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又折回床边,奸诈地笑着拍了拍邱杰的脸:“看在你今天这么配合的份上,本姑娘就暂且放过你!”说完,她准备趁夜离去。
“诶…诶…你回来,快把本大爷松开!”见她要走,邱杰忙扯开嗓子大喊,若是一直这样被绑着,他不给冻死才怪!“姑奶奶,你先给我松了绑!”
被他叫住,蓝沫回过头,鄙视地瞪了他两眼,刚要走过去为他松绑,却又想到,万一日后自己和月铭殇离开了村庄,这个恶霸再带人去闹事,抢回地契,可如何是好?
她滴溜转动着双眸,竟无意间发现屋里靠南方放了一展香炉,在香炉的正上方是一座观音像!看来这恶霸也知道自己平时作恶多端,以为供奉了菩萨就能保佑他么?
不过,蓝沫却瞬间灵机一动,立即有了主意!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心想,既然他也是信佛之人,那么自己就玩点小把戏诓他一下好了!
她走了过去,掐开邱杰的嘴,然后把药放了进去。
“咳…咳…”邱杰被药呛得一阵猛咳,眼泪都被憋了出来,他粗声粗气地骂道:“死丫头,你给本大爷吃了什么?”
蓝沫笑得阴险,慢吞吞地回道:“这叫赏善惩恶丸,若是你以后再做坏事,这药丸扩散到你体内的毒素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过呢,如果你一直行善,这药对你就没有半点做用!”
如此恐吓的话语,听得邱杰冒出阵阵冷汗,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在这个女魔头手里栽了根头!
“姑奶奶,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你快把解药给我吧!”他连忙哭出声求饶。
蓝沫忍住想大笑的冲动,惋惜地叹气道:“解药么,本姑娘是没有的,你要是想命活得长些,就多做善事吧!”语毕,她拿出匕首,为他割断手上捆绑的腰带,然后娇小的身形敏捷如蝶般地一闪,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独留下邱杰坐在床上欲哭无泪,今天他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蓝沫一路哼着小调,心情甚好地朝着村庄赶回去。
“你这鬼丫头,整人的方法倒是不少!”身后突然传来好听的男声,蓝沫猛地回头。
见到夜色下站立的男子,蓝沫心中一喜,拂上甜甜的微笑迎了上前:“月铭殇,你怎么来了,刚才你都看到了吗?”
“我不放心你,就跟过来了!”月铭殇如是回答,然后牵起她的手,如同贴心的大哥,牵着自己最宝贝的小妹妹般。
蓝沫盈然浅笑,沾沾自喜地道:“对付那种小恶霸,本姑娘一个人就绰绰有余,月大叔又何必担心!”
见她一副俏皮的模样,似将什么都不放在心里,也没有什么怕过的东西,这和之前那个被害的满身伤痕的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不得不承受,失忆后的蓝沫,变了很多。
“沫沫,妮子的事你也帮完了,明天我们就启程前往京城!”月铭殇用了宣布的口吻,仿似不容蓝沫有所反抗。
蓝沫微愣,翘起粉唇嘟哝道:“这么急做什么,就不能再多留些时日吗,我很舍不得这里!”
“不能再等了!”他淡漠地说道,彻底磨灭了她那点小心思。他必需尽快将她送到齐泽奕身边,然后才好动身前往关外找寻薇儿的下落,他为了守护蓝沫,已经耽误了半年的时间!
蓝沫不再说话,和月铭殇半年的相处,她已深知,凡是他做了决定的事,就是无法更改的,既然他铁了心要带自己去那什么恒王府,那她也是躲不过的。
回到村庄,蓝沫将全村的地契交给了村长,并告诉他们,以后邱杰都不会再来找他们麻烦。
村民对蓝沫和月铭殇感激不尽,当第二天他们两离开时,全村的人都含泪与他们告了别。
前往京城的路上,蓝沫有些闷闷不乐,方才小虎子和小兰抱着她一顿痛哭,喊着闹着不让她走,她也舍不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可是,或许真如月铭殇所说,她不该属于那个村子,所以必需离开。
察觉到蓝沫的失落和惆怅,月铭殇抚了抚她的头,安慰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等日后有机会了,你再和你的白马王子回来这里隐居,不也是件乐事?”
