了阴险。
果然,太后铁青了神色,怒然喝道:“简直太岂有此理了,哀家本以为你被火烧以后,就会长长记性,懂得分寸规矩,没想到还是这般朽木不可雕也,那孟怡儿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狠毒的咒骂她?”
蓝沫毫不畏惧,从容不迫地回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故意咒骂她的,放在我们那个年代,表兄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在法律上是根本不允许结婚生孩子,可你们倒好,非要逼着齐泽奕娶他表妹,真是太荒谬了!”
“好,既然你非得说恒王不能娶怡儿,那初希若总和恒王没有血缘关系,所以皇奶奶下旨让恒王纳希若为妃,你总无话可说了吧!”云诺巧取豪夺,抓住蓝沫话语的漏洞,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希若与我情如姐妹……”
“打住!蓝沫,情如姐妹这样的理由完全不成立,按你的说词,你和希若在血缘上又没关系,并不是亲生姐妹,所以希若嫁给恒王,又有什么不可以,你不要总是以同一种理由来违抗皇奶奶的旨意,这样只能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把皇奶奶放在眼里!”
云诺步步紧逼,让蓝沫无言以对,差点词穷地说不出话来!
她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平稳,不卑不亢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奶奶说的话我又怎敢违背,太子妃不要强加些罪名给我!”
“既然你说不敢违背哀家的旨意,那么今天哀家就放下话,希若和孟怡儿,奕儿至少得娶一个!”太后满是威严的话响彻大殿,听得有人欢喜有人忧。
云诺得意甚欢,今日终于报了上次蓝沫恶整她之仇,真是让她大快人心!
而蓝沫却是坐在那里,再也不想说话,太后逼婚,光靠她一个人去抗议又有何用,她想要看看齐泽奕的意思,想知道,他是服从地去纳侧妃,还是会为了她抗旨不遵!
“恒王,你就挑一个吧,别扫了太后的兴!”皇后再次笑着出声,充当反面的和事老。
齐泽奕并不作答,再是深情缱绻地凝视着蓝沫,她侧脸上的忧伤和害怕,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在怕些什么,怕他真是娶了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她的性子那样倔,若他真娶了谁,只怕他再也无法将她留住,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和她若即若离地暧昧着。
气氛一时间凝聚,殿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齐泽奕的答案。
皇帝皱了皱眉,沉声道:“母后,今日分明是给悠兰丫头订婚的喜庆日子,为何又要牵扯到奕儿,不如等悠兰和云飞的婚事落定,再去商讨奕儿该纳谁为侧妃,可好?”
皇帝说话间,朝悠兰和云飞挤了挤眉,传递了眼神。
悠兰和云飞心领会神,当即,两人都凑到太后跟前。悠兰撅了嘴,撒娇似地不满道:“皇奶奶,父皇说的对,您在人家的大喜之日为六哥赐婚,人家可是不高兴了!”
云飞道:“是啊皇奶奶,您这么疼云飞和悠兰,就应该在我们大喜的日子里高高兴兴才是,今天就先别为难六哥和六嫂了!”
太后拂了慈祥的笑脸看着眼前这对青梅竹马的人儿,叹息一声,道:“好好好,哀家今天只说你们两的事儿,别的事暂且搁下不提,这下总可以了吧!”
“皇奶奶最好了……”悠兰甜甜一笑,搂着太后的脖子,在太后脸上亲了一口,顿时惹得老太太笑脸盈然,欢声笑语不断。
一场逼婚再次落幕,虽说云诺没有得逞,可今天却是占了上风,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女神,以高傲的神色藐视着蓝沫。
而蓝沫却是将云诺此次的所作所为记在了心里,总有一天,她会连着新仇旧恨,一并还给那个该死的女人!
此次进宫又是不欢而散,在回去的马车上,蓝沫闷着小脸,一声不吭地靠在车壁上失神。
齐泽奕静静地看着她,今天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虽然被云诺步步紧逼,可仍没让云诺占到多少便宜,这样带着保护刺的沫沫,让他放心了不少。
可是一想到赐婚的事,他就有些头疼。因为在进宫的时候,他就突然下了决心,不再以冷落蓝沫的方式去保护她,要好好地宠她爱宠,把她当做此生最宝贝的东西一样捧在手心里。
但方才在宫中,太子妃、皇后,太后,她们都处处争对蓝沫,又让他再次犹豫了,如果他又将对蓝沫的爱意表现出来,只怕到时候,宫里的女人就不只是当着她的面,给他赐婚这么简单了!
“奕,你会答应太后,娶她们任何一个吗?”
蓝沫幽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齐泽奕屏息凝视着她,幽湖般的眼眸闪闪熠熠,他渐渐靠近她,与她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沫沫,如果,我若是妥协了,你会离开我吗?”
这是他最害怕的,他怕他自以为是的保护方式,到头来,却换来她的伤心离开,那么,他宁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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