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希瑶会吓得大哭大喊,然出乎夜珲的预料,她平静地如一汪幽泉,眸若磐石般充满屹立,一双苍白的唇紧咬,仿似视死如归般,任由他随意凌.辱。
夜珲气结,她这般不喊不闹,怎能逼出韩予洛!
他扬起手,‘啪’地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希瑶的脸上:“本宫让你配合,不是像个木头人一样!”
希瑶被他这一掌打得有些晕眩,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可她仍旧倔强地无视他满腔怒火,毫无波澜地坐在那里,尽管冰冷的寒风吹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让她瑟瑟发抖,却仍不为所动。
夜珲恼火至及,刚想拂手一把扯下她的肚兜,就听得身后忽然响起了冷厉的话语:“放开她!”
听到声音,夜珲猛地回头,只见站在悬崖下方五米开外笔挺而站的男子,不正是他费尽心思想要引出来的韩予洛吗!
希瑶定定地望着夜色下的予洛,整颗心忍不住颤抖,她从未奢望过他会出现,可他却在紧要关头现身,这说明,他心中还是有她的吗?
“本宫还以为,以韩将军冷漠的性格,根本不会对任何人上心,奈何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了红颜,便注定你今晚必输无疑!”夜珲狂妄自大,丝毫不将韩予洛放在眼里。
然予洛连正眼也没瞧他,黝黑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几近**的希瑶,心中说不出的愧疚自责和深深怜惜,若不是他白日里太不近人情,将她一人丢下,她又岂会落入夜珲手中!
“太子用这样低俗的手段逼出韩某,也不觉得汗颜吗,用一个女人作筹码,实再不是男儿所为!”韩予洛冷冷出声,直迈出步子,朝他们靠近。
夜珲莞尔冷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赢,本宫在所不惜,区区一个女人,能当本宫的棋子,是她三生修来的造化!”
听得此言,希瑶顿时心生鄙夷,这个男人已经让人厌恶到了极至,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予洛凛着俊脸,停在悬崖下方,眉头也不眨一下地道:“放了希瑶,韩某任凭太子处置!”
“没想到韩将军也是痴情种子,竟为了个女人,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夜珲狂笑出声,以他这样腹黑的心思,又岂会这般轻易地放了希瑶。
此情此景,让希瑶和予洛同时想到两年前的时候,在御北山谷,夜珲为了杀死齐泽奕,也同样以蓝沫作筹码,让齐泽奕自断经脉,现如今,难不成他又想故计重施,让予洛自残,以此换回希瑶的性命吗?
就在两人同时这般想着之时,夜珲的声音再度响起:“想救她,那么就请韩将军拿出点诚意吧!”说完,他朝予洛丢掷出一把剑。
“你真是卑鄙无耻!”希瑶大骂出声,没想到这个混蛋还真用以前的技两,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予洛为了她而自残!
“予洛,你不要管我,滨阳城还等着你去救,你不能因我一人,而不顾全城的百姓!”她焦急地说着话,以提醒予洛,他是身负重任的将军,不该儿女情长!
韩予洛面无波澜,漆黑的眸子似夜般幽深,却含了丝无法言喻的深情,“我说过,会保护你!”
沉声而出的话语,含了他要救她的满心坚定,他毫不犹豫地拾起长剑,拨鞘而出。
“予洛…不要!我宁愿一死,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希瑶吓得大哭出声,拼命地想要挣开绳索,却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予洛将冰冷的剑峰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
“还请太子不要食言!”语毕,韩予洛手上带力一推,闪着银光的长剑顿时刺入了他的胸膛!
“予洛!”
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长剑从他胸口流出,希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是永无边迹的黑暗,正在朝她慢慢袭来,一寸寸地将她包围!
“哈哈哈……韩将军果然不愧是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竟是如此爽快,只可惜…游戏才刚刚开始,本宫又岂然轻易结束?”夜珲无比阴邪地狂笑着,并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谁若是能取了他的人头,本宫重重有赏!”
一听有赏,再加上韩予洛受了伤,当下,那些士兵便从悬崖上择路而下,将韩予洛紧紧包围,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蜂涌而上,展开一场奋战!
就在夜珲兴奋地观赏着下方的打斗时,突然,一个小兵神色极为慌张,且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不好了太子,敌军从我军后方偷袭,现在营地已被他们占领,我军损失惨重!”
