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只见齐泽奕正坐在桌案前写着东西,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完美地衬托出他健硕的身材,俊逸非凡的脸庞,在这微弱的烛光散发着隐隐的琉璃光泽,迷人得让蓝沫有些移不开双眼。
听到脚步声,齐泽奕抬起头,见是她,他拂唇一笑:“沫沫,过来!”
蓝沫‘哦’了一声,难得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刚要坐下,却被他拥进了怀里。
“找我来做什么?”蓝沫嫣然浅笑,顺势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脖子。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或者爱妃更愿意在两位嬷嬷的眼皮子底下接着抄书?”齐泽奕坏笑着说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找她的糗事来笑话她。
蓝沫扁了扁嘴,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小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前划着圈圈,嘟哝出声:“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她们折磨疯了,奕,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把她们弄回宫里去啊?”
“爱妃这么聪明的人,还需要本王帮你想办法么,就你那些鬼点子,足以应付她们了!”齐泽奕莞尔笑道,说话间,捉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只感觉那手柔软滑腻地有些不可思议。
“我那些法子半点用都没有,恶整她们,我自己也得跟着吃白菜豆腐,装成一副失宠弃妃的模样,而且大冷天的屋里也不敢烧暖炉,这日子没法过了!”蓝沫赖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说道,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让她恨不得一直赖在他身上都不要离开。
齐泽奕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安抚她道:“你先忍两天,本王自会想法子让她们离开!”语毕,他终于提到今天找她来的正事上:“今天找你过来,是教你写字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看见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字,他就忍不住想笑,于是找了这么个机会,亲自教教她。
一听要练字,蓝沫瞬间苦了小脸,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使劲撒娇反抗道:“人家不要练字啊,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两个监视器,到你这儿了,还要让我写字,我不愿意……”
齐泽奕眉头一抖,这个小女人,不知道这样在他怀里乱扭动,会让他心猿意马么。
抵挡不住她的撒娇攻势,齐泽奕只好妥协道:“好…好…不写…真是拿你没办法!” 性感如花瓣的薄唇微微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又道:“吃了两天的青菜豆腐,想必你也腻了,今天本王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话音一落,他拍了拍手。
片刻后,就见得两个丫环端了些饭菜走进书房,恭恭敬敬地摆放在了桌案上后,又退了出去。
见有好吃的,蓝沫立刻来了精神,忙从齐泽奕的怀里坐了起来,盯着桌上的菜肴一看,竟是她最爱吃的鸡腿和红烧肉,还有清蒸鲢鱼!
“奕,还是你最好了!”她感动得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在他俊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齐泽奕不免有些好笑,几盘肉就把她收得服服贴贴,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他心里荡开一层蜜意的温柔,主动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她的嘴里:“知道本王好,那就把这些菜都吃了!”
蓝沫鼓着腮邦子点了点头,却将红烧肉里的肥肉踢了出来,只吃了些瘦的。
酒足饭饱后,蓝沫懒懒地趴在他身上,有些不想动弹。
齐泽奕任由她赖在自己的怀里,因为,他很喜欢被她依赖的这种感觉!拂唇邪魅妖娆地笑着,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波流转间倾泻出千般风情,万般诱惑。
“沫沫,本王给了你好吃的,现在…是不是该你把本王喂饱呢?”他邪肆暧昧地说道,鼻尖抵在她的脸上,闻着她诱人的体香。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蓝沫瞬间羞得双颊通红,娇嗔地骂了一句:“少不正经,我要回去了,不然那两个嬷嬷又得找我麻烦!”她找着借口说完,便想从他怀中逃离。
齐泽奕禁锢着她娇小的身子,猛然间倾身将她压在了软软的毛绒毯上,一双凤眸水光盈盈,溢满了对她的深情,又稍带了几分魅惑的邪气:“你为了装失宠妃,本王都不能去你的玉华宫,更没有机会与你温存,你就这样狠心,将为夫凉在一边不管么?”
他声声妖绕地诱惑着她,说得她面红耳赤,完全招架不住他的温柔陷阱。
蓝沫咽了咽口水,琥珀色的澄澈眼眸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自己的影子,她一颗心被他的温柔溺得软软,如同棉花糖一样,甜到了心坎。
可她却口是心非地呢喃道:“你要是饿了,可以去找怡儿表妹呀,再或者是苏苏姑娘,府里那么多女人,你还怕……唔……”
见她颇有喋喋不休之势,齐泽奕懊恼地含住了她的双唇,不再让她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话来,明明心里在乎他,却非得把他推给别人,今儿个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小女人番!
