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仅惊煞了佟妃,也让其余四妃也生生怔愣住了,犹其是晴妃,一张妖艳的脸瞬间煞白,她终于如悟初醒,为何王爷昨晚没有去她那儿!
传闻中已近逝的前王妃,她们自然是听说过的。据闻,王爷对她的宠爱,已到了宁弃江山只为红颜的地步!
佟妃傻了般瘫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没有一丝焦距,任由了那些侍卫把她拖出去。
屋子内,蓝沫仍旧端坐于床上,因喝了一碗红枣汤,脸色已比方才红润些许,多了分气色。看着齐泽奕闷声不吭地走进来,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就像是百味交杂。
有欣喜,因为他还在乎她,心痛她,怕她受到伤害。
有失落,因为他还是恨她,不肯释怀她曾经犯下的过错。
如若她告诉他自己并未怀孕,也未流产,那么,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蓝沫失神想这些的时候,略微冰冷的小手突然被温暖所覆盖,她收回思绪,垂眸,原是他的手不知道何时握上了她的。
“沫儿……”齐泽奕沙哑出声,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就算他惩罚了佟妃,也挽救不了那已经逝去的孩子……他整颗心揪痛着,这么一刻,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蓝沫……
蓝沫抬眸,凝望着他,将他的自责和心痛尽收眼底。当再次回到他身边时,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他撒谎,所以,她准备坦白!
深吸口气,她悠然开口:“王爷,奴婢没有怀孕!”
齐泽奕瞬间僵住!
蓝沫静静地与他对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出血,只是因为来了葵水,并不是小产!”
没有流产?
听了她的话,齐泽奕不知道是该因她又骗了他而愤怒,还是该因她并未流产而欣喜!
眉宇间的自责缓缓消散,他又恢复了凛然冷漠的样子,幽深的双眼眸光如距,紧盯着蓝沫,似要将她看穿!
“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真相,现在才说?”齐泽奕咬牙切齿地沉声问道,这个女人,何时这般会耍心计了,故意让他惩罚完了佟妃,才道出实情,她可真是有沉府,毫不费力地就除掉了他的一个妃子!
显然,蓝沫从他隐隐跳跃着火花的眼中,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认为她玩了心计罢!
“没说,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否对我还有真心!”她据实以答。
齐泽奕并未消散的怒火再渡涌出,他紧捏拳头,似要将她的双手捏碎般用了狠劲,“你竟然跟我玩心计?”
蓝沫不急不怒,轻声说:“是你的女人先惹了我!”
“好!好得狠!蓝沫,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既然你现在这般有沉府,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点儿小聪明,能在王府里如何继续生存!”他气到了极至,这个女人刚才竟然耍得他团团转,害他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顿脾气,还把佟妃丢出了王府,她真是长能耐了!
“王爷过奖了,奴婢没人疼没人爱,为求自保,当然得多用点心思!”她不焦不躁地把话堵了回去,俏美的脸上仍旧波澜不兴。
齐泽奕松开拳手,抬起手停在半空,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这时,罗峰站在了门外,谨慎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已按您的吩咐,将佟妃重打五十大板后扔出了王府!”
齐泽奕愤然起身,闷声道:“找人把她送回府去吧,顺便替本王写封休书!”
语毕,他冷冷地看了蓝沫一眼,然后离去。
经过佟妃这事,一时间,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蓝沫的身份,其余侧妃也学了乖,不敢再去找蓝沫的麻烦,更甚者是见了蓝沫,都远远地躲开,生怕惹上这位王爷最宠的前王妃,到时落得和佟妃一个下场。
这几日,齐泽奕都没再来看过蓝沫,也不让她贴身伺候,而是每晚都歇在了以前并不得宠的茹妃那儿。
他不来,蓝沫倒也乐得轻松自在,安安心心地调养身子,直到例假已去,小腹也不再痛,她准备为自己找些事来做。
天色清明微微隐没在渐暗的天边,竹心木窗帘半卷,透过碧纱送进丝丝凉风。廊前桂花香气依稀纠缠,一株亭亭如盖的桂树半遮庭院,暗香浮动,只是醉人。
蓝沫坐于桂花树下,将摘来的桂花精挑细选,放入一边的丝绢中,小雪和小碧也在一旁帮忙,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仿似想要逗得蓝沫开怀一笑。
“那天佟妃挨打时叫得可真叫凄惨,整个屁股血肉模糊的,她也真是活该,谁叫她有眼不识泰山,惹了我们家阿南的!”小雪愤愤地说道,一想起那日蓝沫流血的样子,仍旧有些余悸。
小碧道:“她以为王爷宠着,就能无法无天了,殊不知,王爷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对阿南才是真心呢!”