蓝沫觉得他说得也是有理,当下便暂时扫去了心里的阴霾,笑道:“那好吧,不过我的白马王子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月大叔,不如你就将就一下,收了小女子我吧!”
月铭殇一阵恶寒,这鬼丫头,又拿他开玩笑!
尴尬地抽动着唇角,月铭殇转移话题道:“回京的路上老实点,不要给我惹出乱子来,否则别怪我把你丢下不管!”
他严肃着神情,声音更是含了些凌厉。蓝沫不以为然地嘟了嘟嘴,“月大叔才不会丢下我呢,你说过,除非亲自把我送到我那位白马王子的身边,否则你不会离开的!”
她的白马王子,真的会是月铭殇口中所说的那位恒王吗?他是谁,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自己刚穿越而来,就会多了个王爷老公?
月铭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是拿她没有丝毫办法!从这里到京城需要半个月的路程,自己只需要耐心地再守护她半个月,那他就可以交差了!
半个月后,京城。
天色临近傍晚,集市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醉霄楼内,韩予洛面无表情地看着对在喝得大醉的齐泽奕,自从蓝沫坠入悬崖后,他就整日醉酒到不醒人事,这和自己所认识的齐泽奕完全是判若两人!
这半年来,他不过问朝事,不关心太子的一举一动,就连太子在皇上面前说指责他的不是,他也漠不关心,任由了太子.党日在朝堂上的势力日渐强大!
予洛无声地叹息,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然后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奕,别喝了,该回去了,否则你母妃又得担心!”
齐泽奕已是醉得辨别不清身边的物体,喝醉的他从来都是不喊不闹,因为,他将那些伤痛,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他任由韩予洛扶着朝醉霄楼外走去,耳边隐约传来了一些食客的对话。
“听说近日有个女飞贼,专门趁夜潜入别人的府上盗取钱财!”
“就是,而且她好像还一路朝京城而来,指不定这两日咱京城的哪家富豪就失窃了呢!”
“你说一个女人,不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干起了飞贼的勾当,哪天若是失了手落入官府手里,只怕是没有好下场了……”
本该喝醉的齐泽奕,在听到这些对话后,竟然拂开了一丝冷笑…这些无聊的东西,他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韩予洛扶着他上了马车,吩咐车夫朝着恒王府的方向赶去。
却不想,两人前脚刚走,就见得一位身着白色男装的俏公子,潇洒地从醉霄楼里走了出来!
蓝沫嘴角含着得意的微笑,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如此响亮,都成了京城百姓茶饭时所议论的对象!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月铭殇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吓得她手中拧着的烧鸡差点滑落。
“你去哪里了,害我等这么久!”说话间,她把烧鸡递到他面前:“怕你饿着了,特地为你留的!”
月铭殇接了过来,应道:“只是去打探了下近日京城里的事情而已!”提及此事,他不禁想起方才得到的消息,太子的权力越来越大,而恒王齐泽奕却在痛失王妃后日渐消沉,京城里有些官员更是私底下商讨要投靠太子。
因为在他们看来,颓废不振的恒王,已经没有那个实力与太子争夺天下了!
“你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见月铭殇失了神,蓝沫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回京已经两日,昨天因为她贪玩,误了时辰,今天是时候把她送回恒王府了。
蓝沫不大乐意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这么快就将她送去恒王府,嘴里哼哼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听出她声音里的不悦,月铭殇莞尔一笑,道:“你不是喜欢劫富济贫么,正好方才我打听消息的时候得知,在城东有一个富商,仗着自己有钱便处处欺压百姓,不如今晚我们就去劫他可好?”
一听要打劫富豪,蓝沫立刻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掏出怀里早有预备地小胡子贴在鼻子下,俏皮地笑道:“他们都怕我这个女飞贼闯入京城,今天我就变个身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看她贴着胡子的滑稽模样,月铭殇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齐泽奕见了她这副样子后,会不会将她认出来。
恒王府书房内,韩予洛将齐泽奕扶到软榻上躺下,又吩咐小雪和小碧打来水为他清洗一翻。
青鸢过来的时候,予洛正准备离去,见到她,予洛忙行了礼:“见过淑贵妃!”
青鸢浅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已经不再是贵妃,以后就随了那些下人,称我一声老夫人吧!”
予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头,指向齐泽奕:“他又喝醉了,您先过去看他吧,我明日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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