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怡儿吓得面色惨白,挥开那人的手,猛地朝后一退,却不想退得太急,竟是撞开了身后厢房的大门!
她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恐惧地大喊:“你们滚开,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妇女,可还有王法,而且我爹爹乃朝中大臣,你们敢这般欺辱我,小心我爹爹要了你们的脑袋!”
本来外面的吵闹声就惊动了夜珲,如今人又闯了进来,这女子还口口声声说她爹是朝中官员,让他不免有些好奇了。
“臭丫头,有什么好显摆的,能来这醉霄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你爹爹有多大的官,不防说来听听,看是否真能镇得住爷!”为首之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朝身后的三个人挥了挥手,然后都闯了进来,强行将倒在地上的孟怡儿拉起,要朝外托。
孟怡拼命挣扎,“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夜珲拧眉,他是极不愿意被人打扰的。不过,既然这女子说她爹是官,那么他倒想看看她爹究竟是个什么官,因为眼下是他与齐泽奕对抗的非常时期,若是能多拉拢一个官员,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思及此,他抓住桌上的筷子,使出内力朝这边猛地弹来,顿时击中了其中一个男子的手。
男子吃痛,松开了孟怡儿。
怡儿抓住机会,挣脱了其余男子,忙跑过去躲在了太子的身后,更是恐惧地哀求道:“公子救我,他们都是坏人!”
夜珲颔首,他身后的侍卫走了过去,拨剑指向四名男子,喝道:“太子殿下在此,岂容你们放肆,若想活命,现在就滚!”
四人面面相觑,见已完成任务,都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奴家眼拙,竟然没认出是太子殿下,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怡儿惊魂未定,却是识大体地给夜珲下跪请罪。
“本宫还在想是哪个官员家的小姐,原来是尚书大人的千金,怡儿姑娘!”夜珲面含浅笑,客气地将怡儿扶了起来。
怡儿略显娇羞地抿出笑,感激地道:“方才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怡儿在此谢过了!”
夜珲敛住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怡儿,她虽没有希瑶那般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个难得的美人,如果能娶了她,然后拉拢尚书大人,未偿不是件好事。
不过,这尚书大人是齐泽奕的舅舅,想要拉拢他,只怕未必是那么容易能办到的。
“能与怡儿小姐在此相遇,也算是缘份,正好本宫闲来无事,就亲自送你回府,也好顺便拜访一下你的父亲!”
怡儿受宠若惊,忙跪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而这边,蓝沫和月铭殇都看着夜珲带走了孟怡儿。
两人坐在厢房内,月铭殇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思却是如此慎密,竟能抓住太子的弱点!”
“这是自然,眼下太子同奕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太子肯定是想在这节骨眼上多拉拢人心,纵然对方是奕的舅舅,以太子阴限毒辣的性格,也会挺而走险一试!”
月铭殇莞尔浅笑,难得夸奖她一次:“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沫沫这点做的不错!”
蓝沫得意的拂开笑容,“这是自然,现在怡儿已经成功接近太子,接下来你还得帮我才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月铭殇拍了拍胸脯,然后和她一起离开了醉霄楼。
下午时分,不知是哪位好管闲事者,将怡儿被夜珲在醉霄楼救下的事传了出来,一时间,满城都是太子英雄救美的赞誉。
到了第二天,尚书大人更是进宫面圣,上谏直言,说是怡儿被太子这一救,对太子是一见钟情,因此特来向皇上讨了这门亲事。
然后一些有心人又说,正好恒王要迎娶御北山庄的二小姐,不如来个双喜临门。
见太子也没有异议,皇上便应承下来,更是当场宣了旨,将太子和怡儿的婚期,和齐泽奕与初希若的,订在了同一天!
当蓝沫听到这些消息,不禁盈然笑了笑,一切都按她的计划顺利进行着。月铭殇说服尚书大人,假意投靠太子,同意让孟怡儿嫁给夜珲,而朝中的一些丞相党,又顺势煽风点火,这事儿便这么顺理成章的办成了!
接下来,就只等着新婚之日的到来,到时李代桃僵,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她会满盘皆输!