他温热的舌尖在她口中轻轻流连,是再难启齿的深情眷恋。激情以闪电的速度被点燃,他们热烈的纠缠着,彼此需索着各自的味道和温暖。
翌日,蓝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在了玉华宫里,想起昨夜和齐泽奕的缠绵,她羞得将头捂进了被子里,心里却跟吃了蜜糖一样,甜到腻歪了!
当月嬷嬷和容嬷嬷又来监督她抄书时,她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理由溜之大吉,一溜烟便来到了苏苏姑娘暂住的落华宫。
落华宫地处恒王府东南院,同玉华宫相隔很近。因为离得近了,蓝沫才能防着齐泽奕偷偷去找苏苏!
相比玉华宫,落华宫明显要冷清许多,只见苏苏姑娘正坐在院里的亭廊中,抚着琴瑶。
“掩木门
月冷回旧地
凝眸外
寒烟衰草凄
灼热满喉哪段回忆
暮云低
朔风卷酒旗
交错的
今日或往昔
琴音声声若泣
晚风急
残月看尽多少别离”
哀婉的歌声飘入蓝沫的耳中,让她的心不免为苏苏的琴音动容。
如此忧伤的曲调,不知苏苏姑娘有着怎样阴郁的内心,才能唱得这般入神,且催人泪下!她慢步走了过去,却并不出声打扰苏苏,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苏苏唱完了这一曲。
曲毕,弦止,苏苏收回有些冻僵的双手,举止娴雅地给蓝沫行了礼,淡然笑道:“王妃怎的有空来我这?”
“闲得无聊么,就正好来听苏苏姑娘唱唱曲!”蓝沫讪讪而语,然她刚说完,就见着月嬷嬷铁青着脸走进了院子里!
蓝沫暗叫不妙,忙拂上谄媚的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月嬷嬷一声吼喝质问道:“王妃说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厕,怎的却跑这里来了,难不成王妃是忘记老奴昨天教给你的规矩了吗,身为堂堂恒王妃,是不应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下等女子混在一起的!”
这般指桑骂槐的话,听得苏苏好不尴尬,她脸色微白,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而蓝沫却不乐意地沉声反驳道:“苏苏姑娘可是本王妃重金聘请来的琴师,才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还请月嬷嬷注意你的用词,别玷污了苏苏姑娘的身份!”
月嬷嬷冷哼一身:“一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女子,还有什么身份值得老奴去玷污的,王妃,老奴还是奉努你尽快把她赶出王府,免得太后知道了,可是饶不了你的!”
蓝沫气结,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针对苏苏!难倒从妓院里出来,就注定了她要比别人低一等吗,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她偏要打破这个规矩!
“月嬷嬷,您记住了,王爷已经给苏苏姑娘赎了身,从今以后她和本王妃平起平坐,如果以后我再听到半句你对苏苏姑娘不敬的话,可别怪本王妃不客气!”蓝沫摆足了王妃的架子,丝毫不把月嬷嬷口中的太后放在眼里。
“你…”月嬷嬷怒不可遏,暗恼这个王妃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竟然让一个风尘中出来的女人和她平起平坐,简直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王妃既然执意要护着她,那就别坚老奴没提前打过招呼,若是太后问起王妃的规矩学的怎么样,老奴定会据实以答!”
月嬷嬷冷声威胁着蓝沫,说完话,她转身准备离开。
蓝沫吹胡子瞪眼,别以为搬出太后来就会吓着她!
她愤愤难平,突然灵机一动,当即便冲着月嬷嬷的背影,大声道:“有一头猪,它跑呀跑,飞快的跑着……突然前面有一堵墙,它明明看见了,但它还是跑过去撞死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听见她的话,月嬷嬷顿时止住了脚步,板着脸回过头来,不知道这个王妃又在玩什么花样!
苏苏更是错愕地望着蓝沫,明明是在和月嬷嬷对峙,怎么好好地又说到猪上面去了?
蓝沫嘿嘿笑着,对苏苏问道:“苏苏姑娘知道那猪为什么会跑去撞死么?”
苏苏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而站在院门处的月嬷嬷,仿似也很想知道答案,虽然明知道蓝沫故意问这个一个问题是来针对她的。
蓝沫看了看月嬷嬷,大笑两声,得意洋洋地说:“因为猪的脑袋转不过弯,所以它撞死了!”言外之意,就是骂月嬷嬷同猪一样,脑子转不过弯,总抓着苏苏以前的身份不放,真是死脑筋!
月嬷嬷显然是听明白了蓝沫的言外意,她恼怒不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竟然把她比作猪,她非要进宫里向太后参蓝沫一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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