闻言,夜珲的脸瞬间阴沉!
该死的,他只想到韩予洛会将他们反围,完全没想到韩予洛会让人绕到后方来个偷袭!
一时间,夜珲怒不可遏,他用刀割开希瑶的绳子,把她擒在怀中,将剑架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之上,对着下方的予洛大喊:“韩予洛,若想她活命,就给本宫立刻停手!”
吼话的同时,夜珲加重手中的力道,顿时,锋利的剑锋割破了希瑶脖间的皮肤,鲜血直流了出来!
打斗中的予洛见状,不敢再反抗,刚一停手,后背就让人偷袭砍了一刀!
钻心的疼痛直袭他的每一条神筋,可是他连吭都没吭一下,冷喝出声,直唤夜珲的名讳:“夜珲,你若是敢伤希瑶半分,韩某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哼,鹿死谁手还未知晓,你凭什么威胁本宫!”夜珲丝毫不将予洛的狠话放在眼里,朝那些将予洛紧围的士兵递了眼色,只是片刻,又一位不怕死的士兵扬起手中刀,一刀砍在了予洛的胸前!
“予洛…”希瑶无力地喊着他,眼看着那些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她却无能为力,不仅帮不上他,还成了他的负累!
“给本宫杀了他!”看着予洛负伤累累,夜珲狂声大喊,只要予洛一死,那么齐泽奕就再无实力与他争夺皇位!
士兵们得了令,全都挥起刀,只要他们的刀全落在予洛身上,那么,予洛必死无疑……
“不要……”希瑶哭得撕心力竭,朦胧的眼神紧锁着予洛毫不变色的冷峻容颜,她不要他死,不要……
就在夜珲以为予洛必死之时,这么千均一发的瞬间,只听‘嗖’地一声,一支长箭如闪电般直飞而来,夜珲将希瑶一推,快速一闪,险险地躲开了这一箭!
而被推开的希瑶,一时重心不稳,直从悬崖上往下坠去!
予洛的心直悬在了嗓子眼,忙用了轻功,从包围圈里飞身闪出,分毫不差的接住了希瑶!
他的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肌肤,那样刺目!
“杀……”四周响起了震耳齐天的喊声,可希瑶仿似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是看着予洛渐显苍白的脸,她抬起发抖的双手,捂在他流血不止的胸口上,可任由她怎么捂,那血都止不住。
血流得越涌,希瑶的流也流得更凶,“予洛…你为什么要这样傻,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她泣不成声,绝美的脸上挂满了伤心的眼泪。
予洛一声不吭,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希瑶的身子,然后紧紧地拥住她,似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不停颤抖的身体。
“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他不会说甜言蜜语,更不懂得如何哄女人开心,只能说着这样生硬的话语,让希瑶不再伤心。
希瑶反手紧搂着他,将小脸深埋在他怀里,双肩因哭泣而不停地抽搐着。
周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予洛抱起希瑶,看了看这混战成一团的两方军队,寻了条安全的出路,将希瑶带离这危险之地。可是他每走一步,都是那样艰辛,身上有几道伤口,都血流不止……
“予洛!”蓝萧和蓝易杀出重围,总算是找到了韩予洛,可是看到他身上那么多刀伤,都不禁倒吸一口气。
“夜珲见大势已去,已带领剩下的人逃跑,我们要追吗?”蓝易开口询问。
予洛摇头,却顿觉一阵晕眩,仿似双眼正在慢慢被黑暗笼罩,晕倒的瞬间,他用了仅剩的意识说:“不用追,收兵回营!”
营帐内,希瑶和蓝萧蓝易都慌张不安地守在予洛床前,此刻军医正在为予洛把脉,可是把脉的时间越久,这军医的神色便越是凝重,他迟迟不肯说予洛现在的状况,更是让希瑶担心的有些无措。
“军医,予洛他怎么样了?”希瑶焦急地出声询问。
老军医将予洛的手放回被中,幽幽开口道:“将军流血过多,损了五脏经脉,能否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记惊雷轰入希瑶的脑中,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予洛完全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军医,他是一军统帅,我求你,一定要治好他啊……”希瑶乱了分寸,紧抓着老军医的手苦苦哀求。
“夫人,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老军医叹息着摇了摇头,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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