“那当然,阿南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可是无人能替代的!”小雪笑着接过话,还故意朝蓝沫眨了眨眼。
蓝沫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理会她们的对话,仍旧细心地挑着桂花。
然在这时,院内忽地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走了进来。
三人同时抬头,朝院门处望去,来人竟是这几日夜夜得齐泽奕宠幸的茹妃!
见了她来,小雪和小碧也不起身行礼,且都充满了警惕,敌意十足地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伤害蓝沫的事。
蓝沫搁下手中的活计,缓缓起身,悠然问道:“不知茹妃前来,可有何事?”
茹妃面含浅笑,仪态娴雅,大方地走近蓝沫,盈然笑道:“姐姐前几日小产,按理说妹妹应该早些时候来探望,但奈何王爷这些天都歇在我那儿,让我实再没有精力做其它的事,所以这么晚过来看望姐姐,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个甜!
然蓝沫却不吃这一套,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吧,看似嚣张跋扈,处处欺压于人,却不是最难应付的,比如佟妃;反而有些看似友善的人,却装了一肚子坏水,表面与人姐妹相称,暗地里却想置对方于死地,比如初希若。
且不说这茹妃属于哪类,单是她方才说的那话,就已让蓝沫对她没了好感!整个王府,谁不知道他齐泽奕这几日歇在她那里呀,还特意跑来这里说,是在显摆吗?
蓝沫似笑非笑地道:“茹妃娘娘,在相府属我排最小,我怎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妹妹呢?再说,现如今我只是王府的一名奴婢,又岂敢劳烦茹妃娘娘前来探望我呢?”
茹妃面上一滞,也听出了蓝沫话里带刺儿,却仍旧笑靥如花:“这声姐姐嘛,自是对你的尊称,虽说你被王爷降为奴婢,但是你毕竟是这王府的前王妃,而且王爷对你的宠爱,府里上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我来探望你,自然也是应该的!”
说完,茹妃朝身后的丫环们招了招手,又道:“这些燕窝,都是王爷赏赐给我的,我身子好,也用不着,今日就借花献佛,转送给姐姐,还望姐姐的身体早些康复才是!”
关于蓝沫小产的事,齐泽奕并未对外说明真相,所以他们都以为蓝沫是真的被佟妃害得小产没了孩子。
蓝沫懒懒地看了眼丫环手中捧的燕窝,最后将目光落在茹妃的脸上,心里对她生出了鄙夷,脸上却拂开了微笑,客气地施身道:“那奴婢就多谢茹妃娘娘的好意了!”
“这点心意,姐姐不嫌弃就好!”见她愿意收下,茹妃捂嘴娇笑出声,一举一动都端庄得礼,俨然大家闺秀的模样。
看着丫环们把燕窝送进屋子,蓝沫道:“天色已晚,奴婢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留茹妃娘娘用膳了!”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茹妃自是听出了言外意,当下也不再多留,嫣然笑道:“这天色确实已晚,呆会儿王爷回府得去我那儿用膳,我也该回去准备了,那我改日再来探望姐姐!”
目送茹妃离去,蓝沫的脸小瞬间黑了下来,可恶的女人,仗着齐泽奕的恩宠,就敢来给她下马威吗,难倒就不怕成为下一个佟妃?
想归想,但蓝沫也不会再使小计量除掉茹妃,因为齐泽奕已经对她心生警戒,只怕她这点儿小聪明,再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不过,人家都上门来给下马威了,她若不还点礼,就不是她蓝沫了!
“小雪,去把那些燕窝拿去膳房炖了!”蓝沫出声吩咐,平静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反正这几天着实闷得慌,就不如给齐泽奕闹点儿小事出来好了!
小雪甚是不解,嘟声问:“阿南,你真要吃她送的东西啊,就不怕她下毒吗?”
蓝沫眨了眨眼,俏皮地笑道:“我还就怕她不下毒呢,快去办,记得,前去膳房的途中,要逢人就说,这是茹妃送给阿南姑娘的,可明白?”
小雪心中虽满是疑惑,却仍旧遵从蓝沫所说,进屋拿了燕窝,去了膳房。
“阿南,这样做,是为何意呢?”小碧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直言问道。
蓝沫鬼鬼地道:“只是还礼给茹妃罢了!”
她回到石桌旁,看了看已经挑得差不多的桂花,牵起小碧:“先别管好燕窝的事儿,快来教我如何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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