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佟妃眼里有着说不出的难以置信,她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瞪着一双大眼,即恐惧又恼怒地看着齐泽奕。
“她不过是个奸细,我顺从军心,打了她一顿而已,王爷为什么反过来打我?”
齐泽奕愤怒到了极点,他自己都舍不得碰阿南一下,如今倒好,被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打得遍体鳞伤,直让他恨不得一把捏碎这该死的佟妃!
“谁给你胆子,让你自作主张打她的!”他暴喝一声,俯身用手揪住佟妃的衣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把她放在这里的?”
“王…王爷…”佟妃被齐泽奕这副盛满怒火的样子吓着了,跟在齐泽奕身边将近一年,她何时见过齐泽奕这样发怒过。
当下,她早已没了嚣张跋扈的气势,唯唯诺诺地呜咽道:“是…是太子侧妃希若,她说对付一个勾引王爷的女奸细,就应该用这样的办法,人家是真的太爱王爷,所以才会听了希若的话,王爷,求你别生气……”
希若…初希若……
他就说,平时只会争风吃醋的佟妃,何时有这等心计来筹划事情,原来是听了别人的话!
简直可恶!
“来人!”齐泽奕已经气到了极至,对着外面大吼出声,罗峰立刻走了进来。
“把她连夜送回京城,立刻让她消失在本王的面前!”齐泽奕指着佟妃,冷酷无情地吩咐道。
一听要赶她回京,佟妃慌了,急忙扑过去抓住齐泽奕的衣角,哭着求饶:“王爷,我知道错了,不该自作主张惹你生气,求你别赶我走啊!”
“滚!”齐泽奕一脚踢开了她,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他只知道,当一看到蓝沫浑身是伤,血淋淋的样子时,他就忍不住要发怒,更是忍不住为她心痛。
“王爷,别赶我走……”佟妃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求饶,然齐泽奕再也不看她一眼,而是走到蓝沫身边,慢慢蹲下。
罗峰看到全身是血的蓝沫后,也是吓了一跳的,聪明如他,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也不多问,立刻让人驾起佟妃,把她带出了营帐。
耳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至始至终,蓝沫都保持着将头埋在膝间的姿势,不管齐泽奕打了佟妃也好,不管佟妃又哭又闹也好,她就像是个局外人,连头也没抬一下,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伤伤心心地抽搐着瘦弱的双肩。
齐泽奕伸出颤抖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肩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胸口更闷一分。
“阿南……”他哑然出声,唤着她的名字。
蓝沫仍旧一动也不动,卷缩在那里,像受伤的小兔,以这种姿势保护自己。
齐泽奕心痛难耐,直接伸出长臂,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出屏风外,刚要将她放到床上,她却突然唤醒意识,用着微弱的力气在他怀中挣扎。
“…不…不要……”她不要睡在那张床上,那张奕和别的女人欢爱过的床上……
齐泽奕紧拧双眉,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径直把她抱出了营帐,然后不顾那些士兵询问的眼神,抱着她骑上马,出了军营,前往太守府。
进了他在太守府住的屋子,他这才为她解开身上绑着的绳子,那些绳子因捆绑得太过结实,已是融入了她的伤口,所以不管他解得再小心翼翼,仍旧使她痛得厉害。
可她倔强地咬呀双唇,纵使痛彻心扉,她全都忍住了。
见她这样隐忍,齐泽奕心中更痛,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血迹,他柔声道:“你再忍一会儿,大夫一会儿就来!”
蓝沫下意识地将头朝里一偏,躲开了他的手,沙哑的嗓子发出撕裂般疼痛的声音:“我是个该死的奸细,王爷又何必救我,只有杀了我,才能服众!”
她说话的语气,像是生无可恋,听得齐泽奕心中燃起莫名的怒火!
他用手掰过她的下颚,让她的脸正对着他,“本王不想让你死,你就得好好活着!”