可她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一件件都没逃过齐泽奕的双眼,但他并不找她问话,而是由了她去,想看看这个不安份的小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随后的几日,蓝沫都很老实地呆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悠兰公主和云飞驸马每日都到府里来陪她,而云飞在见到她的跳水池时,更是兴奋地说是要学,蓝沫拗不过他,于是便找来裁缝,为他量身订做了一套泳衣。
可当这位驸马爷看到那薄薄的布料时,脸上直接抽了,更像个害羞的黄花大姑娘似的,躲在悠兰身后,死活不肯换上那身泳衣。
最后蓝沫放下狠话要挟他,要么换上衣服,要么就别想学跳水!
可怜的云飞就在蓝沫和悠兰两人的强势威攻下,逼不得已地换了泳衣。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虽说有些偏瘦,但那身泳衣将他的完美展露无疑。
刚开始的时候,他穿着那衣服跳水还有些别扭,不过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但是齐泽奕却不淡定了,当他来到玉明宫,看到这一幕,只差没把蓝沫拧回屋子里暴打一顿。身为堂堂恒王妃,竟然有失风化地让驸马穿成那样,更可气地是,她自己也穿了那身蓝色泳衣,在云飞面前上蹿下跳!
悲催的蓝沫只好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心,并告诉他,在她那个时代,男人和女人穿成这样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更方便地教云飞练习跳水。
齐泽奕虽说还是很不愿意,但是一想到她能开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直到这日,离了大婚之期还有两天,蓝沫正在玉明宫里教云飞跳水的技巧,却接到下人来报,说是初希若正在王府门外等着求见。
这让蓝沫有些许疑惑,按照古代的习俗,在新婚之前,这女子不能与男方见面,为何这初希若还跑来王府?
不过,既然她来了,自已又岂能拒客于门外,于是便吩咐小碧,去将她领到玉明宫。
“嫂嫂,初希若和太子妃走的那么近,品性肯定和太子妃一样,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以后她嫁入恒王府,指不定会使些什么手段来跟你抢六哥呢,这会儿还没进门,就跑来王府,你做什么叫她进来啊!”悠兰不解地问道。
蓝沫浅笑,拿起软榻上的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又接过小雪递来的衣衫披在身上,缓缓道来:“来者是客,我若是把她拒之门外,岂不是落人把柄,说我这个王妃小气,还没过门就容不得她?再说,她既然挑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事,我也想瞧瞧她究竟想干些什么!”
悠兰觉得她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只好唤来云飞,陪了云飞到内殿换衣服。
不一会儿,就见小碧领着初希若来到了玉明宫,一见到蓝沫,希若立刻亲切地走了过来,笑道:“沫沫,近日可好?”
看着她这副伪善的嘴脸,蓝沫心生鄙夷,然面上却不表露,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应道:“不用再蹲天牢吧,我这小日子吧,过得还算滋润!”
听出她的语气里带了些刺儿,希若脸皮甚厚的不以为然,愁着神色,凄婉地叹声道:“沫沫,那是我一时迷了心智,才会跑到皇上跟前说了那些话,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而且我们情如姐妹,我又怎么会害你!”
“事情过去了,妹妹又何必从提,如今我大难不死,还能喝上妹妹和王爷的喜酒,可真是托了妹妹你的鸿福呢!”蓝沫漫不经心地说完,踩着步子走到院里,斜倚在美人榻上,享受着日光浴。
希若跟了出来,幽幽哀声道:“我就是怕你怪我,所以才过来跟你道个歉,必竟我就要嫁入王府了,日后和你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因为那点小事儿,让姐妹成了陌路人!”
闻言,蓝沫眼波流转,目光懒懒地落在希若身上,心里一阵暗自腹黑:你倒是想和我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也得看本姑娘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而且就因她口中这个一时迷了心智而犯的错,就要让自己承受和奕分离的痛苦!
初希若,你想嫁给齐泽奕,此生只怕都会是梦一场!
扯开唇角,蓝沫淡然地笑了笑,“妹妹说的也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又怎会因为那点事责怪你,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安安心心担在将军府里,等着嫁过来吧!”
一听蓝沫说不再怪她,希若立刻由哀婉的神色转变成了笑脸,“我就知道沫沫最好了,只要你不再怪我,那我就放心了!”
蓝沫莞尔一笑,刚轻启双唇想再说什么,眸光却不经意间看到院门处,不知齐泽奕何时站在了那里。
她立刻心生鬼胎,从软榻上起了身,径直绕开希若,千娇百媚地扭着***,柔若无骨的扑进了他的怀中,还故意嗲声嗲气地道:“奕,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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