“可是…我不想活了……”蓝沫轻轻地说着,平静安详的神情中透着说不尽的痛苦和绝望,是她太傻,明知道奕已经有了六个妃子,还一心想要唤醒他的记忆,回到他的身边。
就算他恢复了记忆,想起了她又怎么样,仍旧改变不了他有那么多妃子的事实,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的宠爱,也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像今天晚上,他会宠幸他的妃子,和她们欢爱……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那是她一个人的奕啊,她怎么能接受最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就算最初是她亲手将他推进了别的女人的怀抱,她也一样不能接受……
都是她的错,她真的好后悔,可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卖,她再也找不回当初那个说要独宠她一世的齐泽奕了……
泪水如泉涌,不断地从她眼里流出,她用瘦弱的手紧抓住床单,撕心裂肺地大喊:“我不要活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她突然的情绪失控,让齐泽奕顿觉无措,可他不想看到她这般颓废无求生欲望的样子,他坐在床边,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本王说过,不会让你死!”
语毕,他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暂时昏睡了过去。
她终于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安然睡着的模样,让他止不住地为她心痛。这个内心充满故事的女人,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悄然进驻了他的心房。
很快的,大夫便来替蓝沫看了鞭伤,又开了些内服和外用的药。
齐泽奕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不曾离开过半步,更是亲自为她脱去了血淋淋的衣衫,帮她擦试掉肌肤上的血迹,并为她在身上一点点抹好药膏。
他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会影响他的情绪,会让他心神不宁,他仍旧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她,尤其是看到她受了这样重的伤,他更是忍不住,想时时刻刻呆在她的身边,守护好,保护她!
齐泽奕静静地凝视着她,犹记得她昨天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管她所说是真是假,在这么一刻,他都下了决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因为,这样一个总是让人忍不住要疼爱怜惜的女人,让他舍不得再放她走,无论她是不是敌国奸细,是不是二王子阿亚的未来王妃,他都要定她了!
翌日清晨,司洛城的一间客栈内,月铭殇刚刚打探完消息回来,只见阿月正在他的房里等着。
“怎么样,可有阿南的消息了?”阿月问道,替他倒了杯水。
月铭殇神情凝重,道:“听说昨天晚上军营处罚了她,现在她不在军营,连六弟也不在,而且军营守卫深严,我想见着六弟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六弟真错手杀了阿南吧?”
“当然不能,我想等到晚上的时候,看能否混入军营去!”
两人在屋内说着话,全然不知,这些话都被隔壁屋内的阿亚尽数听了去。
太守府内。
强烈的阳光晒得院内的花草树木毫无精神,全都耸拉着叶子,烤得奄奄一息。
屋子里,昏睡了一宿的蓝沫醒了过来。
她睁着有些虚弱的双眼,无力地望着銮床上轻轻拂动的纱缦,耳边隐约传来几声女子交谈的话语。
偏过头,蓝沫看到銮床外站着两名丫环打扮的少女,两人正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丫环眼尖,先看到蓝沫醒了过来,她笑着走近床边,关心道:“姑娘你可醒了!”
另一个丫环也凑了过来:“不知姑娘是否饿了,要先吃点东西吗?”
蓝沫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起了刚穿超来这异时空的时候。
那时她为了救齐泽奕,背上中了一剑,醒来过后,也像现在这般,看到小雪和小碧站在床外,有说有笑。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们不是小碧小雪,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初出牛犊不怕虎的蓝沫了,世事境迁,经厉了这么多事情过后,她的心,已经变得满是苍桑。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去为你请大夫过来?”见蓝沫不说话,最先开口的那个丫环问道。
蓝沫回过神,淡漠地看着她们,哑声道:“你们出去!”
两个丫环一愣,面面相觑,“可是王爷让奴婢们在这里守着你,等你醒了后要给你换药!”
“不用,出去!”蓝沫再次冷声道。
“姑娘……”
“我不要你们伺候,出去啊!”不想再和她们多费唇舌,蓝沫索性扯开沙哑疼痛的嗓子,一声大吼,果然,两个丫环服硬不吃软,立刻唯唯诺诺地退出了房间。
待她们一走,蓝沫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既然她死不了,那就离开好了,总之她不愿意再留在这里。
当初她一心想着,只要能每天见着齐泽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了。
只要她一静下来,就会去想他昨天晚上和佟妃欢爱时的情形,虽然他们在这古代是合法的夫妻,而她早已是被休了的弃妃,按理说她是没有那个资格去吃醋的,可她心底对齐泽奕深深的爱恋,让她做不到不去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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